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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193)

“这可不能胡说,”木梓衿瞪了他一眼,“芍药是清白的姑娘……”可她心里却没底,若是芍药有所隐瞒,那赵知良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言如是已经收拾打扮好走了出来,她一身蓝底锦绣牡丹长裙,裙摆如莲,随她的脚步轻轻起舞,广袖轻垂,端庄可人。青丝绾成飞仙髻,其上兰花珠簪婉约动人。

果然是个美人。木梓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小女子来迟,让几位公子久等了。”言如是盈盈行礼,纳兰贺不过微微点点头,木梓衿淡淡一笑。

宁浚倒似乎是让言如是维持那动作有片刻,才微微抬手,“免礼。”

言如是走过来坐下,为几人斟酒。

几人相谈几番,木梓衿便有意无意将话题引导案子上来。

“言姑娘,我记得,秦淮楼中,原本有个叫做景蕊色的姑娘,是吗?”

言如是微微一顿,“是啊,公子问她作何?”

“只是听过她的美名,所以好奇问问。”木梓衿说道。

“她倒是有几分美名,只不过她似乎并不喜欢秦淮楼,所以自赎了。”言如是放下酒杯,还颇为感慨,“她倒是个特别的人。”

“如何特别?”木梓衿问道。

“她初来京城时,是凭一幅绣作让秦淮楼的妈妈们看上的。当时有个蕊色说,这秦淮楼的女人,都懂琴棋书画,但是谁会为男人缝衣呢?来这里的男人,除了寻欢作乐之外,便是找一种归属,若是让他们来找她,还能感受到一种家一般的体贴,那便能久久留住他们的心。她这么一番说,妈妈觉得很对,便让她留下了。”

“她会刺绣?”木梓衿双手不由得紧握!

“是啊,绣的可不错,但是她并不轻易为人做绣品,她自己说,若是一下子给的太多,那就太廉价了。”

“看来她倒是个精妙的人。”木梓衿轻声低语,语意模糊难辨。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早安,看到大家的留言很感动,挨个么一下!

☆、再出铁证

言如是微微一笑,又为木梓衿斟酒,“怎么,公子难道是喜欢蕊色,所以才来秦淮楼?”

木梓衿一愣,忽然之间脑中灵光一闪,落寞地道:“是啊,两年前,我入京时偶然来秦淮楼时见过她,对她很难忘,原本是想接她回家的,没想到晚了一步。”

“那倒是可惜了。”言如是轻轻抿了一口酒,“老天不怜惜你这深情的人。”

木梓衿身上鸡皮疙瘩冒了起来,依旧扯着露出一副遗憾又惋惜的神色,“是啊,我若是早来几天,也不至于和她错过了。”她叹口气,转头看向案几,“如是姑娘丹青精妙,不若就画一幅她的画像给我,让我一解相思吧,今后若是再无机会与蕊色见面,看看她的画像作为留念也好。”

言如是哀婉的看着他,“若是世间男子都如公子一般深情专一就好了,不过一幅丹青,小女子这就去给公子画。”她起身,走向案几,让小丫鬟为她研磨,立刻提笔画起来。

“红线,你干什么?”宁浚不解,“为什么突然要让她画画?多没意思?”宁浚不解地看着她,低声问。

“自然是……”木梓衿怕他得知实情会忍不住一惊一乍的,想了想,又道:“我好奇而已,想看看她的丹青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是不是我不知道。”宁浚拿着鸡腿啃着,“但我知道是比我家画师差那么一点的。而且,给她一些钱,她自然会画的。我以前来时,她就是冲着我的钱来的,是个现实的女人。”

木梓衿也理解,往往如言如是这样的女人,心中漂泊无以,空虚无靠,看过各种各样的男人,总能理解人心的凉薄,所以与其依靠那些与她们萍水相逢却薄情的男人,还不如多捞些钱,等年老色衰时,也不至于太落魄。

那言如是作画还很是细致,坐在案几前,安安静静的,素手执笔,勾勒涂描,十分的投入认真。

木梓衿与宁浚、纳兰贺坐在一旁假装欣赏,偶尔还能得到言如是一抹媚人的笑容。

为表示自己来的诚意,纳兰贺在为她弹了一曲。

一曲终了,言如是的画也画好了。她将纸吹开,盈盈走过来,双手递给木梓衿,“小女子画作拙劣,让公子见笑了。”

木梓衿将画接过来,目光看着那画中的人,清美艳绝,秀丽雅致,一笔一画,都让人难以忘怀。就这么一个在秦淮楼隐居藏身三年的女人,如今谁又会想到,她竟不知不觉换了个身份……

她小心翼翼地将画收好,“不知这蕊色姑娘,有什么蓝颜知己没有?”

“哟,难道公子还想找人家算账不成?”言如是轻笑,“蓝颜知己倒是没有,却有一个和她关系不错的龟公,但是那龟公很早就离开秦淮楼了,只偶尔回来看看她。”

“来看她做什么?”木梓衿不解。

“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龟公叫什么?”她又问。

“像是……什么丸子……”

“万子业?”

“就是就是。”言如是连连点头,“说起来,那龟公也奇了,来楼中不过短短的时间,只伺候蕊色一个人。后来不知为何,就离开了。蕊色自赎那天,倒见他来了,也许是来接蕊色的吧。”

木梓衿微微一笑,脸色却不由得黯淡下去。

窗外夜色更加深沉,这秦淮楼妩媚的颜色和璀璨流光的灯火,慢慢地越发繁盛。

在二更之前,她和宁浚以及纳兰贺一同离开了秦淮楼。

回到楚王府,懿德堂依旧幽宁安静,房间之中的灯火明亮温暖。她走进去,见宁无忧坐在案几前,执笔书写,见她进来,他放下了笔。

她到他身前停下,拿出言如是所绘的画作,递给他。

他接过画,展开,画上的女人他并不认识。

“这是秦淮楼的女人景蕊色,入秦淮楼的时间与平定云南王的时间相差无几,在一个月前离开秦淮楼,而一个月前,也正是万子业离开回春堂的时间。”她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将画放下,“我会让人临摹这幅画,将这个女人找出来的。”

“不用了。”她摇摇头,“我知道她是谁。”

他一愣,抬头间,她微黄的脸色似乎有些黯然,他问她,“怎么了?”

她摇头,“没什么,我明天就会去找她的,王爷到时候让刑部的人去拿人就好。”

他蹙眉看着她,慢慢伸手抚上她的肩膀,她身体微微一僵,他却已经将手慢慢上移,温热的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她整个人瞬间茫然又愕然地看着他,“王爷……”

“你脸色不好?”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脸,轻轻喷在她脸上的呼吸让她脸发烫,她连忙转开头,避开他,顺便退后一步,“我、我没事,我这就回去休息了。”说完,她飞快地转身离开,走出了懿德堂。

回到住处之时,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胸腔里的心依旧悸动不已,她深吸几口气,扶着门框走进房间,点亮灯,坐在凳子上,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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