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与情妇(22)
什么时候，我也害怕面对妳了？
「妳来了……」
我的脚步声惊醒了正在闭目养神的她。在我来到她身前时，原本坐在地上低头休息的她，也抬起头看着我。只是……胸口又传来了一阵疼痛。这疼痛来得比前几次还要严重，她好憔悴，人也很明显瘦了很多……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跟我记忆中的她完全不同了。
那个将温暖带给我的人，不在了吗？
「珊珊……」她扶着身后的墙，慢慢地站起来。动作极慢，看得出她很虚弱。「我……对不起。」原本暗淡的眼神变得更无光彩。只觉她脸上除了愧疚这两个字，还有深不见底的哀伤。
心再次狠狠被撞了一下。
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妳要说的就是有这些吗？」我望着她，绝望地问出口。
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三个字，因为这只证明了她对我的一切都真的只是逢场作戏。
她安静地看着我，什么都没说，我读不懂她的眼神到底在传达着什么信息，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残忍的答案给弄窒息了。
到底，还是一场戏吗……一个转身便想离开，但就在我快要过马路时，身后的她突然叫住了我。
「珊珊！」声音带有细微的哭腔。「等一下！」
我拉回快要伸出去的右脚，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身看她。
只见她早已来到我身后，正在等我回头的那一刻。
「有样东西，我想送给妳……」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貌似用来装手镯之类的小盒子，但她没有打开，只是强塞进我的手里。「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但我希望妳能接受它……这是我一早就想送给妳的礼物。」
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我，曚了。
见我如此，她也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转身便是离开。我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逐渐缩小，直到终于看不见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打开手里的盒子，只见里头躺着一个手镯，上面有一颗小钻石……简直就是大版的戒指！
伞，就这么样被我弄掉了在地上。
重新盖上盒子将它紧紧地护在胸口，我奋力地往她走去的方向追去……她送我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Sa！」转了个弯便看见她的身影，但我没有继续追上去，反而停下了脚步。她在我的呼唤下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走得更快。「妳给我站住！」我怒吼一声，她马上停止走动，但没有其它的动作。
「妳有没有爱过我？」
天空还下着倾盆大雨。它毫不留情地痛打在我们身上，也顺道将那些从我眼睛里流出来的水给打散了。
我只求……一个答案。
「妳有没有爱过我！」我加重了语气，重复刚才的问题。
她不回答，我就再问。一直到她回答我的问题，我才收口！
「妳－有－没－有－爱－过－我！」这次，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喊出口，就怕她根本就没听见我刚才问了什么。「舒－匽－！」
突然，她就这么回过身，看着我。
我们之间有些距离，再加上这雨下得很大，所以我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我看到了，她那细弱的身子在颤抖。
颤抖……妳也哭了吗？
「我爱妳……纪彤，我－爱－妳！打从第一次见到妳就被妳深深地吸引住，直到现在，都不曾放弃过对妳的爱恋！」
不曾，放弃过对我的爱恋。
呵……呵呵，这傻瓜！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搂住她，将脸深深地埋在她胸口上。
「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我一边哭，一边搥打她的胸口。
早该说出来了！早该说出来了！就不知道我在一直在等这个答案吗！
「珊珊……」
「都不知道我在等妳说这三个字吗？妳知不知道我想妳想得都快发疯了！妳却只跟我说了对不起就想走！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绝望！」
可是现在都没事了，没事了……妳，是爱我的。
爱，就好。
「对不起，我－唔！」
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只是彼此。
雨，继续下着，但我再也不觉得冷，因为那个将温暖带给我的人已经回来了。
「Sa，我也爱妳。」
就和妳爱我一样那么爱妳。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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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终于走到她家楼下时，雨莫名的停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轻轻地笑了，才走进大厦。
出了电梯来到她家门前，不等她把钥匙拿出来，我已经用她给我的那把锁匙将大门打开。走进屋里后，我才发现身后的她并没跟上来。转身一看，只见她还站在屋外傻愣愣地笑着。
「干什么？」我走回她身前，轻轻地捏住她的脸。瘦了好多，再也不似以前那般有弹性了……一想到这，眼泪不自觉地掉落了下来。
「傻妹，妳怎么哭了？」见我突然哭了，舒匽手忙脚乱地帮我擦干脸上的泪水。「唉！别哭了……我只是看到妳身上还带着我家的锁匙，觉得很开心，一时走神了……绝对不是被大雨淋坏了头脑了才在那里自己对自己笑的！」
「扑哧！」我被她这可爱的回应给逗笑了。「谁说我以为妳被大雨淋坏了头脑了？真是个傻仔……」说着，我放下捏着她脸的手，靠向前，紧紧地依偎在她怀里。「妳瘦了好多……」瘦得连骨头都感觉得到，怎叫我不心疼？
「呵，肥的话妳就抱不紧我了。」
……
……
有时候真的很不想理她，怎么那么喜欢在这种时候说一些煞风景的话？
「生气了？」见我没应她，她稍微拉开我与她之间的距离，却将脸移到我的脸前来注视着我，「别这样嘛……就是不想看到妳不开心的样子，才想逗妳笑的。妳知不知道妳也瘦了好多？我都不敢抱紧妳了，怕会伤到妳了……」说着，她把我轻轻地搂进她怀里。「别再这样对待自己了知道吗？叫我看了多心疼……」
「我又何尝不是……哈啾！」
「呵，快去洗澡吧。不然感冒了就不好了。」她放开我，柔声说道。
「我……」我看着也被雨淋成了落汤鸡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妳先去吧，都淋了几天的雨。赶快洗澡才好。」
她没有回答我，反而是用了一种奇怪到我不懂得怎么形容的眼神看着我。就在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她突然笑了笑，把我拉进屋里，走进她的卧房里。
「吶，这些都是妳前阵子住在这里的时候用的。」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浴巾，还有一条特大号的T恤。「还有这件衣服，妳很喜欢穿它睡觉的，我都留着。」说着，她又回身从衣柜里拿了一条浴巾还有一套衣服，走到我面前。「浴室的门，我就不锁了。」说完，她忽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倏地一声闪进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