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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守则(69)

顾言真几乎快认不出这就是他最心爱的谢寒。

与此同时,他的眼角余光瞄到周遭环境, 发现这不是他们在申山别墅的房间,也不是李家。

“这是我自己的房子。”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谢寒缓缓开口道:“十八岁那天,李予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顾言真回神,他试着活动了下身体,除了稍微有些酸软, 别的都很正常。

他调整好心态,再次看向面前神色阴晴不定的谢寒, 轻声问:“我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吗?”

“我凭什么要等你?”谢寒冷笑,一步一步慢慢走近,阴侧侧的说:“你根本不会回来。”

顾言真不解:“我说过会来接你,为什么不信?”

“因为你是个骗子!”谢寒猛地拔高分贝,双手握在两侧成拳,盯着顾言真的脸恶狠狠的说:“你只会骗我!”

顾言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待自己,短暂自省了几秒,脑中快速回忆着他们的过往,依然找不到曾骗过谢寒的记忆。

“你说我骗你,总要有证据。”顾言真试图好好沟通,他觉得谢寒可能对他有误解,只要说开就好了。

可是谢寒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在他看来,顾言真惯会骗人,又很会玩弄人心,属于惯犯。

小时候他以一个温柔大哥哥的形象出现,现在又用深情丈夫的面目继续诓骗他。

谢寒不懂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可图,但他不在乎了。

是顾言真主动的,不怪他。

他拒绝和顾言真说话,怕又怕自己会心软,干脆红着眼跳上床,二话不说开始动手粗暴撕扯他的衣服,像在发泄无处可去的愤怒悲伤。

顾言真身上做工精良的西装很快在谢寒的撕扯下四分五裂,领带也被扯下随意丢弃在床头。他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凉飕飕的,皮肤上覆了一层鸡皮疙瘩。

接着谢寒就亲了上来。

结婚后,他们之间有过很多很多次亲密接触,而谢寒在床上也实在算不上温柔,顾言真每每被折腾的不轻,有时不得不第二天请假,才能把身体修养过来。

可是至少那时的谢寒尽管同样凶狠,却是看得出爱他的。可是现在的谢寒即便压着他接吻,顾言真尝到的也只有苦涩,没有一点点喜悦。

为什么呢?

顾言真想不通。

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只是隔了两三天,他和谢寒的感情会急转直下,忽然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谢寒,陌生的一切。

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言真不喜欢被强迫,无论是喝酒应酬还是上床。

尽管单打独斗顾言真未必是谢寒的对手,但同样是男人,学过拳击,也坚持健身。真要鱼死网破,谢寒也讨不了好。

可……

他终究是舍不得。

因为谢寒在哭。

谢寒原本不想在顾言真面前示弱,可他心里太难过了。他害怕看到顾言真投来失望责备的眼神,于是想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掩盖内心的怯懦。

然而他的确没出息,才凑上去亲了几下,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漱漱落下。接下来的动作怎么都进行不下去,扒拉着顾言真裤子的手也停住,最后自暴自弃趴在顾言真身上大哭。

他哭得很大声,又太可怜,顾言真无奈叹气,认命的抬手在谢寒背上轻拍,和往常一样温柔轻声哄他:

“乖,不哭了。”

听到他的声音,谢寒羞愤难当,带着哭腔骂道:“谁要你哄!”

顾言真在这一刻恍惚以为自己在哄顾思霖。

每次顾思霖生他的气,顾言真也是如此手忙脚乱笨拙的哄她,直到最后“割地赔款”一让再让,才能让小祖宗再次展颜。

谢寒总说他不是小孩,可是生气起来分明就和九岁的顾思霖没什么两样。

“好好好,我不哄。”顾言真果真照做,静静的等谢寒哭完。

没想到他配合,谢寒又不高兴了。他撑起双臂居高临下瞪着顾言真,脸上哭得乱七八糟,长长的睫毛也被沾湿,眼睛肿得核桃大,一点都不漂亮了。

顾言真忍俊不禁,抬手在他脸上轻轻擦拭,柔声道:“不气了好不好?”

“我真的是刚忙完就来找你了,没有食言,不信你可以问姚秘书。”

都到了这个时候,谢寒始终没有等到顾言真生气。

他怎么不生气呢?

谢寒许是哭得太用力脑子缺氧,盯着顾言真温柔的眼睛怔怔发呆。

他以为他们完了。

从李予之家跳窗跑出来,谢寒漫无目的的到处窜,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等到回过神来,他已经下意识的来到了那个便利店门口。想到他和顾言真就是在这里开始的,不免心头悲凉,一个人躲在便利店旁的花坛待了一夜,一口饭都没吃。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正发呆的时候,没想到顾言真也恰好路过。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谢寒懂了自己要干什么。

他要带走顾言真,把他藏起来,谁也找不到,谁来也不给。

然后他就和顾言真两个人活在这个小房子里,一步也不走,死也要一起。

谢寒明白,一旦他踏出这一步,他们再没有未来了。

他先是抱着报复的心思欺骗顾言真,现在又要强迫绑架他,最后还妄想和他一起死。

顾言真永远不会原谅他的。

在把昏迷的顾言真带回来后的几个小时里,谢寒蹲在他床边想过很多很多后果,可是他一点也没有后悔。

他承认自己有病,是个疯子。

所以一个疯子无论做出什么极端的事都是正常的。

顾言真看到谢寒傻乎乎盯着自己看,再次尝试着活动身体,但谢寒依旧牢牢地压着他,一动不肯动。

“我有点喘不过气了。”顾言真叹气。

谢寒再漂亮也是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整个大只压在身上太沉了,顾言真连呼吸都费劲,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出去,都快窒息了。

谢寒一怔,于是止住了眼泪,灰溜溜从顾言真身上下来,手却还要死死巴着他不放,生怕他跑了。

顾言真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狠狠吸了一大口氧,脸色好看不少。

两人依偎在床上躺了片刻,谁也没再开口说话,而后顾言真轻声问:“你打算就这样关着我吗?”

谢寒不回答。

“我有手有脚,除非你不睡觉不吃饭也不上厕所。”顾言真慢悠悠的说,“否则只要找到机会,我就能逃出去。”

“就算你把窗户封死,我也能跑。”

谢寒忽然加紧手臂的力道,勒得顾言真很疼,但他恍若未觉,继续道:“你这样做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说着他转头看向谢寒:“又或者你可以买条铁链子回来,把我锁在床头,然后把钥匙丢掉。”

“这样我就再也跑不掉了。”

谢寒微微瞪大眼睛。

“当然,如果你再狠一点,还可以把我的两条腿打断,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