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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80)

一时间,街道之上只剩下零零星星的游人,形色匆忙,如归巢的鸟般。原本还打算问问那变戏法的人,但来接宁无忧等人的马车已经缓缓地驶来,宁无忧说道:“天色已晚,今日就到这里吧,问太多了,反而让人起疑。”

想想也觉得对,是她心里太急。反观当事人,神色自若,从容不迫,就像这些案子的矛头不是对准他的一般。

夜色已晚,京城千家万户灯火阑珊,悠扬短促的更鼓声慢慢地传来,车马粼粼而行,穿梭过灯影交织的街道,还有喁喁温柔的人声,以及小孩夜哭的啼声。

作者有话要说:弄虫蚁:这是在宋朝时期盛行的一种民间戏法。最原始的,便是表演的人将虫蚁之类的放在水盆里,然后敲锣,虫蚁便会按照表演人敲锣的指令表演。但是这种戏法如今已经失传,在本小说之中,为剧情需要而戏说。古时候“虫蚁”只是对鸟兽虫等小动物的泛称,不一定专指虫子和蚂蚁。大家看故事就好,切莫太过考究……

嗯,么么!

☆、恶灵诅咒

与宁涛与宁浚的马车道别之后,木梓衿在靠近车门的位置坐好,先闭目养神,脑海中是剪不断的思绪。以及一闪而过的无数的相关人的脸。

“王爷不将那说书的人找来问个明白吗?”不由得想起那令人悚然的“诅咒”和“预言”,她看向宁无忧问道。

车帘轻摇,时而有细碎的光浮过他那张好看的脸,此时他闭着眼,轻声道:“就算找到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些人不会那么愚笨,不会让一个说书人知道其真实身份。”

宽大的马车内,他却坐得不是很舒服,微微舒展了腿,修长笔直的腿不经意碰到她蜷缩起来的腿,她连忙又往门边靠了些。见他换了一个更舒展舒适的姿势,轻声说道:“何况,问了还打草惊蛇,不如不问。那说书人说书的技艺也不错,本王若是将他抓起来,岂不是让京城的百姓少了件乐趣?”

他睁开眼,目光如水般轻柔落在她脸上,借着街坊门户中遗落的灯光,细细地看着她的脸,略显突兀地问道:“你的伤?”

“嗯?”她思绪混乱,反应迟钝了些,想到他问的是自己背上的烧伤,还有些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已经好了。多谢王爷。”

“嗯。”他淡淡地说道,“幸好伤的不是脸。否则还让人如何看得下去?”

她一梗,心头微怒,可又不是不知晓这人对外貌的偏见。当初就是因为嫌弃她太不讲究,脸干,唇也干,也少给自己脸色。若是脸被烧伤了,那他怕是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了吧?

她心头微叹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干燥的脸,在外跑了一整天,脸也有些干了,摸上去没那么细嫩滋润。反倒是宁无忧,也许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原因,脸色不错。

寻思着要不要向他讨教一点护肤包养的方法,马车已经在楚王府门口停下来了。她先跳下车,和他一起进了府。

“王爷,孙婉的卷宗,从陈郡送来了吗?”一路上,她安静的尾随,突然想到,这接连的案件,源头都是孙婉的死。若是孙婉的生平无法查清,那么接下来的调查,怕是会困难些。

“出了些意外。”宁无忧的声音沉了沉,“不过也就在这一两天了。”

“好,”她思索道:“也许我可再去教坊问问那凤娇娘,说不定她还会知道些线索。”

次日还没去教坊,楚王府便来了一位贵客。众人连忙将这位贵客迎进善水堂,与宁无忧相见。

“五哥这里好雅致。”来人便是昭阳公主,她容颜娇美,端庄沉稳,虽然在众公主当中属年幼的,可自小在宫中长大,深的成宗皇帝喜爱,习得宫中规矩,娴静文雅,又十分的得体大方,一举一动都是宫中最考究的但是却做得不死板做作。

行宫之中那场爆炸搅乱了她的生辰宴,这位公主十分的识大局,当即向皇帝陛下说了,一切从简,感念父皇有恩,身为公主要懂得大体,不能因为自己的生辰而让众人烦恼。所以很是诚恳的谢了罪,还恳请皇帝陛下谅解贤王为她般宴的一片好心。

公主是皇帝陛下的姑母,皇帝陛下念及亲情,安慰了公主一番,并没有追究。只是让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查清失火原因,以免人心不安。

这位公主在宫中生活多年,宫里的一切看得明明白白,知道什么该追究,什么不该追究。

“昭阳,坐。”宁无忧让人为昭阳公主上了茶点,“今日怎么又兴致,到我这冷清的地方来?”

“我来看看,难道五哥不欢迎?”昭阳公主抿唇一笑,“五哥如今日理万机,难道我打扰你了?”

“自然不会。”宁无忧坐得端正,衣袂轻垂,不见褶皱。木梓衿站在他身后,偶尔为他斟茶,只是从这两人的相处方式来看,便知这位公主与他是不怎么相熟的。

皇宫之中,两人虽然是兄妹,可也得避讳男女。而宁无忧又是个冷淡的性子,所以与一众公主都不怎么相熟。

“前几日,我与瑞轩去了一趟荐福寺,一路上可听到许多流言蜚语。”昭阳公主脸色微微不安,“不知五哥可否听过?”

宁无忧微微挑眉,“这京城之中,流言蜚语从来没少过,你说的是哪一条?”

“就是……”昭阳公主脸色微沉,有些惶恐担忧,“就是与行宫爆炸有关的。”她压低了声音,有些无措,“五哥,实不相瞒,若非那流言与我相关,我也不想来叨扰你的。”

她见宁无忧神色依旧淡淡,对于她所说的流言并不关心,不由得有些失落。

“昨晚,我的贴身宦官被火烧死了。”她说道,“死状,与我的嬷嬷一模一样。”

木梓衿抬头看着宁无忧,再看了看宁无忧,果然一个宦官的死是不能引起他的兴趣的,公主闭了闭眼,又道:“太后宫中,险些也走水了。”

“太后无恙吧?”宁无忧随意问道,神台显得敷衍。

可昭阳公主却勾了勾唇,“这么些年,我还以为五哥真的忘了那事,若不是……太后她如今,又怎么会……”

宁无忧打断她,“你今日来的意思我明白了。”他看了公主一眼,窗外明丽的日光斜斜投下,恰好掩住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沉。“最近京城之中,流言四起,说楚王回京,江山易主。那日行宫的大火和爆炸,以及太后宫中的失火,都是上天预警?”

“五哥,岂止是大火,有人还说,在火中被烧死的人,冤魂都变成了蝴蝶,久久不散。”公主脸色有些苍白,“我虽然知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但是……”她欲言又止,警惕又防备的看了看木梓衿,说道:“还请五哥屏退左右,我有话,要单独与你说。事关先帝。”最后四个字,她将声音压得极低。

宁无忧脸色微凝,只看了看站在一旁有些发愣的木梓衿,说道:“她是我的心腹,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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