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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176)

她坐好之后,他才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她,那淡淡的一眼,顾盼流转之间,竟带着几分寒意。一时让她冷热交替,似来不及适应暗暗地打了个寒噤。

“王爷,可以回去了。”她硬着头皮提醒道。

“谈完了?”他轻声反问。

她点头,“问完了,暂时没有查出疑点。”她说完,又愣了愣,问道:“王爷,宋统领是你的旧部,你可知道,他与自己夫人的感情如何?”

宁无忧轻声吩咐马夫驾车,马车缓缓而行。他听完,转头略带几分不解地看着她,“这与案件有关?”

她点头,小案之上酸凉的酸梅汁,香味弥散萦绕,她正想自己端一杯,却不想宁无忧已经伸手递了过来。她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来,轻轻地喝了一口,顿时觉得体内的暑气消散不少。

“宋统领体内有慢性毒,慢性毒是长期潜伏在身体内的,并且短期内不会发现也不会发作。”她想起宋夫人那干净圆润的指甲,轻声说道:“若是要让一个人种慢性毒,那么很有可能是身边的人暗中下毒。所以我刚才故意查看了宋夫人的指甲。”

“如何?”他问道。

她摇头,“宋夫人的指甲很干净,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是这并不能将她排除在外。”她轻轻地咬唇,唇上还残留着刚才酸甜的酸梅汁的滋味,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粉嫩的舌头慢慢描绘过精致细腻的唇的轮廓,她抬眼间,似乎察觉他的目光如春日流岚般,映上绚烂的□□,绚丽的色彩缤纷热切,却在她抬头的一瞬间霎时尽数受尽。

她愣了愣,“其一,若是下毒的人另有其人,那么下毒的人便会是宋府外的人。下毒无非就是在饮食之类中动手脚,宋统领与宋夫人同吃同住,没有他中毒了而宋夫人却完好的道理。其二,下毒的人,其实就是……”

“就是宋夫人?”他勾了勾唇,“倒是说得通。”

“所以我才想问,宋统领与宋夫人的关系到底好不好?”她有些挫败的抿了抿唇,“我刚才试图探探情况,可是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也删了……千字……

☆、环环交叠

宁无忧冷冷一笑,“你尚未成亲,还不明白夫妻间的感情,就算能探听到什么,又怎么会懂?”

“怎么不会懂?”她不悦地反驳,可深想,他说得又有道理,却依旧不甘。

“这么说,你是觉得自己很有经验?”他笑得更加深切。

“王爷别开玩笑了。”她挫败的摇头,“若是我知道,又怎么会恳请王爷去查?”

他将酸梅汁杯盏放在小案上,不知为何换了一个话题,“你与顾将军谈了什么?为何你们一同出来?”

她忽略他语气之中的几分冷意,端正地靠坐在车门边,“顾将军告诉我,顾允鸿并没有对顾允琛下毒。”

“嗯?”他微微挑了挑眉,语气慵懒,却有几分压迫。

“顾允鸿只是让万子业在鹤灵丹之中动了手脚,将新生鹿儿血换成鹿茸血,让顾允琛沉溺于□□之中,早早地损耗精气,从而导致难有子嗣。但是他并没有下毒。”

她微微蹙眉,回想起顾明朗那张方正刚毅的脸,锋利的轮廓,如千锤百炼般的容颜,心头一时有些复杂,“若是真的下了毒,那在顾允琛的饮食之中一定查得出来。况且,身在平安侯府,想要下毒也并非易事。”她郑重地看着宁无忧,轻声道:“所以,我相信顾将军。”

他微微眯了眯眼,紧紧地看着她。此时车外热烈绚烂的光彩透过车帘弥散进来,将车内笼罩的剔透明亮,也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淡然莹润的光芒,那郑重的目光流光溢彩,却清澈无比,他暗自握紧袖中的手,无奈地看着她,终究只是归于平静,“如此,你认为还要怎么查?”

“虽然顾允琛身上的线索断了,但是宋统领的死因还未查明。他们两人的死因太过相似,查下去,总会有线索的。”

“好。”他轻轻点头,“我相信你。”

“多谢王爷。”她透过澹澹莹润的光看着他,此时的他,身影飘缪依稀,笼罩在光之中,虚化如谪仙一般。她想再看清楚时,他已经轻轻阖上双眸,侧靠在软垫之上。“你放心,有什么问题只管去找刑部的人。刑部的人你都知道,他们也熟悉你,你若是去,只需说是本王的意思就可以了。”他轻声说着,声音如水纹一般,荡漾旖旎,“还有大理寺,你想查什么就只管去就好。”

“是。”她点点头,思索着,到底如何查出顾允琛与宋奎英所中的毒到底是哪种毒。

到底什么毒,能够长期潜伏在体内,然后一朝毒发使人暴毙呢?

山,水,云,回廊、水榭,楼阁,清风,楚王府奢华却不失雅致。木梓衿跟随在宁无忧身后,游廊迂回,幽浮在水面,水面粼粼潋滟,如浩淼星河。两人不由自主停留在回廊之上,水面倒影摇曳,闪闪烁烁,水汀之上,绿柳成荫,回燕□□。

此时日影微斜,水面淡淡金色生辉,两人的身影在水中交织缠绵,不分彼此。

木梓衿呆怔地看着水面,暖风吹散闷热,水声潺潺涓涓,惬意幽宁。

宁无忧微微凝睇着水面,看着时而分散时而纠缠的人影,静默不语。

水面清荷明艳,缕缕清香轻送,飘缪萦绕,如梦似幻。木梓衿不由得想起那个梦境,梦境之中的父母也是如此时的她和宁无忧一样,静静地站立在水面,满载一船莲藕,清风送满满城清香。

往日不可追,就算如今再如何缅怀,那些美好的日光,也只能消散在梦里。而她此时才恍然惊觉,曾经的岁月,似乎没有什么见证和回忆。难免遗憾。

几个宜水镇中,同她一起长大的人,张大,不知他如今过得如何,是否还在开棺材铺。赵知良,如今在京中当兵,早已和木梓衿的一切没有了联系。

而她如今也不是木梓衿,她是红线。

水面偶尔浮上来几条觅食的鱼,将好不容易平静的水面荡起澜漪。忽而又听闻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声声催得脚下的回廊微微震颤,惊得水中的游鱼四处游散。急促紧张的声音打破此时的宁静,有人跌跌撞撞飞快地从游廊之上跑过来,“五哥,不好了!五哥不好了!”

五哥不好了?木梓衿转头看了看宁无忧。他临水而立,衣袂随风轻飏,清卓身姿飘逸清俊,丹青难述。他分明就很好。

游廊之上飞快奔走的人被楚王府的侍卫拦下,那人更加急切焦躁,不断的喊着宁无忧。宁无忧转身,对着几个侍卫轻轻挥了挥手,侍卫会意之后,放开来人,恭敬地退下。

那人没了束缚,飞快匆忙地走了过来,喘着粗气,脸色发白,他看着宁无忧,欲言又止。

“怎么了?”宁无忧微微蹙眉,“什么不好了?”

宁浚扶着游廊栏杆,微微摇头,惊惶不安地抬头,嘴唇动了动,又看了看旁边的木梓衿,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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