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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199)

“大郎,我愿意嫁给你,我自从答应嫁你那天起,便没有后悔过。这世上,只有你一人对我好,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样一个真心待我的人,我怎么还会不愿意?”芍药双眼噙着泪,微微哽咽道。

渭水清清,长河满是潋滟粼粼,倒影摇曳,映出两人的影子,在水中纠缠。

“那你昨天为何,突然消失不见,我还以为……”赵知良问道。

芍药淡淡一笑,“我,我只是想到自己就要嫁人,一时感慨,想到自己故去的家人。所以,我便买了河灯,来这渭水旁为故去的家人祈福。我没想到,我一时伤心想念家人,便在这儿待了许久,想要回城,不想已经过了二更,城门已闭,回不去了。”

“河灯?”木梓衿的目光落在河面上,河面水光闪烁,却不见一盏河灯。

“河灯都飘走了,”芍药一笑,“我听闻,河灯飘得越远,心中所祈的福才更容易实现。”

木梓衿别有深意一笑,也不打扰他们二人重逢,转身向宁无忧走去。

宁无忧依旧稳坐在马背之上,深黑色披风沉稳厚重,英挺的身子笔直优雅,木梓衿翻身上马,他转过眼来,深深地看着她。

她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祈求。

就让赵知良再与芍药多相处一会儿。他是整个案件之中,最无辜的人,也同时,将是被伤害最深的人。

她骑在马上,遥遥看着水边那相拥的两人,只觉得他们之间的情愫与身影,就如水中的倒影一般,缠缠绵绵,浩浩荡荡。

宁无忧蹙眉警告地瞪了她一眼,似是不懂她到底为何要为芍药求情。却依旧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只对纳兰贺低声交代了几句。

木梓衿也拉起缰绳,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红线!”身后却有人叫住了她,她停下马,回头看去。

赵知良拉着芍药走了过来,“今日我和芍药成亲,请王爷和你来我家做个见证,大家喜庆喜庆。”他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木梓衿刚要答应,却听见宁无忧说道:“本王今日还有诸多事情还处理,就让……红线和纳兰贺代本王庆贺你们新婚之喜吧。”身下的马微微向前走了几步,他又说道:“我会让人准备好贺礼的。”

“是,多谢王爷。”赵知良十分的兴奋欣喜,连忙道谢。

宁无忧不再停留,策马而去。

木梓衿向赵知良与芍药微微点头,“我先随王爷回府办事,中午再去你们家中观礼。”她轻轻夹了马腹,策马离开。

木梓衿随宁无忧回到楚王府之中,立刻有人上前来为他接过披风,又有人上前来,恭敬地在他耳旁低声轻语,“总算不负王爷所望,在城外南郊一个,村子里守了几天,总算抓到了。”

宁无忧点点头,“先让人看守住,暗中审问。”

“是。”来禀报的人退下。宁无忧脚步不停,走进懿德堂,刚在案几前坐下,便又有人来禀报。

“进来。”宁无忧说道。

这回进来的,是工部侍郎,他见了木梓衿,微微一怔,似乎欲言又止。

木梓衿思索着自己是否要回避,却听宁无忧说道:“侍郎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吧。”

工部侍郎点头,上前了一步,“昨夜连夜暗中查了蜡烛作坊的人,找到了那批蜡烛有问题的原因。”他从袖中拿出一份奏报,双手向前捧着,递给宁无忧,“下官将来龙去脉都写在这里了。”

宁无忧拿过来,将纸展开一看,旋即又递给木梓衿。

木梓衿目光快速扫过那单薄的纸页,竟是没想到一批小小的蜡烛也会被人利用。这阴谋若是让人得逞,覆灭的,或许将会是整个大成国!

触目惊心!她脸色煞白,心跳停滞,竟想不到,大成国也许会因为一只蜡烛的疏忽而毁于一旦!

“多亏王爷早有戒备,让下官注意祭祀的每一个环节,哪怕是一粒需要出现在祭祀大典之上的香灰都要再三查看,否则,若是按照以往惯例,这蜡烛和香火,都是按照多年的规矩所进,就算要检查,恐怕也难以查出问题来。”刑部侍郎心有余悸地说道。

“嗯。”宁无忧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这批蜡烛是新的,往年可还有用剩下的,此次便先用往年剩下的,新的能赶制便赶制吧。”

“是。”刑部侍郎说道。

“没事了,退下吧。”宁无忧挥了挥手。

刑部侍郎退出之后,木梓衿跪坐下来,惊愕地看着宁无忧,“王爷……这蜡烛……”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宁无忧漫不经心,叫了红袖,吩咐人准备早膳,“这些都是云南王旧部所为,等皇兄的祭祀大典之时,我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木梓衿隐隐觉得不安,略微点了点头。

早膳布置好,两人一同吃了之后,宁无忧去了礼部,同时也安排人送走西域诸国的使臣。木梓衿则在房中补了一觉之后,被纳兰贺叫醒,一同去了赵知良家。

“纳兰先生,你看看,我这件衣服合不合适啊?我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也不知道穿什么才得体。”她拉扯着自己身上一件短衫,短衫仿如今最盛行的胡服,窄袖窄领,领口而下,是一排纽扣,纽扣以丝缎盘结为兰花而成,衣上绣梅花,点缀桃红底子锦缎,梅花肆意点缀,蔓延至下裳,下裳轻垂翩跹,得体稳重,又喜庆淡雅。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早安……

☆、黄粱一梦

纳兰贺笑着点头,“木姑娘不要拘泥,相比你穿什么,赵兄和芍药姑娘都不会介意的。”

“也是。”木梓衿不由得一笑,微微低了头,“我只是想,既然是赵大哥的婚礼,我应当穿得隆重得体一些。”毕竟,两人从小一同张大,若是没有发生那些意外,如今与他成婚的人,便是自己。而自己非但不能与他成婚,还要残忍的拆穿一个残酷的事实。

“不知道赵大哥知道真相之后,会怎样。”她心头既愧疚又沉重,迈出去的步伐不由得缓慢了些。

到达丰安坊,抬头便看见院门之上贴着“囍”字,门栏之上,还挂着简单的红绸彩带。推门进了院中,那和碧绿的柳树,枝条之上挂着红绸带,简单的装饰,红绿的交错,恍若生机勃发,喜庆洋洋。

似听到人的脚步声,房中突然传来一道高亢嘹亮又喜不自胜的声音:“哎呦!客人到了!”

话音一落,木梓衿与纳兰贺同时齐刷刷转头,只见一身着大红大绿头戴满头红花的妇人十分夸张地迈着小脚走了出来。十分的热情:“客人里面请,里面坐,新娘新郎已经在屋内准备,吉时一到,立刻成婚!”

原来这赵知良还请了喜娘的,想来虽然知道婚礼简陋,却不愿意草草了事委屈了芍药。

正往屋子里赶着,突然见那喜娘又是“哎呦”一声,堆着一脸喜庆的笑,向门口应了去,木梓衿回头一看,竟见来人是一身大红大紫头戴满头珠宝玉冠,满身金玉环佩香囊的宁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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