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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死神]三千鸦杀(108)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和你们说……”浦原收起了扇子,讳莫如深。

蓝染淡淡地看着他,眼神中宠溺渐散,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锋利。

“灵王他……想见乱桑一面呢……”

蓝染讽刺地一弯唇,似乎是想要拒绝,乱却垂下了眸子,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只问:“什么时候?”

她这么爽快倒让浦原愣了一下,开口道:“后天,王庭会派人过来。”

“哦。”乱淡淡地应了一声,熟练地拿过蓝染手中的筷子,注意到男子眼中的不甘,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来吧,再这样下去就要凉掉了……”

蓝染老老实实地任她喂食,目光却停留在自己的左手上……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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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去见灵王的时候,灵王宫的天依旧如百年前她离开时候的那般,晴朗轻透,碧蓝如洗。

那个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并没有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而是安静地待在在后园里,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

如绸缎一般的花朵,如星星一般的眼眸,他似乎一如那曾经的岁月,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缓步来到他面前,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身上穿的不过是现世里最常见的白色球衣,但那长长的银发如瀑布般垂散至臀下,居然莫名地带着一种高贵,看得人不禁心上一动。

灵王回身看了她半晌,开口唤道,“小乱。”

乱听他叫她的名字,破颜,便一笑。

她这一笑,就好似从骨子里透出了几分的淡漠冷然,衬着娇艳花朵,天上暖阳,越发显得刺目。

灵王望着她,一时也没言语。

乱垂首低眸,然后缓缓地,极为谦卑顺从地,单膝跪在了地下。

灵王心下一紧,想要上前去扶,待看清乱深深低着头举高手臂呈上的东西时,登时顿住。

美奂美轮的雕凤镯,在她白皙的手指间,折射着阳光,明丽不可方物。

灵王的目光一暗,语气却极温柔和缓:“小乱这是做什么?地上凉,快点起来。”

乱并不动,只是恭敬地跪呈着,让灵王的目光渐冷,渐凉。

此时一片云遮住了太阳,天色半明半暗,半暖半凉薄。

“把雕凤镯还我,小乱这是要和我,情断义绝吗?”

那双带着星十字的眸子一暗,声音是种荒凉沙哑的低沉。

情断义绝这四个字,出口极浅,却触耳惊心。

他满意地看到乱微微瑟缩了一下,抬手拿过雕凤镯,俯身,轻轻地托起她低垂的脸颊。

乱沉默地别过头去,此时斜阳的光影已浅淡,直照在她的脸上,分外柔和。

“小乱,看着我。”灵王动了动唇。

乱眉心半蹙,转而舒展开,唇角一嫣然,便抬目直面着他。

左眼冰蓝如北极之冰,右眼碧绿如碧潭深水。

那双异色的眸子湿漉漉的,犹自氤氲着一层潋滟空蒙的泪光。

可她那神色,已经是极为的坦然,明净。

灵王将雕凤镯重又套在她的腕上,扶她起身,揉着她的头,轻声道,“小乱还是收着吧,做不成聘礼,还可以是孤给你的嫁妆。”

言语平缓温和,却暗藏着灵王内心无从表达的深自喟叹。

聘礼,变作嫁妆,所关乎的不仅是一只雕凤镯,而是他或许永远地失去了这个女人了。

总是在真的失去这一刻才发觉,他已然错过了很多。

犹记得她父母双亡的时候,还是小女孩儿的她为了保护弟弟,拿着那把她根本无法运用的神切来找他,说要当家主。

只一眼,他看到了她那双属于杀人者的眸子,以及她幼小的身体里所蕴含的强大灵压。

她的父亲夜羽景行曾经提起过她,第一次杀人就能面不改色,千年难遇的金肌水骨,除了没有逆行的灵脉,她可以成为他最完美的左膀右臂。

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帮她隐瞒她根本拿不起神切的事实,坦然地接受了她的感激和忠诚,也更加坦然地接受了她的憧憬和爱慕。

以恩束她,以情诱她。

他曾以为是整个尸魂界里最高高在上的王,而她不过是他手中的刀,她整个人都属于他,那么他可以拯救她,当他发现了一把更加优秀的刀之后,理所当然,也可以毫不吝惜地舍弃她。

当知道她隐瞒了夜羽落的灵脉之后,他是真的生气了吧,气她居然对他藏了心思。

可是当他下令不再见她,她便与侍卫搏杀,无论如何都要见他一面的时候,他又何曾真的欣喜?

为她的深情而欣喜,他以为她会说就算死,也该死在他手里,纵然是死,也不要被他忌讳抛弃。

可惜她只是望着他,说夜羽落还是个孩子,说夜羽落不适合做家主,说她可以,即便拿不起神切,她也能守护王庭,守护夜羽家。

原来他从来不是她的唯一,她是爱慕他,钟情于他,但为了她唯一的弟弟,她可以骗他,可以不在乎他的看法。

那一刻,他就下决心要毁了她。

她不是最心疼弟弟吗?他就让夜羽落与她反目,亲手杀了她。她不是一心希望夜羽落平平凡凡一世无忧吗?他就亲手把她的弟弟推上那个进退维谷的位置,看那个少年被权利侵蚀,被黑暗埋葬,一点点变得疯狂,变得肆意妄为。

这一切不仅摧毁了她的身体,也摧毁了她的心,不过她永远只属于他了,只会存在于他的回忆之中。

可是夜羽乱没有死,她又活了,她的心也又活了。

但这一次却只为了蓝染,只会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跳动。

灵王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胸口突然有股闷痛,似乎钝,又极其锋利。

背叛尸魂界,占领虚圈,霸道又凶狠地将矛头直指灵王宫。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作为,而他在王座上听到的,一时间几乎都是对他不利的消息。

四位队长被封闭在虚圈,夜羽落被蓝染击晕失去战斗力,包括山本元柳斋在内,整个护庭十三队在区区一个蓝染面前溃不成军。

最主要的是蓝染做这一切都单枪匹马,乱被他好好的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宠她疼她,用实际行动蔑视了灵王宫曾经不得不靠乱来守护的事实。

如此狂妄,如此轻描淡写,一个流魂街出身的贱民凭什么敢宠爱原本属于他的女人?他蓝染怎么可能夺得走她?

夜羽乱是被他伤害的,她为他所杀,便是没死也该是记他一辈子,她该是如心如死水的,该是冷酷憎恨怨毒,苍白憔悴的,而不是如今这般,温婉娇嫩,宛若情窦初开。

蓝染最终还是失败了,然而却不是败给了他,而是败给了一个死神和人类所生的少年。

夜羽落恨着蓝染,他也恨,于是他便默许了夜羽落对之用尽各种残酷的刑罚。

而且他们有同一个目的,就是找到夜羽乱!只不过夜羽落是要她死,他却要把她夺回来,看她委曲求全,看她攀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