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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265)

“王爷好雅兴!我闲得发慌为你打发未来的王妃,你却忙得在这里左手跟右手下棋!?”木梓衿狠狠地咬牙道。

宁无忧轻轻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挥了挥广袖,闲闲地落下一枚棋子。干净修长的手指,如玉润泽的棋子,轻轻落下,珠落玉盘般,清脆的声音缓缓地舒卷。

“谁说她是未来的王妃?”他漫然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的气愤不虞,眉头紧蹙双唇紧抿的模样,又不由得轻笑,“本王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去打发一个陌生人。”

木梓衿见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一腔的不满也不知道该怎么发泄,“那你也应该早告诉我你已经回府了,那我也好早点打发了她。”

“去告诉了你,不就等于告诉了她吗?我可不惹这个麻烦。”宁无忧微微眯了眯眼,狡黠的双眸之中露出几分深切温暖的笑意,“怎么,打探出什么来了吗?”

木梓衿泄气地走到他对面坐下,从棋盒之中拿出几枚棋子捏在手里把玩,“我没打探什么,倒是她打探你了。”

宁无忧举棋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又落下一枚白子,“她打探了什么?”

“打探您是不是喜欢验尸破案什么的。想学着几招,以后好与您有共同语言。”木梓衿凉凉的说道。

宁无忧轻轻挑眉,心情颇好,“那她可打探错了,喜欢验尸破案的人是你。”他顿了顿又说道:“明日我要去一趟国子监,届时会带你去见一个人。不过……那人应该不知道你的身份,或许对你父亲的案子有帮助。”

木梓衿一震,豁然一惊,身形微微一晃,险些一个趔趄,幸亏及时扶住案几才稳住,却已经将案几之上棋盘之中的棋子扫乱了。

“哗啦”一声,棋子落下地。

她一怔,却急切地看着宁无忧,“王爷要带我去见谁?”

宁无忧安抚地看了她一眼,俯身捡起地上的棋子,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好,再慢慢地一颗一颗摆回原样,“梓衿,明日你见到那人可不能这样激动。”他安放棋子的手越过棋盘,轻轻地按住她微微颤抖的手,“我们南下的时候,经过宜水镇查看你父亲坟墓的事情已经暴露了。这京中,恐怕早有人在等着你自乱阵脚露出破绽,所以,越是接近真相,你应该越是克制冷静才对。”

木梓衿慢慢地收拢十指,手中握紧的棋子磕住手心微微钝痛。宁无忧轻轻地反手,将她的手握起来,慢慢地一根一根轻轻地松开她的手指,最终将她手心里的棋子拿出来。

手心里的手娇柔纤细,那么的柔软,轻轻一握,都怕捏伤了般。可那掌心纹理之间,却不似一般女人那样细腻光洁,反而有着淡淡地伤痕,细细的,轻轻的,交错在手心里,如柔软的绒毛,轻轻的抚过心头一般。宁无忧忍不住将她的手拿近了,反复看,看了手心看手背。

就这么看着看着,反而让木梓衿有些不好意思,她连忙缩回自己的手,放在膝盖上,他再也看不到了。她轻轻的捏着十指,慢慢的绞在一起,轻声说道:“王爷说得是,我明白的。”

宁无忧轻轻地“嗯”了一声,将从她手中拿出来的棋子放回棋盘之中。

贤王宁浚与其封号“贤”字一点都不沾边,如今选中了王妃,一有机会还是会溜达出来,最终选择不了逃避的地方,便到了楚王府之中,手中还捧着一大堆的书籍,一股脑儿地全放在了木梓衿面前,“红线,来看看,我搜集的这些书对不对?”

“王爷殿下,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木梓衿表示有些无语,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翻了翻,“《洗冤集录》、《验尸之道》、《大成刑狱细考》……您这是要……”

“我要拜你为师!”宁浚煞有介事一本正经地说道,“昨儿我进宫去看了母妃,声嘶力竭地哀求她不要让我娶王妃,可她却说我如今一事无成还是个闲散的王爷,不娶妃子还能做什么?我回去想了一夜!我要学破案,从此便跟着五哥,干出一番大事业来,这样等我有了功名,我母妃就不会再逼婚了!”

木梓衿无语抬头看天,“那琅琊王家的姑娘怎么办?你打算让她回琅琊去吗?”

“我管她怎么办?”宁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总之我不要娶妻,我……我要等木梓衿会来……”他坚定笃信地看着她,目光炯炯有神,“一来,我学了刑狱破案,之后可帮着五哥办事,二来,我学会了,今后梓衿回来,就与我有共同语言了,我们可以夫唱妇随,一同破案验尸,成双成对的,多好啊!”

木梓衿将那些书放下,沉默无声地一笑,“王爷,验尸破案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没关系,我可以拜你为师的。”宁浚起身,双手一合就像她做了个揖,又飞快地直起身来,“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也不不知道该不该问。”

“王爷问吧。”木梓衿慵懒的坐在凳子上,用手撑着下巴。

宁浚紧紧地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珠子亮晶晶的,“我很想知道,你和木梓衿,到底谁更厉害?”他很是苦恼的模样,蹙眉深思着,“木梓衿七天就能破了京城之中的‘无头鬼案’,而你却也能破解许多奇奇怪怪的案子,若是你和木梓衿同时破一个案子,那到底谁更厉害一些啊?”

木梓衿整个人呆住了,很是无语地看着他,闭了闭眼之后,打算不回答他这个问题,随手捡了一本书递给他,很是负责的说道:“王爷,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仵作,第一步是要知道,仵作贱役,为人所不耻。若是你要验尸破案,还是去刑部混个官职比较好,若是太皇太妃知道你敢仵作干的事情,肯定会生气的。”

宁浚顿时不悦,双手一叉愤然道:“什么仵作贱役?干仵作的人就很贱吗?难道木梓衿能够做得,我就做不得?”

木梓衿轻轻地摇头,“可王爷不知,木梓衿与她母亲,因为是仵作,被多少人看轻过吗?”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沉远,“木梓衿与她的母亲,虽然是仵作,也为朝廷衙门办事,可拿的却是最微薄的俸禄,连维持生计都不够。虽说帮助衙门破了许多案子,但是却因为身份低贱,触碰尸体被人看做是晦气,从而很少有人与她们来往,就算是出门买个东西,别人看了也会远远地避开她们,就算是去买一件很贵很贵的衣裳,就算能出得起钱,但掌柜的依旧让她们远远地看着,不能触碰衣服,因为被她们碰过的东西,其他的客人会觉得很晦气肮脏,便不会再买了。”

宁浚呆怔地看着她,“真……真的是这样,木梓衿以前,和她母亲,这样被人看不起?”

木梓衿轻轻地点点头,“王爷,这京城户部之中,也有仵作,他们都是年老体衰贫苦的人,若非不得已,谁愿意做仵作贱役呢?”她淡淡一笑,耸了耸肩,“你忘了吗?曾经我想要检查昭阳公主驸马的尸体,太后就斥责我仵作贱役,没资格触碰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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