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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87)

余景太想扮演好这个角色了,他只在意连珩,没想过自己。

“送你个东西。”

连珩握拳递到他面前,余景伸手去接,掌心上躺着一小串红绳铃铛。

“重新穿了个红绳。”连珩解释道。

余景捏着系绳一端,晃了晃。

听着这不太清脆的响声,问:“里面还有追踪器吗?”

“有,”连珩说,“你还要吗?”

余景想想,依旧收下了:“留着也好,万一……嗯。”

后半句不太吉利的话被他掐掉了。

祁炎的话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身上留一个后手也防止——

突然,余景被揉了下耳垂。

他惊得缩了下脖子,诧异地偏头看向连珩。

连珩凑到余景的脸边上仔细看了看:“你没打过耳洞。”

余景歪歪脑袋,躲过因距离太近而拂在他脸上的热气:“怎么?”

心里那种不妙的预感刚起一点,连珩就直接开口替他做实。

“我们去打个耳洞吧。”

第62章

要打耳洞,余景心里一千万个不愿意。

以前祁炎也想他打一个,但余景以工作原因拒绝了。

现如今没了工作限制,又架不住连珩软磨硬泡一通哼唧,只好就这么半推半就,心不甘情不愿地往耳朵上“啪嗒”那么一下,一颗小小的银饰耳钉就这么安了家。

没想象中的疼,但连带着半张脸都跟着发烫。

“挺好看的。”连珩评价道。

余景抬手摸了摸:“很明显吗?”

连珩把他的手摘下来:“只是银针,有什么明显的。等能取下来了,再给你买个好看点的。”

“千万别,”余景连忙推辞,“这样就好。”

他还是不习惯太过引人注目,除了日常穿衣也不带什么装饰品,这个耳钉算是有点超纲了,虽然得到了夸赞,但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不过连珩倒挺满意,趁机摸摸他的耳朵:“我的。”

余景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说的是那颗耳钉还是那只耳朵。

“下不为例。”他脸上有点烧得慌。

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去搞这些小年轻倒腾的东西。

连珩也打了一个,在右边耳朵。

没啥意义,单纯和余景凑齐一左一右。

虽然也有一点儿特殊的原因……

连珩偏过视线,看身边红着耳朵的余景,觉得自己也可以适当出柜了。

“新年有想好去哪吗?”连珩笑着问。

“啊……”余景迟疑片刻,“还没有。”

年关将至,他最近也在想这个问题。

自己父母那儿是肯定去不了了,连珩家如果要一起过年的话,他或许还得找个房子搬出来。

“我爸妈邀请你一起过年。”

猝不及防一句话,余景脚步一顿。

“什么?”

“我爸妈,”连珩似乎早就料想余景会有这样的反应,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告诉他,“如果你觉得去我爸妈那儿有些尴尬,我爸妈就过来我们家。”

一个“我们家”又把余景听的一愣。

“怎么样都好,看你的意思。”

余景回过神来,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这样好吗?”

“你是我男朋友,一起过年有哪里不好?”

好像是这么个理。

可余景仍觉得不对。

“我们才在一起不到一星期……”

“可我都认识你二十八年了。”

余景愣怔地看着连珩,片刻后垂下目光,到底是不去反驳了。

“是啊,”他数着地板,一步步往前看,“都二十八年了。”

人生一眨眼就过去了这么久,兜兜转转,还是回到最初处。

“害怕了?”连珩微微探着身,看他的脸。

余景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别说,还真有一点……”

-

临近年关,余景和连珩一起去了趟连珩父母家。

还是那栋小楼,出了电梯,余景依旧下意识看向左边。

房门紧闭,应是照例回老家祭祖。

虽然从余景十八岁那年开始,他的父母就没再带他回去过,可无论过了多久,只要想到这件事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塞。

好在,这并不是一记闭门羹。

“哎哟,你们可来了!”

对门家里,连母从厨房一路小跑过来,脸上挂满藏不住喜气。

“饭菜都摆了一桌,再不来的话可都要凉了。”

“辛苦老妈!”连珩放下手上拎着的东西,十分殷勤地凑上去给自己妈妈捏了捏肩膀,“做的什么好吃的呀?我在楼下可就闻到了。”

“你生了个狗鼻子?别在这里哄我。”连母笑着,又看向余景,“你穿那么少冷不冷呀?鼻子都冻红了。小珩你看你,也不知道出门给加条围巾。”

“我错了我错了,”连珩立刻顺梯子打滚,把话接过来,“下次给他裹一个大棉袄,捂得结结实实过来。”

连母揶揄着地打趣,让原本还有些局促地余景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他揉揉鼻子,也笑着说:“穿了厚秋衣,不冷。就是早上风有点大,等中午太阳出来就好了。”

三人在玄关说说笑笑挤做一团,还是连父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探出半个身子:“都进屋里啊,开着门不嫌冷?”

连母这才连忙应了几声“是是是”,把早就准备好的棉拖鞋拿给余景。

和连珩同样的款式,只是颜色一灰一棕。

“新鞋,”连珩用手肘戳了戳余景,“沾了你的光。”

余景“哎”了一声:“平时也没少你一双鞋穿。”

这不算是正式会面,但余景大包小包还是把礼数做足。

一顿饭吃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让人紧张,毕竟对方不仅仅是连珩的父母,还是看着余景长大的亲人。

他们饭后收拾碗筷,被大人们推出厨房。

像往常一样去到卧室里,门一关,再去折腾自己的事。

“我好久没来你房间了。”余景看着连珩窗边熟悉的深蓝色窗帘发出感叹。

连珩从身后抱住余景,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才发现?”

何止“好久”,那是“很久很久”。

“以前也不常来,”余景驮着背上的大家伙,一步一步挪到书桌旁,“除非你被阿姨揍了,躲房间里不出来。”

书桌还是那个书桌,书柜还是那个书柜。

床铺似乎换成了大一点,虽然没连珩家里那个大,但躺他们两个还是绰绰有余。

“这桌子你坐着矮了吧?”

余景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摆着的相框,上面是余景的大学毕业照,和几个同学一起穿着警服,在校门口拍的。

右下角有日期,余景拿到眼下,细细地看着。

相比于其他几个嘴丫子快要咧到太阳穴的开朗显眼包,连珩在其中倒是稳重了不少。

他的眼底略带笑容,看起来开心程度和其他人并不是一个等级。

“你好像不开心。”余景指着照片,扭头看向连珩。

“嗯,”连珩撅着嘴,微微叹了口气,“那段时间遇着了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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