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犹豫啥啊，冲就完了！
难道他还想拒绝？
“抱歉哈里曼博士，”唐笑说，“我很高兴能够取得您的认可，但是我还是想要加入研究428的项目。”
哈里曼面色不变：“好吧，那很遗憾，希望我们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
“好的，我也希望。”
哈里曼很干脆地走了，周围顿时有人发出很大的呜咽声，唐笑下意识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发现还是个熟人：“是你？”
那人正是之前和唐笑有过一面之缘的利基，如今满脸哀怨地走到唐笑面前：“兄弟，你肯定不知道错过了什么！”
唐笑轻轻地笑了笑：“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对那个项目不感兴趣，我还是想要研究428。”
“唉，我知道你是靠这个出名的，但是……唉！”利基还是忍不住唉声叹气，心想要是换了他，哪怕以前研究的领域不重合，他也答应啊！
这可是五级学者，平日里根本接触不到的存在，是生物学这个大坑里少数在空中飞的大罗金仙，常人能抱住一条大腿后半生都不愁了。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自怨自艾的时间了，半个小时过去，学者们时不时用宴会上的食物垫垫肚子，下一场报告会很快开始，封书韵的身影出现在台上。
和唐笑相对简单的论文不同，封书韵的论文可就长得多了，也非常具有理论深度，唐笑之前就已经听大佬详细讲过，但现在再听一次，依旧觉得收获匪浅，和他这个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不同，封博士作报告一看就十分熟练，讲的也深入浅出。
并且她的论文也早就上传给其他同行审核过了，连产品都做出来了，故而大家甚至都没有什么疑问，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就过去了。
一共也才用时一个半小时结束，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就有学者突然产生灵感然后离席，又或者和周围的学者说着说着就去隔壁房间继续讨论去了。
之前唐笑就发现了，这个组织根本没有什么场面话和烦躁的形式主义，一切信奉实用至上，效率快得出奇。
他没有在现实参加过学术会议，不知道现实的情况是不是也是这样。
封书韵刚一下来就被人围住，很多和她年纪相仿的大佬都在祝贺她的新成果，而这时看哈里曼已经离开，很多对唐笑的研究感兴趣的学者也开始跃跃欲试。
“你好，唐，你对异兽和真菌的寄生关系这个领域感兴趣吗？”
“我看了你的论文，其实我也有一点小想法……”
“要不要加入我的实验室？”
额，还来？唐笑满脸无奈，他说了那么久，还没喝一杯水呢！
“他已经有实验室了。”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插进话题，原本对唐笑发出邀请的学者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围着唐笑的研究员纷纷让开一段路，露出了后面表情阴鸷的巴德。
“怎么，你要跟我抢人？”
“没有没有，既然他还在您的实验室，那就算了。”原本开口的三级学者连忙说道，不等巴德再说什么，就立刻闪人了。
哪怕巴德掉到了四级，也不是他这种勉强三级的学者能抗衡的。
“是巴德博士……他怎么会在这里？”周围的人注意到这边动静，纷纷窃窃私语。
谁都没想到巴德会出现在这里，他们还以为巴德暂时没脸出来见人了呢。
其实如果有的选，巴德也不愿意来到这种场所，但是他不得不来。学术委员会下达的降级决定已经无法更改，这叫巴德怎么甘心，而如果要扳回一局，那眼下428的项目就是唯一的机会，他知道在这次事件后组织一定会重新重视这个项目，甚至会不计一切代价投入更多的资源。
哪怕对五级学者来说，这都是一块难得的机会，如果成功研究出了能够抗衡真菌的成果，青史留名是板上钉钉的。
只有参与这个项目，才有翻身的可能。
他已经和学术委员会提交了申请，但久久没有收到回复，心情焦虑索性直接来找唐笑。
虽然这个年轻的研究员还是个新人，但确实是他发现的428的潜力，如果不是他实在太年轻、毫无积累，说不定这个项目没有争议就到他手里了。
想到这，巴德勉强压下心里的嫉妒，对着唐笑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我为什么不能来，唐的论文好歹也是我们实验室出来的，我还给了指导……”
“真有脸这么说啊，巴德。”
一个嘲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唐笑一看，发现封书韵不知何时站在了他旁边，不知自己来了，还带来一个头发花白的学者。
“没事吧？”封书韵像是护崽的母鸡一样把唐笑拉到自己身后，目光上下扫视，“他有为难你吗？”
唐笑哭笑不得：“没有，他还没说什么呢，你们就来了。”
刚才出声反驳的学者大约40多岁，鬓角已经有不少白头发，身高非常高，目测已经超过一米八，大步流星走过来俯视着巴德，人未至，先开大：“你那么看好这篇论文，上面怎么没有挂你的名呢？是不想吗？”
“麦克莱！”巴德咬牙，“这不关你的事。”
“哪里不关我的事？能看你笑话的事情，怎么不关我的事呢？”名为麦克莱的学者冷笑道，“没想到你还真有脸来这里啊，我还以为你在抱学术委员会成员的大腿呢。”
“你！”
周围的学者一个个竖着耳朵，像是闻到了瓜味的猹，不自觉向瓜田靠近。
平日研究多无聊啊，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大瓜，而且还是业内大佬的一线瓜，线下直接撕，好吃，爱吃，多来点！
巴德注意到了周围投来的好奇的视线，脸皮上一阵火辣辣，他过来原本只是想偷偷把唐笑叫出去谈，谁能想到麦克莱这家伙眼那么尖。
“不关你的事，我要找唐单独谈话。”
“诶诶，别走了，”好不容易抓到这个贴脸开大的机会，麦克莱才不会那么简单放过，阴阳怪气道，“来找唐做什么？不会是想把功劳挪一半到自己手上吧，毕竟你做这种事可熟练了。”
“他们两个是有恩怨？”唐笑小声和封书韵窃窃私语。
“嗯，很长时间的恩怨了，是专利所属权的争执，原本他们关系还挺好了，就那件事后直接老死不相往来，近些年因为资源分配问题有过不少摩擦。”封书韵随口给唐笑科普吃瓜前提。
巴德强忍着怒火说：“唐原本就是从我实验室出来的，论文也引用了我们实验室的数据，什么叫做挪一半？这原本就是我们实验室出的论文！”
“是吗？我怎么听说某人之前根本不承认呢？还让人不要理会这篇论文的作者，”麦克莱嗤笑，“你可真行啊巴德，研究一年落得一场空，觉得自己研究不出来就干脆否定其他人的成果，现在证实成果是正确的了，又腆着老脸说是实验室的成果，你怎么不说第三只眼所有出的论文都是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