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霜叶红于二月花(72)

“怕?本王这辈子从未感到害怕。”大手伸来,平原君掀开覆盖我身体的被褥,继而探向我腰带,“再说…… 此时此刻,有谁敢靠近你?”

“干嘛?”拧眉。

虚汗淋漓的我,想要推开他不安分的手指,却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腰间束缚感,登时减轻。 须臾,两层被汗湿透的外衫,已然被拓跋平原褪得只剩最后一件贴身肚兜。

阿噗一口血~

脸颊温度,分不清楚是高烧热烫,抑或羞怯所致。而胸口,因为促急咳嗽而上下起伏。尴尬如我,怒目瞪视,“你……”

“躲什么?”

正经八板的话语,隐约多了一抹轻描淡写的促狭。平原君的手指,悄然触碰我□在外的脖颈肌肤,“你的身子,本王又不是没瞧见。”

五十一章 西厢记II

“你的身子,本王又不是没瞧见。”

(⊙_⊙)耶?

堂堂左监国,居然和阿Q比流氓?? 斜视拓跋平原,我囧囧有神兮,“殿下…… 难不成,您想重温旧梦?”

小栓哥气定神闲,“君子,敢于直面噩梦。”

井喷~

猪贱有得杀,嘴贱没得法。方才疑问,纯粹是自己找打击~ 小栓哥虽贵体有违,然而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岂会想占我便宜?

气场如山崩、哑口无言之际,拓跋平原却从衣箱中抽出一件素白单衣为我换上。长指灵活地帮我系好衣带,他重新帮我掖好被角。

抚上我额头,他轻声问,“想喝水么?”

摇摇头。

或许,那几碗苦死人不偿命的汤药发挥了功效。 麻痹四肢在慢慢恢复轻盈,头疼也减轻了许多。没有湿哒哒黏附于身的外衫,此时此刻,我骤感舒适。

长长纾了一口气,我笑眯眯,“姐夫,大恩不言谢哈~”

剑眉微皱,“能让本王亲自伺候更衣的女子…… 杨排风,你是第一个。”

好大的口气==||| 小栓哥的诉说,听不出半分波澜,若含不屑,又有无可奈何,竟令我琢磨难辨。撇撇嘴,我不以为然,实则埋汰他,“依我看,是惜弱姐姐对你太好,把你宠坏了。”

平原君薄唇微抿,“失礼!”

“怎么不是?堂堂王爷,圣上的亲骨血,自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断然不曾体会民间夫妻的恩恩爱爱……”半分揶揄,我半分认真,“您猜,我母亲对我父亲的基本生活要求是啥?”

“嗯?”诧愕。

嘻笑,我笑得得瑟,“睡得了地板,住得了走廊;跪得起搓板,补得了衣裳;吃得下剩饭,付得起药方;带得了孩子,养得起宝马;耐得住寂寞,只对妻流氓!”

话音未落,额头便吃了一记糖炒板栗。

“胡闹。”

正头痛,居然还殴打病患?揉揉眉心,我奋谏到底,“殿下,说说您心目中的‘大丈夫’标准。”

这一回,平原君答得不假思索,“《孟子 滕文公》有云: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此之谓大丈夫。”

问你心得体会,谁叫你背书来着?

“孟老头是爷们,他的言论,纯属忽悠。”难耐地咳嗽一阵,我放缓说话语速,尽可能字字清晰,“您呐,符合【大丈夫】前两条黄金定律:够帅,够有财。”

小栓哥唇角勾弯,些许自得。

“但是…… 您不符合第三条:身体不够健康。”怯生生地,我鼓足勇气道,“仅凭此条,您就被踢出【黄金大丈夫】的后备大军。”

话语刚落,额头便吃了第二记糖炒板栗,“放肆!”

“动手非君子哇~ ”忙不迭捋顺暴躁老虎须,我枉顾事实真相谄媚道,“您啊,是我认识的王孙贵胄总积分最高的一位!别羞恼哈,且听我娓娓道来……”

黑沉脸色,小栓哥眸光阴郁。

“我父亲常说,男人分五等:玉石、大理石、太湖石、大青石、鹅卵石。” 蛋腚咳嗽,我从容不迫,“至于韶王么,显然被踢出后备大军十万八千里。很简单,他犯了【黄金大丈夫】第四条戒律:不够忠诚。”

“听街坊邻居卦料,韶王拥有许许多多如花似玉的美眷,然而,这么些年了,他始终膝下无子…… 可见,女人对他而言,不是相爱的,也不是相伴解闷的,纯粹用来发 泄。”

我无奈挑眉,“韶王,如同一颗大理石,漂亮华丽、也不乏实用价值。大理石型的男子,通常视女人为衣裳,视爱情为交易。他们是最理想的情人,却未必是最理想的丈夫……”

紧绷眉宇稍稍舒展,平原君似笑非笑,“本王乃玉石?”

阿噗一口口水。

这娃的心思,去哪儿神游了?! 根本没在听我分析,兀自沉浸在幻想世界嘛~ 您若是玉石,我可以去墙角画圈圈=。=

“继续。”淡淡吩咐。

一抹笑痕掠过嘴角,平原君挪了挪身体,朝我坐得更近些。

瞧瞧~

男人其实和女子一样,内心本质都爱八卦O(∩_∩)O

正欲开口,连串疾咳打断了我的诉说。

刻意忽略悄然袭来的晕沉感,也不知是自己体温过高,还是源于屋内角落设了六七个炭盆,空气温暖干燥,以至于刚刚换过衣衫的我,此刻又觉得浑身薄汗涔涔。

一勺温水,适时灌入我唇,缓解了干渴。

咽下,我愉悦地笑笑,当即赞赏小栓哥,“姐夫,我收回方才踢你出【黄金大丈夫】后备军论断。您看似孤傲冷淡,实则体贴细致,若经栽培,必然是首席夫君最佳人选—— 够帅,够有财,够温柔。三位一体,夫复何求??”

“贫嘴。”他浅笑,似听出了巴结意蕴。

“姐夫,你独守空府也有两年多了罢?有没有想过娶房续弦?不娶妻也好,找个良家女子陪伴您呗~”无所顾忌,我揶揄道,“韶王纯属反面教材,我们暂且不提哈。 瞧瞧您亲哥哥,章怀太子。他生前除却太子妃,还拥有良娣、孺子,诸多侍妾。”

“越来越放肆。”

额头,挨了第三记糖炒板栗。

用丝帕帮我拭去额头热汗,拓跋小栓云淡风轻道,“朝臣们常常为本王说媒,本王尚不觉得稀奇。你区区女子,竟学起牙婆?”

“姨妹也担心姐夫寂寞嘛。” 无所畏忌嘟囔,我穷追不舍,“您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温婉娴雅?抑或落落大方??说来听听,【渭水泱泱】才好为您留意留意。”

“杨排风,你病好了?”唇角彷佛在抽搐,平原君紧绷了脸,“待二少领兵回京,你们即刻完婚。”

此言既出,成功封堵我所有谈兴的同时,亦加重头疼感。

悻悻地,我不屑低哼。

见我面露不悦,平原君难得问话里多出一抹疑惑,“怎么,还在为旧事闹脾气?”

忍了又忍,我终于没克制住从丹田处翻卷涌来的怒火,忿怨出声,“嫁?!好,杨延光敢娶,我就敢嫁!”

平原君微愣。

“如您所言,君子,敢于直面惨淡噩梦。嫁就嫁被,大不了为他倾情演绎一出《万里彩旗永飘飘》!”力撑满头乌云,我羞恼道,“我敢拍胸脯保证,从嫁进门当晚开始,杨延光赫赫声名,并非源自战功、而是因为家中有位‘红杏总出墙’的悍妻……”

上一篇:清穿勇者系统 下一篇:水母成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