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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恨你更想你(104)

瞿定北也会生气,但更多时候是露出两颊有两酒窝的笑容。

“你要杀周越,就是下个曾鹏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逃避,瞿嘉摇头涩笑,深深的自嘲,“情,财,仇,杀人三动机。人都是自私的,你不要毁掉我,我不需要你这么做,我不领情。”

“耽误你终身大事了是吗。”

“你跟着我去了小源川。你知道我要结婚了。这枚戒指,从进病房开始,你每次扫到它,眉头都会深深一折。你不喜欢陈皖南,不,应该说,你不喜欢的是警察。对吗?”

“这点你错了。你抱了侥幸。我不喜欢的是陈皖南。他致你于险境。”

“那没关系。当最后的放纵吧。一旦你入狱,我和米诺同归于尽,一切因我而起,没我你不会去找他们,不会缺了这条腿。”

“还不明白吗?是我先丢的你。起因是我。”瞿定北这句话讲的痛苦。

“对不起,哥。”瞿嘉尝试给他一个拥抱,她成功了,轻而易举的成功,他那副身体拥起来果然与白骨无异,“请你回家来吧。让我照顾你。像你以前对我一样。”

瞿定北猩红的眼神怔了。

二十年来,第一次拥抱他。

瞿嘉感觉太迟了。

祈祷在瞿定北心里不会。

……

……

“这就是亲的,和隔的区别。”赵晓然这么实话实说的评价道。

瞿逸斐和瞿嘉大伯父等人,侯在病房外七八个小时,瞿定北连门都不给进,亲妹子一来,话就这么多,此刻,指挥车里的监控显示器上,病房里已进去了其他人,两名侦查员边给瞿定北做笔录,边时不时瞄瞿定北一眼,仿佛不认识这人,这还是前一天下午在大街上杀的眼睛血红,让陈皖南冒着生命危险把车逼停下来的追击狂魔瞿定北吗?

是。

他还是瞿定北。

只不过平静很多。

他是在六年前去的俄罗斯,当时贝加尔湖的坠湖重卡里,并没有困住他,瞿定北仗着好水性从湖里瑟瑟发抖的上岸,低温症使他意识昏迷。他这六年其实过的昏天地暗,瞿嘉错怪了他,他们父亲去世时,瞿定北真不知道,左腿受创后,他一直有幻肢痛的毛病,非常严重,吃了很多克制药物,神思也变得不清晰,救他的那户人家,普通当地民众,一开始看他可怜收留了,后来瞿定北蜗居在城市最晦暗的角落里,是死是活他自己都不知道。

直到曾家出事的新闻铺天盖地,他方记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所以你六年前就查到霍连云所在的恒通国际,有贩卖女童的记录?”侦查人员问。

“是。”这得益于瞿氏与对方的合作项目,一步步混熟,那边的总裁才提出带他去尝鲜,上流社会不入流的东西太多了,大家都心照不宣,什么三观道德通通覆灭,外表仍是大慈善家,仁义君子,可瞿定北就不一样,因为瞿嘉,他本来对有女童字眼样的事情就多疑,直接撞他手里,不被查个底朝天才怪。

这件事闹的很大,没过多久,那边提出带他尝鲜的总裁,莫名其妙失踪了,当时瞿定北很疑惑,现在看来,那样的集团什么样的事情不可能,应该是被内部处决了。

他只有亲自去查。

“你快要找到他的据点时,因为一个合作项目不得不先去了俄罗斯,然后出了事。六年后,你才记起周越就是那个打手。”侦查员把瞿定北的口供总结了一下,“所以这次回来,你为了见瞿顾问就追去了小源川,正好看见周越伤你妹妹,新仇旧恨,决定杀他对吗?”

“对。”他承认的毫不犹豫。

瞿嘉站在旁边,虽然脸上没变化,可心脏因为他一声对,猛地揪了起来。

“故意杀人,你考虑过后果吗?”侦查人员皱着眉。

“可惜人没死。”瞿定北阴沉地一笑。

两名刑警立即朝瞿嘉的方向瞥了一眼。对瞿定北的冥顽不灵,头痛不已。

碍于瞿嘉的面子,碍于陈皖南的面子,才没大力气发作。

忍住了。

继续问。

“希望瞿先生好好合作。你和周越两车碰撞四次,第四次时发生自燃,于太白大道中段,你从后撞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异常?”

“对方副驾玻璃突然炸裂算吗。”

“当时什么情况?”办案人员来劲了,终于能给陈皖南一个交代,来自市局刑侦技术组,在周越烧成骨架的车辆遗迹里,扒拉了十个小时的结果显示,周越车子不是外界所看到的自燃,而是失火。

这也是大家对瞿定北这个嫌疑人,态度容忍的另一原因,他可能不是周越被烤成焦鱼的罪魁祸首。

“不知道。”瞿定北对自己能否脱罪始终不上心,如果不是瞿嘉站在旁边,他这个问题大概不会回答的,两车不断碰撞,即使那块玻璃在非碰撞时间里突然爆裂,也可能是因之前的撞击所致,“你们去做个实验,用除了枪以外的东西,打破高速前进中的车窗,还带着火引,瞬间点燃车辆。”

“不要用异想天开的语气。这可能。”发声的不是两个被气到的警察,而是瞿嘉。

大家都在他的无罪做努力,他自己却浑不在意。

瞿嘉不发声,对不起在市局内外奔波一天的同僚们,还有陈皖南,离家三天三夜,她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他。

听说为了逼瞿定北的车停下来,他自己也差点被烧。

瞿定北不说话了。

瞿嘉一发声,他戾气好像就收敛一点。

两个警察不约而同对视一眼,交换了果然是亲的这条信息。

……

“我是他亲姑妈,不信定北不见我!”

而和瞿定北不算亲的其他瞿家人,此时正来势汹汹,第一波被挡在门外后,瞿家大伯先行赶回,瞿定北突然出现的消息在董事局引起的动荡即将不可估量,他要回去安抚,而这一批过来的是三个女眷,加上一直守在医院的瞿逸斐,瞿家也才四个人。

但他们气势如虹,也可以是说怒气如红。

“出了这种事,谁都不想。定北还弄成这个样子,别跟他计较了。”这么说话是方周音,瞿嘉的大伯母。

挽着方周音手臂的女孩年纪不过十五岁,一脸怯怯的,堂哥瞿定北当时失踪时,她才七八岁,这回听妈妈说这堂哥左腿被人切了,切了,这种自家厨房里常用的词,放在一个活生生人身上,惨到惊悚。

她觉得自己妈妈说的有道理,大堂哥疼成这样,连医生都说要让他休息呢。

“大嫂,你们夫妻俩就是太好讲话!”瞿慎枝连连怒笑摇头,“这个家从二哥过世哪里像个样子。瞿嘉整天不着家,公司不管,她就算对逸斐再放心,过年团圆饭总要回来吃一餐吧。这回怎么了大嫂,她把你这个大伯母放在眼里吗?别说她爷爷还在世,瞿家还没分家呢!”

新年里夜深快十二点的医院,人流并非大众所认为的那样少,反而多到,让大家在新年里跑医院的同样悲催命运里,生出许多惺惺相惜之感,所以,只要有一点大声,全部的视线都望向发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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