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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完美男友(90)+番外

所以就急急赶过来了,是吗?

我竭尽全力笑了笑,伸出手去挽她的胳膊,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握了一手心的汗,“陛下最近事务繁忙,都没来得及好好休息,不如……”

我的话还未说完,产房里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尖叫,手心里一阵紧绷,我转头看她,目光停在了她死死咬着的下唇上。

居然是感同身受。

“陛下,……”

我的话音又一次被打断,产房内传出来一阵婴儿的哭叫声,产公急急推门而出,“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魏侧君诞下了皇长子,父子平安。”

她把手从我的手心抽出来,亲自去扶了跪着的产公,和他确认,“父子平安?”

“是的,陛下。”

她脸上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那样的明显,甚至还带出了几分笑意,放了手就朝产房走去,急切的步伐,威严的语调,“朕去看看,谁也别过来拦。”

我迈出的步子就那样停在了原地,双手死死地拢在袖子里。

四面八方的视线朝孤零零站在院子当中的我看了过来,离得最近的刚好是随着产公一起过来的魏侧君的近侍,他轻轻地笑了一声,似是在感慨,又似乎是在讽刺。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我按住就要冲上去的当归,“你也不看看陛下在哪。”

她在别人的房子里,和她刚刚出生的孩子在一起。

她是那样的紧张和高兴。

我突然就觉得讽刺——我居然以为,她会一直爱我。

但她必须爱我。

来时明明不长的路,回去却是这样的漫长。

当归在一侧想要安慰我,“凤君……陛下也许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孩子呢?你看,她都没有说要给任何的赏赐。”

我松开了手,按住已经破皮的手心,“她那是太激动才忘了。”

而且,这个孩子的封赏必是不会少,因为无论是对他的父亲,还是对他,陛下都会觉得亏欠。

而我,宁愿她是亏欠。

“那凤君就自己生个孩子。”当归一脸的笃定,“只有您有了自己的孩子,这孩子无论是身份还是宠爱都能压皇长子一头。”

孩子。

我抚向小腹,微微叹气,我何曾没想过。

可一是入宫以来,我的事务就不曾断过,在手里的权力,我只有死死抓住了,才能在夜里换来一个好眠,二是……

我想和她之间的相爱,来得再纯粹一些。

可惜现在。

我想到了刚才那样焦灼,轻松和喜悦的她。

“明日赵太医就该来请平安脉了。”

我等到酉时才将她等回来。

“哎,你不知道,刚生出来的小孩子就那样红红的一坨,吓得我碰都不敢碰,不过小名也就取好了,就叫坨坨,怎么样,可爱吧?”

她眼里的光芒闪烁,沉浸的全是笑意。

刚出生就被贵为女皇的母亲命名的孩子,怎么会是到了十岁才被母亲赐名的我所可以比较的。

我伸手为她把刚喝完的汤满上,“陛下,幼儿的名字不该给的这样的早,会受不住的。”

她不屑地挥了挥手,“就是要有名字叫着,多叫叫才能拉住。何况这只是个小名,大名是要等周岁了再给的,”她搅了两下汤匙,却是没有再喝,一脸的沉思,“不过倒是可以开始想想了。”

皇家又有几个孩子能有来自母亲亲赐的小名。

就是大名,也不过是礼部拟了字,陛下再圈一个即可。

我默默将已经凉了的汤碗端走。

怀了不一样的心思,晚上也就难免热情了些,一直到天边泛白才罢了手。

她靠在我怀里喘气,半响才笑了一声,“怎么?你这是吃醋了?”

我放松瞬间僵硬的身体,“我是在替我们的孩子吃醋,陛下,以后要是我怀了孩子,你会不会对他更好一些?”

我一直在打量着她的神情,没错过她在那一瞬间的僵硬,在我说“我怀了孩子”的时候。

她凑过来亲了亲我,把被子细细地在我的身侧压好,围出来一个只有我和她的温暖范围,“好了,睡吧。我当然会对我们的孩子很好很好。”

“孕果”是大燕朝的人生孩子前所必须食用的一种果实,虽男女都可食用,但孕育子女的责任,一般都是交由男子承担的。越好的“孕果”就越是苦涩,且要一直吃到怀孕之前。

在宫里,孕育孩子前必吃的“孕果”都是在太医署的副院正手里。

本来我以为,以凤君的身份拿,这只是一件小事,可没想到等我说明是自己要用时,赵太医居然抹着虚汗跪倒了地上。

“凤君,不是下官不给,实是上头有命令,谁也不能给您这位药,连和这有关的草药都不许给。”

上头。

能限制住我的上头还有几个?

陛下。

她不想我生下她的孩子。

她不要和我一起有个孩子。

在她为了别人给她生的孩子而高兴的时候。

我赶走了所有侍人,关上门窗,独自坐在重华殿里,千头万绪都涌上心头,连手都在发抖。

身上的凤袍明明已经很厚,我却只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我想狠狠地把她压在床上,咬破她的嘴唇,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骗人的好话或者是这些伤透人心的命令。

我还想就这样把她困在这个宫室里,一步都不让她去见人。

我以为她会给我很多,没想到她连一个孩子都吝啬。

我以为她从没说出口的爱意是因为她知道我也懂。

我以为她对那对父子只有亏欠。

皇长子的满月宴办得很是盛大,这也是我在入宫之后第一次见到魏侧君。他抱了孩子凑到我跟前,脸上的得意挡都挡不住。

“凤君进宫也有半年多了,何时打算为陛下填个小皇女啊?”

身侧的人侧过身来朝我笑,“反正朕是一点都不着急。”

你都有孩子了,自然是不急的。

魏侧君没有再接下去,只是趁着她走开才朝着我的方向斜了斜,“凤君可知为何你进宫以来,从未再见过我?”

他举杯朝上来敬酒的人示意,恰好挡住了唇角,“那是因为,陛下特意派人保护着我,免得我的孩子遭了你的毒手。”

“可见,陛下就是不爱我,也是爱她的亲生儿子的。而且这种骨肉亲情,连你都是没有一点办法抢走。”

我自然是知道的。

我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医者,一瞬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刚说了什么?”

“公子的身体在父胎中就积了病,年少时也未曾得到良好的养育,又惯是多思劳神,日常里虽看不出了有什么问题,可到底伤的是根骨,想要孕育一个孩儿想是不可能了。”

我忘了自己是怎样走出医馆的。

当归伸手扶了我一把,“公子,这医馆的医者都不知有几分水准,她的话,也当不得真。”

我张了张嘴,没把话说出来,这是太医署院正的庶女,最是得她真传,在民间又惯有“赛扁鹊”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