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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228)

“不如一起走?”她看着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微微一愣,怔然错愕地看着她,却微微摇头。

“你伤势有些重,若是不及时处理,伤口恐怕会感染。”木梓衿微微挑眉看着他,“如此都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难道是怕我发现你的身份?”

黑衣人偏开脸,沉默不语。他高大健硕的身躯微微颤抖,呼吸也凝重起来。

木梓衿慢慢向他走过去,眼眸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他染上白雾水珠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目光焦距微微地涣散,迎上她的眼神时,却微微的闪烁躲避。

“只要你告诉我你是谁,和刚才那要杀我们的人是什么关系,我就带你一起走。”她似笑非笑地说道。虽然这个人救了她和宁无忧,且为了她受了伤,但他与刚才那黑衣人的关系明显不简单,若是将他带在身边太过危险,她和宁无忧如今,都没有冒险的能力。

“在下……不过与姑娘萍水相逢,方才见姑娘被人袭击,一时意气才出手相救,不过举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他避开她探究审视的眼睛,轻柔地微微喘息地说道。

木梓衿冷冷地乜了他一眼,转身便回到宁无忧身边,拉住马缰便要带着他离开。却不想,宁无忧却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他对她微微摇头,随后轻声说道:“带他一起走吧。”

木梓衿一惊,却见他深切又考量地看着那黑衣人,神色淡然漫不经心,没有任何警惕危险。她只好将马拉到那黑衣人的身边,示意他上马。

“你放心吧,这回就算你不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也会帮你一起离开的。”她咬了咬牙,“因为我家王爷发话了。”

黑衣人一听,全身微微一僵之后,忽而一笑,拄着自己的剑,慢悠悠地又倔强地向前离去,竟是不愿意与她一同离开。木梓衿怔愣了片刻,宁无忧慢慢策马向前,使了一个巧劲,突然将那人拉上马,坐在他身后。

那马是匹良驹,就算载了两个高大的男人,却依旧稳健。那黑衣人因为宁无忧粗鲁用力的拉扯,似牵扯到伤口,闷哼一声,昏昏沉沉地靠在了宁无忧背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似呼吸就已经耗尽了他的力量。

宁无忧拉住缰绳,堪堪坐在马背上,对木梓衿说道:“走吧,按他说的方向走。去前边的村落。”

木梓衿轻轻地拍了拍那马的屁股,拉着马缰,带着马往宁无忧所指的村落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存稿,争取周末三更。

☆、他的伪装

雾色渐渐带去,迷雾围林,晨光蕊色,清风缓缓将雾吹散。

走出树林,前方视野慢慢开阔,溪流平缓流淌,蜿蜒迂回,穿过一座小小的村庄,村庄绿野四合,屋舍俨然,纵横交错阡陌之间,大约十几户人家,鸡犬相闻,犹如桃源。

此时恰值清晨,家家户户晨起炊烟袅袅随风而上,屋舍门窗还未全部打开,阡陌纵横的田埂之上也无人行走,只听闻家户之中鸡鸣之声相继起伏。

青山绿水,长流常青,木梓衿带着宁无忧与一个黑衣人以及一匹马慢慢地行走在这村落之中,显得有些怪异。

这家家户户都没开门,到底要找哪一家暂时落脚?这村落到底安不安全,万一那些人找来了,村庄中发现他们的人把他们出卖了怎么办?

一时犹豫不决,她轻声地问宁无忧,“王爷,我们去哪家比较好?”

宁无忧满头的青丝染上淡淡的白雾,水汽湿了他的衣衫广袖,浓密的睫毛之上,也染了流云般白色的雾水。微微覆在他漆黑的双眸之上,一时眼神潋滟流转,如江天雪景,浩淼无垠,空蒙流华。

他转眸之间,将能看到的房舍全部打量看了一遍,微微蹙眉。

木梓衿无措迷茫地站在原地,突然看见宁无忧身后的黑衣人慢慢睁开眼,他似是蒙了蒙,木梓衿连忙拉住他,“是你让我们进这个村落的,现在该怎么办?”

黑衣人强自清醒,须臾之后,终于抬手,指了一条青石板铺就的石阶小道,“走这条。”

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走到尽头,一家寂静普通的小院出现在前方。院子之中,一株高大的梨树满树婆娑,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枝头绿叶迎风招展。清风一送,满庭果香。

“是这里吗?”木梓衿抬头看着马背上的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点头,木梓衿立刻上前去敲门,小院的门长了些青苔,门上锈迹斑斑,可看出这门刷过红漆,但因为年久,红漆早已脱落。

敲门声沉闷轻叩,过了许久,院落之中才传来脚步声。脚步声轻缓笨拙,似是个老人。

门之“支呀”一声被打开,一个满头稀疏白发的老人走了出来,老人枯瘦佝偻,目光浑浊沧桑。

“谁呀?”老人颤巍巍地问道。

黑衣人立刻大声说道:“娘,是我。”

老人微微侧了侧首,偏了偏耳朵用力地听了听,反应了半晌才乐呵呵地说道:“哦,是阿元回来了,快进来。”

木梓衿诧异地看着这黑衣人,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是这村落之中的人,还是这老妇人的儿子。这老妇人看起来耳背又眼瞎,行将就木,就算有儿子,也不会像这黑衣人这样年轻。

“进去吧。”黑衣人捂着自己的腹部,慢慢进了院子之中。

木梓衿扶着宁无忧进了院落,黑衣人让她随便找房间安顿。而那老妇人也不知去了哪个房间,木梓衿思及那老妇人年老体衰,没有麻烦她。

找到了厨房烧了水,提了一桶进了一间比较干净的屋子,宁无忧正半躺在土床上。那土床也就普通的泥土垒砌而成,上边铺上草席,草席早就无人睡过,有一股子霉味和灰尘。她简单地擦了擦,便让宁无忧躺在上面。

在灌木丛之中躺了一个晚上,身上脏乱不堪,又受了地上的凉,必须为宁无忧擦洗暖暖身体顺便清理伤口。

她尴尬地拿着手巾,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他此时清醒着,安静的躺在那儿,目光平静柔和的看着她,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却将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王、王爷,我……奴婢伺候您擦……擦身。”最后两个字说出口,她快速垂下眼,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生怕他生气愤怒。

却不想,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头皮一麻,呆怔地站在原地不动。

“不是要擦身吗?你难道要等到水凉了再给我擦?”他微微蹙眉。

她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坐到床边为他解开衣带,露出胸膛之上厚厚的“绷带”。杏黄色的布料柔软旖旎,裹上他精壮如玉石般雕刻的胸膛,这一柔一刚,竟是一股别样的魅惑。她眨了眨眼,仔细地看了看他的伤口,并没有解开绷带。只是轻柔地用沾了热水的手巾为他擦了胸膛上残留的血迹和泥土。随后又将方便擦洗的地方为他擦洗干净,才又快速地为他将衣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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