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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333)

她的声音很细,却讥诮嘲讽,甚至带着恼怒。

他眯了眯眼,冷冷一笑,“不过就是想制造些噱头,以鬼神之说来动摇本王的地位。”他转头,看向门外,此时天高云淡,万里无瑕。

“本王回京,就是对幕后之人最大的威胁。”他轻声道,“如今本王或许会有所行动,便要先发制人了吗?”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还未开口,他便转身过来,朝她微微一笑。

笑容若天际舒卷的流云般,清雅闲适,若轻柔的涟漪般,融化她心头的不安和躁郁。

中秋之时,他忙于为她查案奔波,忽略了云真公主的丧事,若是他亲自监督操办云真公主的丧事,或许就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出了灵堂,宁无忧让人重新准备云真公主的棺椁,礼部的人已经得知自己出了岔子,战战兢兢地听着宁无忧安排,连声保证之后,宁无忧才与木梓衿一同回府。

纳兰贺恭敬地进了懿德堂,说道:“王爷,棺椁的来历已经查明,是礼部的人找人连夜做出来的。只是,那赶制棺椁的人已经不见了。”

“户部可有那人出入的记录?”宁无忧问。

“没有。”纳兰贺摇头。

宁无忧端坐在软榻之上,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袖口,他眼眸之中一片平静,似早已预料出这样的结果。

纳兰贺抬头,谨慎恭敬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还有事?”宁无忧微微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纳兰贺立即从袖口之中拿出一叠厚厚的密信,双手呈上交给宁无忧。宁无忧展开信,快速浏览。木梓衿站在他身旁,只零星看到几个字眼,还没看完,宁无忧便将密信放在烛火之下,快速燃烧了。

火舌吞噬信纸,火苗燃烧,将上面的字迹全部销毁。

“何事发现的?”宁无忧问。

“大约两个月前。”纳兰贺略微思索,便说道,“从找出证据,到将消息安全无虞的传到京城,应该是两个月的时间。”

宁无忧略微眯了眯眼,“这消息可真?这密信之中虽然说得详细,可依旧有疑点。”

纳兰贺微微垂眸,“如今,能传入京城的消息,也就……”

宁无忧摩挲着广袖袖口的手指微微一顿,只轻声一笑,“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纳兰贺行礼之后,无声恭敬地退出。木梓衿看着已经燃成灰烬的纸,迟疑地看着宁无忧,“王爷,是什么消息?”

他抬手,勾住她的袖口,手指轻轻探入她袖口之中,指尖触及到她手腕上滑腻的肌肤,还有从袖口之中氤氲出的淡淡温暖,指尖不由得轻轻一颤。

她顺着他的力量走近了些,听见他说道:“从南方来的消息。”

他如此含糊不清的回答已让她明了,他并不想与她说清。她只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沉默。

她心里似堵着气,他明白。他抬眼,明湛睿智的眼眸将她淡淡一瞥,轻笑道:“说过不让你蹙眉。”他勾唇,“你倒八字眉蹙起来的模样……”

她以为他会打趣她几句,却不想,他说道:“挺好看。”

她将眉头蹙得更深,可一转念,又飞快地舒展了眉头。心里微微跳着,与呼吸一样不受控制,不均匀。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否是真话,以木梓衿以往的经验来看,多半是假的。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倒八字的眉,心想着自己蹙眉的模样,也许并不好看。

脸上有些发烫,她躲闪着他的眼神,微微下脸。

“休息去吧,”他轻声与她说,“近几日你也累了,你先回房,若是有事,我让人来叫你。”

她蹙眉,只好先回房,刚转身走了几步,便听见他说道:“若是想睡觉别睡得太晚,晚膳时过来。”

“好。”她点点头,又见游廊之上纳兰贺领着几个脸生的人朝这边走来,便知道他是有事情需要与人商议,自己不便逗留,便退到一旁,等那些人进入懿德堂之后,才走上游廊回房。

“红线!”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从游廊之上传来,木梓衿闻声看去,见宁浚被人推着朝她过来,木质的轮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到了台阶前停住。

她只好走过去,宁浚一下子拉住她的手,“这下我拉住你了,你可别跑!”

她一怔,缩了缩手,“王爷拉我的手干什么呢?我又不会跑。”

“哼!”宁浚冷哼一声,“那说不准,待会儿说不准你就欺负我如今腿脚不方便就自己跑了,不拉着你我不放心。”

木梓衿的手又挣扎了一下,奈何宁浚铁了心要抓着她,手指死死地扣着。

“王爷今日出门了?”她问。

宁浚一惊,忽然抬头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木梓衿吸了吸鼻子,“王爷身上有股酒味,还有烧饼味,还有鱼脍的味道……”

“狗鼻子啊你!”宁浚抬手闻了闻广袖上的味道,什么都没闻出来。他眯了眯眼,眼珠子一转,说道:“我身上有什么味道我没闻出来,但是本王闻到你身上有股焦炭味儿!”

木梓衿挑眉,“看来王爷知道云真公主的事情了。”

“我还没回府,整个京城便已经知道这事儿了!”宁浚脸色猛然一沉,双眼眯着,既惶恐又不安,“你说说,现在满城风雨……这要是传入皇帝耳中,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早安!

☆、山雨欲来

自从发生了太傅与尚书令大人烈火自焚之后,这京城之中,恐怕已经有不少人将楚王宁无忧当成了祸国殃民的谋逆者。

“鬼神之说,虽然人人都敬畏,但是幕后的人根本就没有王爷谋逆的证据。”她咬牙。

“怀疑一个人需要证据吗?”宁浚冷笑,“皇帝若是怀疑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证据。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且危及到帝王的江山与皇位?”

木梓衿微微低头,静静地看着他,轮廓清晰,起伏有致,如同明净峭立的山峦。往常他多半嬉戏无状,形容花哨如纨绔,或许很少有人会看见他正色认真的模样。

可木梓衿觉得,在他身上,依旧可以看出宁式人筹谋足智的影子。

“只要我查出棺椁自燃的原因,我就可以证明王爷的清白,也可以证明幕后谋算之人的祸心!”木梓衿笃定地说道。

“是吗?”宁浚双眼一亮,“你知道那棺椁为何会自燃了?”

她点头,“我知道。”

宁浚身体兴奋的一扭,想要正是她,可这一转身牵扯到短腿,又“啊哟”惨叫一声,痛得放开了木梓衿,俯身抱住的腿。

木梓衿趁机退开了一步,远离他。

宁浚摸了摸自己的腿之后,白着脸抬起头来看着她,“你说说,那棺椁是为什么燃烧的?”

木梓衿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天际不可泄露!”她略微低头看了看他的腿,见没什么大问题,转身离去。

身后宁浚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甘又愤恨,可又因为断了腿无法追上来,只好咬着牙继续叫喊。木梓衿心头一转,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若是王爷想要知道原因,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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