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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嫁人计(18)

朱芒这么一想,觉得唐元宝其实也蛮可怜的。被谁看上不好,居然被少爷看上了。

难道是传说中的报应?

朱芒等那轿夫等得无聊,左右看了两眼,又贱兮兮地去逗少爷说话,“嘿嘿,少爷高招,一出手就把杨隽修整得惨兮兮的。”

姚雪天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唐元宝被赶出来了。”朱芒嘿嘿一笑,一脸猥琐,“少爷要不要趁着月黑风高……”

姚雪天打断他,“朱芒。”

朱芒忙掏了掏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上次我问你带够了脑子没,我说错了。”姚雪天顿了顿,见朱芒嘴巴快咧到眉毛上去了,才淡淡开口道:“今天才发现,你其实没有脑子可以带。”

“……”被打击了……

“你那不多的脑子都长到……”姚雪天朝他下面扫了一眼,两根手指比了一下短小的长度,“那里去了。”

“……”魂淡,少爷又欺负人……

唐元宝这几天跑断了腿,说烂嘴皮子,找商号的事还是泡汤了。没了杨隽修这个尚书儿子的身份,没商号肯冒险先付一笔押金。可以指望的银子只有门票和比武赢银子了。

这些天没银子住客栈,唐元宝他们三人找了间破庙委屈了两晚。破庙一点都不好住,滴水,老鼠,蟑螂,一个不缺。

和蛇虫鼠蚁一窝,唐连子在狱中住过一段日子,算是勉强能忍。两个姑娘难免眼泪汪汪。

唐元宝劝小红,明天比武完就有银子住客栈了。

三人都这么想,才总算熬过了这几晚。

谁料还没开始比赛,悲剧就来了。

小红哭哭啼啼地跑来:“姐姐……我的钱袋不见了。”

唐元宝震惊了,“怎么不见的?”

“我也不知道,刚刚去买包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回来一摸,钱袋子没了。”

唐元宝痛不欲生,也就是说……如果比武没有赚到银子,她就真要给姚雪天洗屁股了。

唐元宝三人抱头痛哭了好一会,才暗暗庆幸之前有买下一堆迷药。

这样,就算势头不对,也可以出烂招撂倒对手。唐连子也很给力,还从破庙里挖出了一件破破烂烂佛袈裟,撕了棉花,准备到时候塞她衣服里挡掉一些攻击。

三人齐心,其利断金。

明天那场仗,许胜不许败!

15

15、女猪中圈套 ...

第二天一早,唐元宝穿上了护身战衣,头发扎成男式,干净利落。用唐连子的话来说就是,活像一颗刚冒头的草。

会场上次就布置得差不多,这一回修修补补,很快就等着观众进场了。

满怀期待的三人在风中呆坐了半个时辰——

一个人都没来。

唐连子抓抓头发,腾地站起来了,“要不我去外面看看。”唐元宝也纳闷,跟着站起来,“好,一起去。”小红也跟着去看。

三人还没走到大门口,远远就看见一堆穿得花花绿绿的姑娘,门神一样堵在了进门的地方。

唐元宝哼了一声。

这一大早莲秋院就来砸场子,真是好兴致。

果然是趁机来报那天砸店之仇么。

这一堆青楼姑娘这么一站,还指望有什么人会进来。

其他两人都齐齐看向唐元宝。

唐元宝一笑,捏了捏手骨,“好呀,就陪她们玩一把。”

唐连子说:“都是姑娘家,骂走她们就算了。”

唐元宝笑嘻嘻地扮了个鬼脸,“才懒得和她们动手。”

唐元宝果然没有动手,她大摇大摆地从她们中间喊着“让一下”出去了。

唐连子和小红面面相觑,难道所谓的懒得和她们动手,其实是落荒而逃的意思么。两人跟着她,一路来到了衙门。

衙门?!

唐元宝抬头一看那大牌匾,转头对他们一笑,“嘿嘿。”

京城曾经出过一张告示,任何青楼严禁当街招揽生意,违例者罚银黄金十两。唐元宝大模大样地拐进衙门,找到了老相识聂捕头。

聂捕头公私分明,正直无私,尽管曾经被她两指戳眼,刀架脖子——往事不回首了。他一听这话,立刻拍了桌子:“在皇城脚下,也竟敢公然违抗衙门的告示。唐姑娘放心,我立刻派人前往。”

谁知等众人到了戏台子,那些妓女却不知所踪了。

“……也好,自己滚了。”唐元宝笑嘻嘻地一扶门口插着的垂垂欲坠牌子,“聂大侠,今天辛苦你啦。”

少了莲秋院捣乱,就好多了。

还钱有戏。

谁知,聂捕头忽然眉头一皱,伸手敲敲那牌子。

“唐姑娘,这个牌子是什么意思?”

宣传牌子上书:几对一,一对一,任何比武斗殴的方式皆可。赢者可以向对方提出一个条件,对方必须完成……

唐元宝琢磨着,这不会又违反了什么规定吧?一时不敢乱答,正在犹豫间,唐连子似乎以为现在是和聂捕头是一条战线的战友了,抢先一步欢快地答开了。

“聂捕头,擂台比武啊!你要不要和我姐比一比。可惜啊,本来人很多的,现在被那些青楼女子赶走了……唉。”

聂捕头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看了唐元宝一眼,低声说:“聚众斗殴。”

聚众斗殴这罪名不小,罚白银十两。

唐元宝一听,眼睛立刻瞪圆了,解释道:“不是聚众斗殴,是几个人比着玩的,娱乐,点到即止的娱乐。”

聂捕头说:“聚众斗殴。”

唐连子见势不妙,急忙解释:“聂捕头,我们也是为了赚几个钱嘛。要不要这么赶尽杀绝。大不了到时候分你一份。”

聂捕头道:“公然聚赌、行贿。”

这罪名越数越多,唐元宝一把捂住唐连子的臭嘴,心里暗暗痛恨自己,为了赶走狼却招来了老虎。

聂捕头一挥手,神色严肃,“抓了。”

危急关头,唐元宝倒是镇定了几分,“聂捕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赌了,哪有人聚了,哪有银子给你行贿了?”

这么一说,聂捕头立刻哑口无言了。他向来是循规蹈矩,哪里说得过伶牙俐齿的唐元宝。

唐元宝得意起来,冷嘲热讽,“是吧,那就请回吧。别放着满街跑的妓女不捉,捉我们这些一等良民。”

聂捕头脸色很是难看,警告道:“你们要是再聚众斗殴,我聂某绝不手软。”

有捕快插嘴:“哼,上次你挟持捕头,按照律例是该罚银一两,坐牢二十五天,只不过因为后来姚公子才……”

聂捕头看了那捕快一眼,他立刻不说话了。

聂捕头一甩袖子,招呼其余的下属,“走。”

之前挟持捕头没被抓,是因为姚公子?

唐元宝疑惑之极,冲着他们的背影叫了几声,他们头也不回地走了。唐连子拍拍胸口,搭着唐元宝的肩,长呼一口气,“还好姐姐反应快。”

说起这个,唐元宝的笑脸一下子没了,垂头丧气地:“唉。”

“姐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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