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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看脸的世界!(6)

比如她是微服私访的CEO。那样的话也好玩了,短发嘲讽说“不会已经够勾搭上后台了”的时候,她就骄傲地一挺胸,宣布:“这家公司都是我的后台!”短发一定会嘲笑她脑子被驴踢了。不要紧,沈璐会摆足气场,随手招来HR,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可要是小哥没见过大老板,摸着脑袋纳闷地嘟囔:“谁知道你是哪个旮旯冒出来的。”她该如何应对?

哼,就让短发耻笑吧。事实上她是对短发享有生杀予夺大权的人,等会儿短发进去面试的时候,她也跟着进去就行了。短发一定会质疑,她再亮出身份牌,得意洋洋地宣布:“我才是这场面试的隐藏考官!”短发一定会大惊失色,恨自己太不长眼!

……好吧,停止毫无意义的脑洞!

沈璐跟江雨晴她们处了几年,别的没学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本领还是高超不少。短发自个儿说着没劲儿,也停了下来,开始物色新的说教目标。

沈璐觉得,短发这种人估计自视甚高,一旦碰上能给她危机感的人,就会想在口头上压人一筹。或者她本身很享受说教的过程,才会逮着人就要教训。沈璐当然更倾向于前一个理论,因为在其中她恬不知耻地夸耀了自己。

不过短发新找的人……还真是不错啊。

今儿个来应聘的人,不是沈璐吹嘘,她简单看了一圈,真心没有几个能给她留下很深印象的。想来也是,优秀的大人物哪里看得上小公司。唯独这个男人,轮廓分明,剑眉星目,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全身上下散发着精英的气息。

这让沈璐想起了她的新舍友陈江宁。陈江宁也是一样的衣装革履,高贵冷艳。不过陈江宁的长相要白净精致很多,面色也要冷上一些,不像眼前这个男人嘴角带笑。并且他的气场也不是千锤百炼历经世事后的沉稳强大,而是与生俱来的克制与疏离。

说到陈江宁,今早似乎没有看到他呢。

不过沈璐很快就把陈江宁抛到脑后,毕竟他们只是合租关系,没必要太过干涉彼此的生活。

短发去挑衅男人的说辞和挑衅沈璐时一模一样,无非就是不重视招聘、有后台云云。沈璐饶有兴致,她觉得这种男人不是让自己轻易吃亏的人,没准能满足她某种看戏心理。

谁料男人竟然很诚恳地说:“抱歉,是我的过失,来晚了。”

沈璐大跌眼镜。短发趾高气昂:“你跟我说也没用,应该对那些招聘者道歉,求他们饶了你的过失!”

“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男人说着,径直走上前,推开会议室的门。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回过头对短发笑笑,“虽然原定的HR没有我,但既然被邀请了,还是很荣幸作为你们面试官之一的。期待你的表现。”

短发:“……”

沈璐简直惊呆。她的幻想成真了!

直到应聘结束,沈璐还有些飘飘然。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小说里才有的桥段,嚣张霸道的女配,备受欺凌的柔弱女主,负责打脸的优质男主。沈璐将出场人物代入言情常用角色中后,再看梁晖自然格外顺眼——啊,梁晖就是今日故事的男主,精英气质的临时面试官。沈璐面试的时候偷偷多看了他几眼,果然那张英俊的脸上,温文浅笑中带着成熟男人的从容稳重。

真是少有的帅气逼人啊。

沈璐自然注意到了桌上放着的名字牌,梁晖。

不知是不是沈璐的错觉,她觉得梁晖也在有意无意地打量她。难道他们注定要发生什么?

沈璐带着好心情再次去超市扫荡。今天居然继续全场打折,沈璐不知不觉中又买了一堆零食,哼着小曲回公寓了。

沈璐拎着大包小包,坐电梯直接上了六楼。开门的时候,她终于记起此刻的客厅该是怎样的一团糟,那是她放纵之后的杰作。一个人住倒还无所谓,现在跟人合租,怎么说也要多注意一些,至少不能最开始就给新舍友留下糟糕透顶的印象。尤其陈江宁看上去就是一个干净整洁的男人……

她已经打定进门之后好好收拾了,不料推开门,沈璐惊讶地发现客厅整洁得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这么干净怎么会是她的公寓呢?

果然太得意忘形了,连门都走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璐璐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止她一个人深谙狗血桥段orz

☆、疏忽大意

陈江宁在周然软硬兼施的劝阻下,无可奈何地回到了公寓。也是,他再不愿意,周然梗着脖子说:“要床没有,要命一条!”他能怎么办?

但陈江宁并非空手而归。走之前理亏的周然和孟禹提出为他践行,他也不客气,连点几个菜直到周然的脸都绿了。

陈江宁的心这才获得了久违的舒畅。

周然家境不错,一餐饭完全负担得起,他只是有点抠门而已。如今木已成舟,他只能忍痛不去计较。周然没有再点别的菜,但他点了瓶酒,企图麻醉自己。结果一醉之后,他就开始说胡话了:“老二,哥们几个不是看你不顺眼。只是——你也太不把人放在心上了吧!说走就走,把咱们当什么了?你说说赵子洋,他跟咱仨都不是一个专业的,平时见面的机会也少,可人家也没像你这样不留情面!”

孟禹推了他一把,劝他不要再喝了。周然不听,拨开孟禹的手,继续嚷嚷:“难道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吗!”

孟禹无奈地看向陈江宁。

陈江宁揉了揉额头。跟醉酒的男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是没想到周然醉起来跟沈璐一个德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还是沈璐更可怕一些。

陈江宁、周然、孟禹三人都是B大八年口腔的学生,赵子洋学的却是八年临床,还比他们高了一届。按理来说,专业不同的赵子洋很容易被排斥,可男生宿舍没有那么多的恩恩怨怨,也架不住人赵子洋左右逢源,又是掌握了诸多资源的学生会会长。因而最开始,周然就屁颠屁颠地喊他作老大,毕恭毕敬地给人端茶送水以求得到一些好处。

三人中年龄最大的陈江宁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老二。

陈江宁并不在意封号。他和赵子洋可以说是两种人,赵子洋不管在哪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一呼百应,而他只适合在图书馆安安静静地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哪怕回到宿舍了,也很少和舍友有交流。

不过赵子洋再好又如何呢,一下临床之后,他的床不也连着被迅速拆掉了?

周然还在那絮絮叨叨:“当年赵子洋去追那个系花,还有咱兄弟出谋划策。你呢,看上姑娘,一个人闷不吭声就搬走了,到底把我们当什么了……”

陈江宁被说得心情有些烦闷。他和周然孟禹感情不算深,同宿了两三年总还是有的。他知道周然并无恶意,只是有点不爽他的态度。可几个大男人,人走了就走了,床拆了就拆了,然后气也撒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还跟个女孩子一样扯着不放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