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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同人)人生若只如初见(97)+番外

李家人封了厚厚的诊金,恭恭敬敬的将大夫送出了门,一再感谢,李掌门伤势极其轻微,无须问诊,但有庶务缠身,不及见客,慢待了几位名医,日后必定到几位名医府上致歉。

走出几步,张大夫左右看看,问道:“咦,王大夫呢?我明明见到他在李家的。”

王大夫是城里最有名的大夫,治疗创伤很有一些名望。

几位大夫微一沉思,冷笑,李掌门武艺超群,只是皮外伤,已经可以练剑?呸!继续吹,这就是欲盖弥彰,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估计李掌门伤势之重,已经危在旦夕,可怜王大夫走了霉运,被软禁在李家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

几日后。

“爹爹,你知道江湖在怎么说你?”李掌门十七八岁的儿子涨红着脸,有意将传闻告诉父亲,又见父亲卧病在床气息奄奄,终于闭嘴不说。

到处都在传,李掌门就一废物,被岳不群一剑斩得快死了,还硬要充面子说皮外伤。

“都是江湖传闻,理他作甚?”李掌门躺在床上,微弱的说道。

“是。”李公子脸色又红了几分,忍耐不住冲出门去。

“师兄,我去劝劝他。”一旁的人看不下去,暗叹李公子不长进。

“我若不是只有一个儿子,早就一掌打死了他!”李掌门的气息忽然变得粗壮了很多,脸上也泛起了红晕,哪里还有受伤难愈的样子?

师弟点头赞同,虎父犬子,真不如一掌打死了,转念又觉得伤了李掌门的颜面,急忙补救道:“他还小,过得几年自然就沉稳了。”又违心的道:“你我在他这般年纪,也如同他一般不懂事。”

李掌门微微摇头,年幼不懂事?老父重伤卧床,不在病床边伺候,还拿了话刺激人,这也叫做不懂事?他妻妾数人,却只有这一个儿子,未免疼爱得多了些,事事由着他,不想养成了一个纨绔。想了想,不放心道:“传出消息的事,可安排妥当?”

师弟道:“找了几个生面孔的人散布的消息,也都派到外地去了,绝不会泄露。”

李掌门思来想去,总是担心逆子闯祸,认真道:“师弟,这事万万不可让他知道,不然大伙死无葬生之地。”

师弟想想李公子的品性,哪里是能担当得大事的,若是教他知道真相,多半会到处宣扬,当下重重点头道:“是。”

李掌门叹息良久,心思转到了岳不群身上,自觉羞愧难当,道:“可有珊儿的消息?”

师弟摇头。他们小门小派,消息来之不易,哪里能寻得到岳灵珊。

“若是能救得珊儿,我也算对岳兄有个交代……”李掌门自知无望,心中一疼,眼中就流下了泪水,为了保全自家门派上上下下二十余人,丢了节操抛了义气,还是人吗?若是岳不群当真一剑杀了自己这个卑鄙小人,或许他还觉得好受些,偏偏岳不群配合着他演了这场兄弟相残的大戏。

李掌门的泪水簌簌的打湿了衣襟,岳兄,岳兄!你居然不怪我无情无义,反倒体谅我的苦处,我若不能救得珊儿,九泉之下有何脸面见你。

☆、选择

少林派振臂高呼斩妖除魔的消息,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都说如今妖孽横生,少林派早该出来匡扶正义,嵩山派横行霸道,一看就知道是入了魔教的,就该一把火烧了,可惜让左冷禅跑了,少林派手段太仁慈了,对付魔教就该以牙还牙斩草除根。又说幸亏方证大师慧眼过人明察秋毫,不然等岳不群这样的伪君子成了气候,又不知道要害死多少英雄好汉。

梁发打探回消息,苦着脸一一细细的说了。

宁中则轻呼一口气,还以为嵩山派全部遇难,不想左冷禅还活着,总算是个好消息。

“珊儿,我有事和你说。”宁中则温柔将女儿搂在怀里,小小丫头似乎昨天还是肉呼呼的小团子,今天已经是满院子到处捉鸡撵狗的跳脱少女,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就这般毫不停留。

多希望时间永远停止啊。

宁中则轻叹,手指点在了岳灵珊的穴道上,在岳灵珊惊愕的眼神中,手指不停,一口气点了岳灵珊十几个穴道。

“珊儿,你长大了,要懂得照顾好自己。”宁中则轻轻的拍着岳灵珊的背,柔声说着,轻轻的将岳灵珊的衣衫扯直,仔细的比了比,又整了整岳灵珊的衣领,看了又看,总是舍不得放手。

但她除了是个母亲,还是师娘,有身为华山派长辈的责任,她硬起心肠推开女儿,强忍住不去看岳灵珊,对徒弟们说道:“你们进华山派学艺,华山派本该庇护你们平安,可惜现今华山派大难领头,反而连累了你们。你们从此散去,天各一方,切切隐藏了身份,莫要对人说是华山派弟子,莫要对人泄露了华山派武功,华山派兴也好亡也罢,你们只管藏身在山野之中,莫要再问江湖是非,安心躲个二三十年,江湖中再无人记得华山派了,你们若还记得师父师娘记得华山派,就找个老实可靠的弟子,将华山派的武功传承下去,也算还了华山派的因果。”

这与遗言无异的话,听得几个弟子呜咽不已,惶恐得不知所以,刻板的师父慈祥的师娘,还有华山派这只在华山上有几间屋子几亩田地的小门小派,就这么都没了?有心说上几句安慰宁中则,却觉得事实如此,空言徒惹人更加悲伤。

宁中则见几个弟子神色犹豫,特地叮嘱道:“大有,你们几个家在华山附近的,万万不要心存侥幸,以为回家便没了事,累及家人!江湖仇杀从来没有讲道理的!还有平之,洛阳王家你是再也不能去了,天下谁不知道王家和本门的关系。”想到王家可能被牵连,宁中则心中便愧疚不已,只盼好人有好报。

宁中则打开包裹,华山派是个穷派,没什么银钱入账,包裹里的三四百两银子,大多还是洛阳王家给石介和岳灵珊的见面礼,她将银两一份份的平分给徒弟们,苦笑道:“师娘是个穷人,手头紧的很,就这点银子了,你们别嫌少。”

她随意取了一份给岳灵珊,道:“你虽然是我的亲女儿,但这华山派的银子,娘也不能偏袒了你。”又摘下手镯,拔下发钗,搁在银子上,一边包裹一边道:“出门在外,娘身上没带什么值钱的首饰,这几个你拿去卖了换钱,够你吃好多串冰糖葫芦了。”

岳灵珊身体不能动弹,泪水沿着脸庞直直的流淌。

“娘有些值钱的首饰,是你外婆传给娘的,本来想在你嫁人的时候给你做嫁妆的,”宁中则捂住嘴笑,“我藏在床下左角的砖头下了,你日后有机会去找找,说不定还在。不过,那些其实也不值几个钱。”

众人见了心酸,有意退去,留给宁中则母女说些体己话。

宁中则道:“石介你过来。”

石介偷偷抹掉眼泪,笑道:“师娘有什么宝贝留给我?”说完就后悔不已,像是咒她早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