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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20)

他似乎是刚回来,背上的包袱都还没来得及放下,满身的风尘,形容疲惫消瘦。他此时一边褪下包袱,一边环顾着这不大的药铺。转身看见木梓衿,笑了笑,“你把我们家布置成这样,若不是门口的招牌,我还以为我走错地儿了。”

她立刻去烧水,“爹,你这次去京城干什么啊?”

“去给一个富贵的故人看了病。”木淮山坐到了木椅上,看见桌上的那盏旋转彩灯微微一怔,眼中露出惊讶和不安。

“什么故人?”木梓衿熟练的生火,烧水,“咱们家还有富贵亲戚?”

“皇帝还有穷亲戚呢!”木淮山笑了笑,“此去京城一次,那故人给了不少的诊金,以后便可轻松些了。”

给木淮山烧好水,让他沐浴换好衣服之后,两人一起用过饭之后,木梓衿将这些天木淮山的衣物等东西收拾好。为他收拾箱奁时,将他箱子里的病例整理好。仔细查阅了之后,一一分类放好。

按照日期先后整理好之后,她有些诧异这些病单竟然全是为女人开的。而且还是患有症瘕的女人!

症瘕便是女人怀孕流产之后,宫房之内淤血未除,或者未清除干净,而导致的宫房之内有淤血肿块,或者患上痈疽的症状。

一般患上此类症状的女人,都会偷偷找大夫医治,不会对外人宣扬。难道父亲进京,就是为这妇人秘密治疗此病症?

她心头疑惑不已。

“梓衿。”突然身后传来木淮山的声音,她转身,见他站在自己身后。

木淮山将她手中的病单拿过去叠好,放进自己的衣袖之中,“这位病人身份特殊,不希望别人知道她患了这病,这病单,你最好不要看。”

“我又没仔细看。”她说道,“就算是看了,也不会说出去了。”眼珠子转了转,她又好奇地问道:“爹,这位贵妇人,到底是谁啊?身份有多特殊啊?”

木淮山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沉思,过了一会儿之后,他郑重地对她说道:“元宵节过后,去祭拜了你娘,我们就离开宜水镇,去南方定居吧。”

她愕然地看着木淮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爹,您说什么?为什么要搬走啊?”她还打算在这里开个大药铺,买个大宅院。

木淮山轻叹一声,颓然的身影看起来有几分苍老,“爹……爹真不该一时……”他欲言又止,摇摇头,“你娘生前,就想和我去南方看看,可是一直没能如愿。”他微微含笑,“我身体大不如前了,怕再过些日子就经不起奔波了,还是早些到南方去好。”他若有所思,“后天就是元宵节,元宵节过后,我们就起程吧。”

木淮山换鞋的时候,木梓衿才发现他的脚长了冻疮,也许是这几日日夜赶路,冻疮都化了脓。她看得一阵心疼惊悸,“爹……”

木淮山只是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无妨,我待会儿给自己开个方子,服了药就好了。”

等他开了方子之后,她便到药柜前抓药。发现少了一味左盘龙,思索了一会儿,也只有等明日到镇上其他药铺去买了。

次日,风霜冬雪,寒风峥嵘,宜水镇银装素裹、如拢白纱。

木梓衿惦记木淮山脚上化脓的冻疮,起了大早打算去药铺买左盘龙。刚一开门,却见一人长身玉立在门口。这人目光柔和似水,白绸雪裘,玉带束身。微微风雪之中,青丝银带随风舞动。

许是风雪寒冷,门开的瞬间,他优雅地展开手中的手绢,轻轻掩住口鼻咳嗽一声。

“失礼了。”他温柔的目光如玉般看着木梓衿,十分优雅的收好手绢,理了理身上的斗篷,抬起双手,广袖轻合,温和地说道:“在下谢长琳,敢问,这可是木淮山木家?”

木梓衿似乎背着温和的声音激得打了个寒战,她疑惑呆怔地点点头,“是。有何贵干?”她微微偏头看向这谢长琳的身后,发下他身后还站着两个男童,大约十五六岁左右。一人为他撑着伞,一人提着东西。

“若这就是木家,那就太好了!”谢长琳舒展眉头,面容一喜,整了整身,笑道:“在下是为了履行婚约而来,特意从京城到此,来向木伯父提亲的。”

“提亲!?”木梓衿陡然提高声量,愕然不已地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叫做谢长琳的人。

☆、重回朝堂

京城,宫阙巍峨气派,重重宫楼错落威严,在彩灯烟火的映照下,流光溢彩、庄严华美,犹如几天宫阙,琼楼玉宇。

元宵节宫宴已经举办了两天两夜,第一日宴请文武百官,第二日与文武百官同乐,百姓同乐。

元宵节当日,按照天成国习俗,皇帝会带领皇亲贵胄以及文武百官,到宣武楼与百姓一起辞旧迎新。

众皇亲与大臣,早就在浩海灯海映照的紫宸殿外恭候皇帝驾临。随着宦官一声高昂肃然的“皇上驾到、太后驾到!”乌泱泱的紫宸殿外,上百人同时俯身下跪,山呼万岁,呼声沛然浑厚,扶摇直上九天。

宁无忧等人跪于众人最前端,能与之比肩之人寥寥无几。一身朝服庄重威严、华美高贵,金冠束发,气颐风华。

皇帝从紫宸殿中款款而出,身着玄色龙袍,帝冕之上,十二道旒轻垂微动,旒下,一双年轻的凤眸微微闪动,似激动、似兴奋,又似一种君临天下的傲然。

天成国如今的皇帝宁景泰不过十七岁,长相清秀俊朗,与宁无忧等人有几分相似之处。三年前在重重压力反对之下登基为帝。他原本是先皇与先皇后的独子,可先皇临终前,皇贵妃谢明妍怀有龙嗣,得先帝垂爱恩宠,封为皇后。

谢明妍刚当上皇后一个月,先皇便驾崩了。如今,她虽然不过二十,却已经是太后。

她此时一身百鸟朝凤红黄明艳朝服,娉婷逶迤站在皇帝身后,身后的嬷嬷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男童,男童身着高贵华锦,锦缎之上,六龙祥云暗纹精致华美。

这个男童,便是谢太后的儿子,皇帝钦封的怡亲王——宁元修。

“众爱卿平身!”皇帝的声音似乎有些激动。他的目光快速的逡巡而过,定定地落在第一排的宁无忧身上。

文武百官叩头谢恩,整理衣冠站起身来,紫宸殿外,只听闻衣袂珠玉摩挲轻叩之声。

随后,文武百官簇拥着皇帝太后以及几位亲王,前往宣德门观赏花灯。这一路之上,百官们穿梭灯海,欢声笑语,怡然自得。

倒是有几个官员看见宁无忧,前来拜见寒暄的,宁无忧从容不迫地应对,态度不冷不淡。

“三年不见王叔,朕可是日日念着王叔能够回京。”皇帝突然放慢脚步,与宁无忧等人同行。

宁无忧淡淡一笑,“三年不见皇上,皇上都长高了不少。”

“是吗?”皇帝听闻,满脸笑意,“王叔你可不知,我刚才看见你,还有些紧张呢?”

“哦?”宁无忧微微挑眉,“陛下如今已贵为天子,受到万民敬仰爱戴,又如何会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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