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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伊共叹晚风凉(3)+番外

“傻瓜,我这不是心疼你么。你看你,忙起来就是天翻地覆鬼抽筋,连睡个安稳觉的空闲功夫都没有。”

“……”

见他还在愣神,我只好干脆催促他躺在我身边。

贼兮兮的笑着,我无比慵懒地蜷缩在他怀里。顺势探出手在他胸前抚摸几把、吃吃豆腐,我放缓语调,柔声柔气地劝,“相公~~~~清明节的时候,再和我回青洋村好么?至于今天,你若是记得,就去沁香苑看看……似乎,到了该送月钱的时候了。”

沁香苑,是位于长安西郊,隶属于萧府的一座别苑。那儿住着的,是明珠。

叹息着,萧奕安忽然把我紧紧压在了身下。伸出双臂搂紧我,顺势把脸埋进我的胸口处,他低低地应了声,声线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沙哑,“婉儿,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没有哇。”我嘟嘟嘴。

明珠都已经被休了,我还会胡思乱想些什么??嗯,我忍,忍着不去猜疑、不去瞎想……嗯嗯,忍字头上一把刀。忍不了,还得忍。

过去的事情,我不和你多计较……忍忍忍。

“真的没有?”他似笑非笑着,在我耳边吹了一口凉气,“你没看你现在脸上勉强露出的笑容,有多么不自然。”

“那是因为她不但长得比我美,还称得上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更关键的是,这么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还和我家相公有着天下人皆知的深厚……交情。”白了他一眼,我咬着牙说出口,“萧奕安,你要是敢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或是精虫上脑背着我继续乱来,我非切断你的子孙根不可。”

每个月,萧奕安都会抽空去见一面独身居住的明珠,因为在他看来,他毕竟有负于明珠。既然二人不可能再续夫妻前缘,至少,萧奕安不愿意在日常起居等方面怠慢了她。所以,他偶尔会去亲自常看一番,姑且算作对于前任爱妾的“慰问”。

而这些,已是我极力隐忍的最后底线。古人,毕竟没有现代人一夫一妻的思想,萧奕安做到这份上,已经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老子忍,继续忍忍忍。

“为夫哪敢??”温和地笑着,他轻轻在我额前落下一吻,“月钱,这回先暂且让老管家来福代我送去罢。”

沉实的体重,正毫不保留地抵在我身上。而我在此刻,仍然感受到了一抹淡淡的隔阂。苦笑着,轻抚着他的后背,我压低声音提醒道,“相公,汤还在厨房里炖着,真要煮干了。”

“别担心,有月荷在。”

这小子,看来还不肯熄火散场。

头上顶着一排竖线,我再问,“肚子不饿么?先用午膳吧。”

“小兔子饿了??”蓦然间,他忽然抬起头,嬉笑着,他在我耳畔倾诉道,话语之□,语气之轻浮,“小兔子若是饥饿,可以先啃大萝卜。”

话罢,他蓦地抽离身体,再恣意顶撞了我一下。

臭流氓!

轻咳一声,我已经是从满头黑线变为庐山瀑布汗。往他肩膀用力一掐,我好笑地控诉道,“祭祀期间,夫妻不得同房,这可是《朱子家训》里头记载的……话说,你当初为了捉弄我,故意罚我抄写一百零八遍。本大爷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哦~~~”

“……”

终于,轮到萧奕安满脸尴尬、噤口不言。

好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得意的笑了笑,我正欲起身之际,萧奕安却忽然扼制住了我的双腕,再度把我压在了身下,“小娘子,你记错了,不是《朱子家训》,应该是《合阴阳》。你说错了,继续罚……”

“屁,我没抄过劳什子的阴阳八卦论!”极力躲开他的‘狼吻‘,我气呼呼地辩解。

“又说脏话了,继续罚。”

“萧奕……唔,你先放开我………………唔,不许乱摸………哈哈,痒,好痒………别再挠了,真的好痒…………”

“婉儿乖,别蜷起腿。”

低低地抱怨了一句,然而我却半眯着眼睛,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紧紧地环住了眼前这位动作轻和缓慢、试图进入我体内的男人。

昏黄的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映在了床榻上,勾勒出他与我交缠着的身体曲线。明暗起伏,轻浮而放肆。

心底,在此时此刻,居然没由来的涌上一股伤感。舔舔微干的唇角,我叹息道,“奕安,我其实不愿意你去……”

“嗯?什么??”张开嘴,轻轻吮吸着我胸前的挺立,他不经意地问。

“我……”

欲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倏然被从房门外飘然而至的声音打断。声线里流露出来的不安情绪,让我不由得心悸。

“少爷……老奴方才收到了口信。明,明眼看来,似乎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人……口信上说,希望您现在能进宫一趟。有,有要事相商……”

浮生旧梦

正文 浮生旧梦

不合时宜的岔言,徒然扫去我与萧奕安此时的兴致。抬眼看向萧奕安,我不安地问,“相公,是不是宫里头又出事了?”

“别担心……”亲了亲我的脸颊,萧奕安宽慰性的回答道。虽然语气依如之前般轻松,但是他从眼底流淌出来的神情已是稍稍凝重。拉过锦被覆于我的身子,他为我掖好被角,“午膳尚为时过早,你且闭目养神,为夫先行进宫。”

抵在身上的压力,蓦然减轻。耳边,是萧奕安穿衣时,布料摩擦所发出的窸窣声响。

“奕安,我伺候你……”伸出手拾起跌落在地上的衣衫、褥裙,我欲起身下榻,却被他按了回去。

“天冷,当心着凉。”用力地抱了抱我,他笑着在我耳畔叹息,“婉儿,本打算陪你去青洋村……看来,只能先让瑾娘替为夫走这一遭。清明时节,定与你同往。”

并未待我有所回应,萧奕安便放开了我。转瞬间,他已然步出了内室。步履之沉稳迅速,让我不由得顿生感慨。

不怕被人利用,就怕自身没用。可是,若是萧奕安继续长久劳累繁忙下去,花花和霜霜啥时候才有机会投胎超生??貌似,我在和强攻(太子监国)抢弱受(萧奕安)了。==|||(十八自殴)

希望似火,失望如烟,人生不过是七处着火、八处冒烟。

自嘲的笑了笑,我百无聊赖地在榻上从最里边滚到最外侧,再自娱自乐地轮转了一百八十度再加一百八十度后,毅然决定起床——

早去早回,晚些时候,还能给小屁娃炖他最喜欢的鱼头豆腐汤。思及此,我对外屋门口随时伺候着的丫鬟大声吩咐道,“四喜,为我转告下人,让他们即刻备好马车。我打算,现在就去‘君且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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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忙忙地接了瑾娘,马车继续往长安城郊而行。

虽是临近春初,但出门来,天色却变得几分阴晦,稀疏的雨点又夹了飘洒的雪花。北方的气候,还是寒意浓浓,几分萧然、几分凄凉,看着离枝的树叶慢悠悠的跌落在长满苔藓的石灰岩间,仿佛能听得见它们幽幽的啜泣声。再忆起是前来祭祖,我的心境,便不免因此惆怅感怀。鼻梁儿,亦有了酸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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