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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299)

“皇上,凶手已经送往大理寺……”一旁的守卫统领恭敬地说道。

“你所谓的凶手,便是本王的侍女?”宁无忧轻笑一声,阴沉的声音如淬寒的利刃。

众人一惊,惊骇不已地看向宁无忧,太后立刻站直身,挺直了脊梁,决然地看着宁无忧,“若是凶手就是王爷身边的侍女,难道王爷还会徇私枉法吗?”

宁无忧紧紧地握住手,轻轻地拂了拂衣袖,淡笑道:“自然不会,因为,本王相信,她不会是凶手。”

“既然她不是凶手,为何她会被捕?”太后冷笑着问。

宁无忧微微眯了眯眼,心头焦虑烦闷,灼热的钝痛暗然划过心头。广袖之下的手慢慢地握紧。他凌然一笑,双眸暗沉,若山岚之巅积压的暴风雪。

他冷厉地看了太后一眼,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我写文不容易,给个收藏,打分评论啥的,顺带可以收藏一下我的专栏……么么。

不喜欢此文,也等完结了之后再取消收藏吧……嘤嘤,很快就完结了……

☆、难得两全

大理寺净室之内,一方幽小的窗口,投下淡淡素光,一室朦胧黯淡。木梓衿蜷缩在那一束淡淡的月色之中,月色描绘侧颜,柔美安静。依稀朦胧的月色,仿若笼罩在她身上的素纱,如烟如雾般飘渺虚无,似清淡流岚,一吹就散。

自进入净室之后,她便这么安静的坐在那里,沉静从容地抬头看着高高的窗户之外,那一轮当空皎皎的皓月。

狱卒自然知道她的身份并不简单,身后有楚王,又是极其会断案的神探,并没有为难她。

牢房深处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声声沉稳凝重,回荡在淡然的朦胧的空气之中,随后身后的门被打开,铁链落下之后,便是一片安静。

月光轻柔的落在地上,她沉静温柔的坐在地上,如同一尊雕塑。千秋素光,竟没有遗落这偏僻阴冷的一隅,她很是庆幸,自己还能在这样的境遇之中看到中秋的月色。

身后的脚步声轻轻地传来,她身体有些僵硬,刚想撑起身来,一双手已经扶着她,站了起来。

宁无忧目色沉静如渊,似透不进半分月色与光芒,一双漆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最后微微闭了闭眼,似隐忍着什么,只轻手为她拂开一缕黏在额间的头发。那发丝染上鲜血,黏稠着她的肌肤,让她微微吃痛。

“王爷。”她沉静的心似乎终于有了些许波澜。借着窗外的月色,她这才看清他并不是空手而来。身后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包袱,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他半搂着她,目光逡巡过她身上染血的衣服,鲜血如殷,葳蕤又狰狞的在她衣袂之上蜿蜒渲染,在惨白的月光之下,尤其触目。

“受伤了?”他问。

“没有。”她微微摇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这不是我的血。”

他将她抱起来,缓缓走到矮床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她忍不住微微后仰,头撞到床后的墙壁,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蹙眉。

他立即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直,摸索着在墙角找了一会儿,满地的灰尘与潮湿的青苔布满了掌心,却没找到烛台。他心头急怒,有些无措,仓皇之间似想起什么,立刻走到那巨大的包袱前,将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盏宫灯。

宫灯点亮,灯纱之上氤氲的暖色渲染着整间净室,温暖柔和,安静如画,似淡墨在身边慢慢地氤氲,旖旎温柔的包裹着。

他将宫灯提了过来,白衣广袖,细腻的丝质暗纹涟涟流转,其上素素白梅染上宫灯暖色,如凌霜寒梅,傲然绽放。她竟发现这是他常用的那盏宫灯。

他将宫灯放下之后,与她并肩坐在矮床上,伸手过来捧住她的脸,再轻轻地按住,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开她的发丝,查看起来。

指尖在发丝指尖摸索,虽然轻柔,可触碰到被撞击的那一处,木梓衿也忍不住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撞了这么大一个包?”宁无忧蹙眉,“倒像是被人打的。”

木梓衿回忆起倒下的最后一刻,微微点头,“是有人敲了我的头,将我打倒在地,”她抬手摸着那尖锐疼痛的后脑,微微苦笑,“若是那人再往上一些,直击我的百会穴,说不定我就和谢长琳一样长眠不起了。”

“瞎说什么?”他狠狠地瞪着她,手指却轻柔的拂过她头上凸起的肿块,慢慢地按揉。

眼中略微泛着酸涩,她忽然有种死里逃生的宁静,又怀着淡然如斯静好的温柔,不由得将身体轻轻地靠在他的身上,也不去想若是过了今夜,她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风雨,她和他都太过内敛,又或许太过平淡,从未尽情地释放过感情,如果此刻能这样任性的放肆,她便不想收敛了。

伸手抱住他的腰,她轻轻地咬着唇,“王爷……”

“嗯?”他停下手,低头看着她。

她只是依赖般的轻声叫他而已,只想听他的回应。所以只是轻轻一笑。

“头部被击,还起了这么大的肿块,或许会有恶心眩晕感,”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如同安抚婴儿般,“若是不舒服,便先睡一会儿。”

“好。”她闭上眼睛,忽然感觉他顿了顿,轻轻地放开她,又起身走到那巨大的包袱前,竟然从里面拿出一床真心的被子和干净的枕头来。

她缩在矮床的一角,看着他快速地将被子和枕头铺好,“这样睡更舒服些。”

她立即钻进被子里,被他裹了起来,而他枕在枕头上,将她的头放在腿上,低头为她按揉着头上的肿块。头部沉重混沌的感觉有些减缓,头皮之上□□轻柔的温柔,沉醉又催眠。她借着宫灯的光,看着他身上点点白梅,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很浅,浅到能听见他轻柔均匀的呼吸声,她下意识抓着他的衣袖,染血的指尖素色雪衣之上既纤柔又怜惜。

再次醒来时,那方小小的窗户之外,已经看不见那轮圆月,只余下疏影淡淡的月光。她被他扶着,他轻轻地枕在枕头上,点漆的目色沉静若雪,静静地看着她。

“醒了?”他起身,又叹口气,“好些了吗?”

她依旧枕在他身上,温柔的体温相互交缠氤氲着,熨帖又契合,“好多了。”她抬手摸了摸脑袋上的肿块,已经消退了不少。

宫灯之内的烛火即将燃尽,木梓衿这才意识到此时已经快过四更。悄然月色溶溶变淡,拂晓即将来临,两人再没有多余的时间温存。

她咬了咬牙,这才将事情的经过与他说了一遍。

“这段时间我并没有机会接近谢长琳,而此次入宫,便是唯一的机会。”她蹙眉,手不由得握紧,“可今夜除了宫宴之上的时机,便不会再有。所以我才决定冒险去接近谢长琳。我见他忽然离开,本想暗中跟踪,看看他到底是否要去见宫里的某个人,可不想,等我见到他时,他却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之后,我便被人袭击,倒在了谢长琳的身上。我那时头脑有些不清醒,也不知为何怎么会有一把匕首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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