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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85)

突如其来的接触,余景下意识缩了下肩:“累了?”

“没,”连珩抱着他,声音低低的,“抱会儿。”

余景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两把:“别站着了,去沙发。”

连珩没撒手,双臂就这么锁着余景,跟两只叠在一起的螃蟹似的,横着步子挪去沙发坐下。

“唉,”余景觉得好笑,“大白天的,干什么?”

“大晚上就可以?”连珩嘴上胡言乱语,“余景,我又没想对你做什么。”

余景在他怀里艰难地转了个面向,手指撩开他的衣摆,轻轻摸了摸腹部,确定了伤口处的敷料贴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面对面,连珩屈着一条腿压在沙发上坐着,把余景又往怀里拉了拉。

下巴枕着肩膀,胸膛贴着胸膛,这样的距离有些过分亲密,喷薄而出的呼吸洒在颈脖,余景有些不适地抬手搓了搓。

“还不松开?不买菜了?”

“网上送。”

“那就这么干抱着?”

“你想做点别的?”

祸从口出,余景干脆不吭声了。

抱就抱吧,反正也不少块肉。

虽然连珩有事没事就对他动手动脚,但肢体接触也就仅限于动手动脚。

没有继续试探,余景也稍微能接受一点。

甚至有时他还会想,如果连珩能一直这么老实下去其实还不错。

可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

连珩枕着他的肩膀,突然发起了狗瘟,张嘴在他脖子上就是一口。

余景:“……嘶。”

他一手捂着颈脖,另一只手把连珩扒开来:“犯什么病?”

连珩咬完人心情平静,没什么表情:“刚才我真怕你扭头回去。”

余景抿了下唇:“那不至于。”

从发现祁炎出轨到现在,都快折腾有一年了,拖拖拉拉总该画个句号。

连珩微微叹了口气,身子一歪,又重新枕在余景的肩上:“余景,你那时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什么话?”

连珩“噌”一下坐直身子,不敢置信:“你已经忘了?”

余景笑了:“没,真的。”

既然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只要连珩愿意一直跟他这样过日子,余景就不会主动提出分开。

毕竟闲的没事往人心上捅一刀又转头走了这种事,干了缺德又折寿。

连珩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可我不会和你分开的。”

余景无所谓地笑笑:“那就这样吧。”

连珩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他垂眸,捡起余景的手。

触碰到皮肤的那一瞬间,余景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虽然很快放松下来,但连珩还是观察到了那短暂的不适。

他握住余景的指尖,拿起来,认真看着。

骨节分明的手指,余景皮肤白,就连手指都连着一起,像上好的白玉,带着淡淡的温润。

“会难受吗?”连珩问。

“啊?”余景尴尬地笑了笑,“也不会。”

祁炎出轨的对象是异性,这让余景结结实实恶心了一把。

那段时间他特别排斥祁炎的碰触,就像犯了病似的,稍微被挨一下就恶心想吐。

这种情况一直保持到现在也不见好转,不过好在他们应该也不会再有接触了。

本来余景以为这种情况会同样发生在连珩身上,然而幸运的是,他对连珩并没有那么排斥。

可能是小时候的习惯还在,对于连珩,余景本身就没有那样排外的意识,只是有时突如其来的接触让他措手不及,下意识的动作控制不了,即便很快就压制下去,却依旧让连珩察觉到了。

“不会吗?”

连珩摊平手掌,掌心向上,托住余景的手。

余景笑着,也伸展手指,在他手心里拍拍。

“可能会有一点,但不要担心,会适应。”

面对小自己一岁的连珩,与他的相处和祁炎又是不同的模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过上一次失败的爱情,所以对待连珩时,余景会更加小心,尽量把话摊开说清楚,减少误会,也减少单方面的情绪内耗。

“唔……”

连珩应了一声,两人掌心相贴。

手指相错,竖在面前,随后十指相交,扣在一起,余景微微抬眉,能感受到挤压在指缝间略高于自己的体温。

不知为何,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做这种动作还是让他有那么一点略微的羞涩。

“呃,”余景往回缩了缩,掌心里拢出一小块空气,“你的手……”

他把交错的手指抽离开来,但很快又握住连珩的手。

连珩的手有些粗糙,指节修长匀称,但细看会发现布满细小的、已经愈合的伤口。

余景双手一起捧着,在他虎口处摸了摸,有些硬。

“这是什么?”

连珩回道:“枪茧。”

余景诧异地抬了头。

连珩眉梢轻挑,眼底带笑:“当年的射击课我可是院里第一。”

“这么厉害?”余景握住他的手,十分捧场,“还有什么?都说给我听听。”

那些错过的时间,平行的世界。

终于在未来的此刻产生交集。

虽然迟到许久,也算未曾辜负。

第61章

十二月底,圣诞后面赶着元旦。

连珩二十五号没出得去,一月一怎么也要拉着余景出去转一圈。

余景在最开始是拒绝的,他觉得危险。

自从连珩出院后两人就一直关在家里,非必要不得出门。

可惜连珩是个闲不下来的,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已经是他的极限,如今两条腿能走,没根铁链子怕是栓不住他。

就像余景,不仅没把人看住,反而被对方给拽了出来。

“没那么严重,”连珩围着厚重的围巾,把手揣进口袋里,抬脚踩上路边堆积着的白雪,“警察在这儿呢。”

还“警察在这儿”。

余景觉得好笑:“夸你两句你就飘,你现在手上什么都没有,万一遇着了怎么跟别人斗?”

连珩抬头,诧异地看着他:“这是B市,不是缅北,你想的也太多了。”

可能是觉得太过离谱,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

“现在节假日,闹市区五步一个哨亭十步一个指挥车,武警消防员全天站岗,你还怕出什么事?”

余景:“……”

几句话把他给说闭嘴了。

于是他又好好想想,这方面连珩其实比他了解得多。

怎么也都快三十的人,也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出来乱跑,既然都说没问题了,他还在这杞人忧天些什么。

不过,余景之所以同意连珩出来,最大的原因还是架不住对方软磨硬泡,非要过过新年,搞搞约会。

“约会”这个字眼对余景来说有点陈旧,他和祁炎这么多年下了班就在一起,相比于出去折腾,更喜欢窝在家里享受难得的假期。

像外出常见的娱乐项目,受众群里早就不是他这个年龄段的人了。

可连珩不一样。

连珩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感情经历空白的像一张白纸,对谈恋爱的印象还残留于高中时期流行的青春疼痛文学,拉手逛街看电影什么的,都想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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