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安筠:“是盎然给我打的电话。”
她想摆出生气的质问,但眼里的雀跃完全压不住,一张脸的表情完全符合五味杂陈,声音还有点哽咽:“干嘛不给我打电话啊!在这里干等很有意思吗?!”
当事人继续翻页,顺便给郦安筠捂了捂手,说:“我又不是没等过你。”
这种话也是抱怨,只是虞谷和幽怨就不沾边,郦安筠说:“那接下来都不用等我了啊,我都写好了。”
她伸手拿走虞谷放在桌上的纸张,“什么时候打印的?我发给你那会你没睡?”
虞谷嗯了一声:“眼睛疼,现在才脑子清醒一点,可以把字看进去。”
她和上学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对字多的内容不感兴趣,看杂志也要看图文的,这也是当年她更热衷看菜谱的原因,配图比较多。
郦安筠哼了一声:“是不是要我念给你听啊?”
大厅还有别人,她让虞谷跟她上楼,看了眼外面的日出,问虞谷:“你几点过去?”
虞谷想了想:“十一点开席,八点多吧。”
这也不是郦安筠定的闹钟时间,她无法想象如果孙盎然不打电话,虞谷这个闷声不响的人就在这里坐两个小时就走了。
郦安筠又生气了,她直接抓着虞谷的领子把她往里面拖,前台的小妹妹看得瞪大了眼。
虞谷个子太高,为了方便郦安筠这么抓还得微微弯腰,电梯门刚开,出来的一对情侣看见气势汹汹的郦安筠和她拽着的女人愣了一会,等到走出来还要多看这两人几眼。
虞谷无可奈何:“你不要面子啊?”
郦安筠冷笑:“我都不要脸了。”
她自己骂自己虞谷没办法接,又觉得好笑:“你怎么又生气了。”
“我来你不高兴?”
民宿就三层,郦安筠住在二层其实没必要电梯,但她实在受不了了,把人带出来完全是把虞谷推搡进房间的。
室内都是民宿的木质香薰,踢脚线的感应灯自动亮起,外面的日出也照不进来,仿佛这里还是无尽的黑暗。
郦安筠把虞谷摁在玄关壁橱,气鼓鼓地问:“我要是没醒呢,你就傻子一样坐在那里等我然后走掉?”
我要是没回来呢,你再等我多久就不等了顺理成章地和别人在一起?
是林老师还是别的人?都可以吗?
郦安筠不怀疑虞谷过日子的能力,也知道她有被人喜欢的绝对资本。
恋爱具备的吸引力虞谷一样不少,她剁肉都能吸引一群人在网上吹嘘,郦安筠知道有些人纯粹起哄,却不妨碍她心里警报四起。
其他人都没见过虞谷的其他方面。
那是郦安筠入睡前都要回味的绝妙滋味。
虞谷看了很久光下郦安筠不咄咄逼人、不涂口红毫无血色的脸,一会后挑起郦安筠的下巴,像是在端详一朵雕好的花,“我等过你了,郦安筠。”
眼前人又要开口,虞谷不让她说:“今天是我想来见你。”
她笑着说:“你不知道,我以前也在你大学门口等过你。”
郦安筠愣了,虞谷还在说:“我也在你公司楼下等过你。”
“你常去吃的餐厅,周末去过的博物馆,消费过的咖啡厅。”
虞谷的大学生涯郦安筠一无所知,但郦安筠的大学痕迹也能从互联网搜索到,她的vlog非常励志,也有五点半出发的采访,冬夜清晨踩着雪去背单词,也有写策划在咖啡馆奋战一夜。
很多人给她留言,也有学妹私信她询问怎么做未来计划。
郦安筠是大学的知名校友,也是领域里的佼佼者,却不知道有人藏在粉丝增长的人数里,默默走过她习以为常的时间。
虞谷松开手拥抱郦安筠,她们的碎发交缠,虞谷闭上眼感受着郦安筠的体温:“很可惜,我们有时差。”
郦安筠推开她,踮脚搂住虞谷的脖子,把这个人难得的委屈都吻走——
“现在我把她调好了,你还怕什么呢。”
第50章 第五十盏灯
虞谷没说话, 她只是去亲吻郦安筠,她明明可以多年不见郦安筠,却会因为在一起后的几天思念如狂。
都说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 虞谷在这个时候深有体会。郦安筠试图亲吻后再和虞谷说两句,虞谷却问:“真的不做吗, 回去之后还有事, 晚上我们也不能睡一起。”
两个人都和父母在一起, 关系不公开都是女生留宿放在这个岁数也有几分怪异。双方家长都知道她们谈恋爱,也不能堂而皇之地登门拜访, 总要找个理由。
郦安筠趴在虞谷肩头喘气, “那你晚上别走, 我们再住一晚怎么样?”
虞谷中午干完活就结束了, 她嗯了一声,“那现在不做了。”
她身上还带着夜雾的味道, 室内的空调暖风也难以驱散,郦安筠却被她勾出了欲望不肯松手:“来都来了。”
虞谷笑出了声:“说实话我很困。”
她这个理由用过很多次, 郦安筠知道她很缺觉, 这个时候毫不体贴直接把虞谷摁在床上,“我不管,我都清醒了。”
她们从小在睡眠时间就不等,虞谷说时差也情有可原。郦安筠就不理解为什么虞谷明明早睡晚起上课还能趴在桌上睡,自习课更是全然放松,晚上做题目做到一半还能睡。
如果不是体检没问题, 她都怀疑虞谷有什么毛病。
外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她清楚小孩之间的差异,也一直劝郦安筠管好自己少管别人。
别人的概念很多种, 郦安筠可以把许多人放进去,唯独虞谷让她犹豫好久,干脆放到了自己身边。
她的时间可以无限等分,习惯了奔跑的人也要适应喜欢的人的节奏,郦安筠问:“你是不是肾虚?”
虞谷想了想,手指搭在郦安筠的脉搏,她明明什么都不会,居然匹配皮囊也演得出一些高深莫测,“是你很容易脱水。”
郦安筠被反将一军,扒了虞谷的外套,又狂野地掀开对方的马甲,扣子马甲吧嗒吧嗒,虞谷笑出了声:“强抢民女啊。”
郦安筠捏住虞谷的下巴,“你给我闭嘴,每次都好煞风景。”
她凑过去,下楼披着的外袍早就掉了,里面是郦安筠出门带的睡衣,领口打开,在昏暗里摇晃得让人手痒。
虞谷别开眼,郦安筠嗤了一声,又摸了摸她的脖子:“咽下去什么了啊虞师傅。”
有只手从侧边往上,直接揭开了郦安筠睡衣的腰带,郦安筠微微往前靠,还要嘲笑虞谷偶尔的装腔:“你最好等会儿别说你想睡觉。”
贴在脸上的触感很恼人,虞谷啄了一口郦安筠就开始叫。
她笑了一声,被子往上卷,把郦安筠从上到下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