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布雷斯要笑扭曲了，难怪他当初不小心瞄到德拉科夹在怀表里的那张合照觉得有哪里怪怪的。里面那个小德拉科的一头金发可不是松蓬蓬的么？完全不像他平日用美发发胶一丝不苟地固定向脑后的模样，现在一想，那分明是人落水后被捞起来匆匆施了个干燥咒之后的效果，哈哈哈哈。
而小艾娃抱着双手，一脸傲娇地站在他对面。
估计是被谁偷拍的。
真相来得太猝不及防了……
德拉科倏地举起魔杖对准笑得不要形象的某人，笑声戛然而止，布雷斯捏了捏喉咙，给自己一个解咒。
“咳咳，好吧，这个话题跳过，我好奇的是，怎么都过了七年你还是一幅十几岁的样子？我可不相信你会去喝青春永驻剂这种东西。”
“还不是当初你从乌姆里奇办公室那里搜刮走，后来又落到拉文劳克那里的时间转换器，卢娜后来拿给我看，我随手放兜里忘记了，结果后来在路上爆-炸了，害我直接到了五年后。”
现在回想还是会有一点点后怕，幸好当时的爆-炸只是将自己送到了五年后，而不是直接送去见梅林。
“……所以，你现在实际上才十八岁？”布雷斯“哇哦”地感叹了一声，“话说那个时间转换器在乌姆里奇那里转手了一圈，肯定逃不过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对它‘改造’一番的命运。”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感谢他们当年的不杀之恩。
“这么说你还得在外面待三年？”
艾娃点头。
布雷斯哀叹，“看来我还得继续帮你背锅，你不知道，自从毕业后帮你们管理产业，我就再也不能随便调戏美人儿了，就怕她们哪天给我下套子弄出个扎比尼小继承人，逼得我得娶了回家。”
艾娃一点也不同情，“难道不是因为你上学的时候喜欢那个格莱芬多一枝花，金妮-韦斯莱，人家现在却即将嫁给救世主，从而导致你心有不甘远离美人？”
布雷斯脸上出现一种不小心吃了鼻涕虫味的怪味豆一样的表情，梗着脖子，“谁说我喜欢那个母狮子？”
“咦，我曾经在休息室听帕金森她们闲聊说过的，听她们分析，我觉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德拉科幸灾乐祸，“哦原来扎比尼喜欢过那个母狮子，难怪在六年级的时候我听到潘西说什么‘甚至你都觉得她很漂亮，不是么？布雷斯，而且我们都知道你是多难被取悦的！’我当时还没明白你们在讲谁，原来是救世主的女友啊。”
布雷斯翻了个白眼：“一个血统背叛者而已，我的品味还不至于那么差。”
对面两个斯莱特林笑而不语。
布雷斯明智地转移战火，“这么说来你喜欢那个格兰杰？不然你为什么上学的整整七年都不停地招惹人家，即使总是被人家毫不留情地打脸也不见得你有停歇？我记得她好像还当众扇过你耳光？让我想想，说不定是因为你当时喜欢她，却因为没有经验，于是用这些幼稚的手段来引起别人的注意？”
德拉科的脸色又黑了，时隔多年的口头禅再次冒出，“不过是一个泥巴种！”
布雷斯补刀：“你看我和艾娃也不喜欢麻瓜巫师，你看我们有上赶着去沾染吗？所以呀，她对你而言是特别的。可惜别人选择了那个罗恩-韦斯莱。”
对面两个斯莱特林笑而不语
德拉科觉得自己被气得胸闷，这个扎比尼嘴上从来不吃亏。
艾娃悠悠然放下茶杯，“不过听说马尔福家准备和格林格拉斯家联姻？是那个达芙妮？”
德拉科表情一滞，布雷斯哈哈大笑，别有深意地划过某人身上，“艾娃你的消息还挺灵通。”
“预言家日报登了，我看到记者是那个甲虫，真假待定。”
“是真的，不过不是达芙妮，是她妹妹，阿斯托里亚，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儿。”
艾娃蹙了蹙眉，在记忆中翻找了一番，没印象，没注意过这个人，“我还以为不是潘西就是达芙妮。潘西不是你公开承认的女友么？帕金森在纯血巫师里面的地位跟格林格拉斯差不多吧？”
布雷斯抛了个媚眼过来，“噢，阿斯托里亚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
艾娃恍然大悟，眼里划过一丝鄙意，“啧，你们马尔福家对那一头金发真是病态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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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沉睡中醒来，艾娃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然后才坐起来。
感冒的症状已经消失了，失血的疲态也没了。艾娃像小时候那样，坐在床边，任由托德的伺候自己穿衣梳头。斯图亚特好几代继承人都是在这个老家养小精灵的照顾下长大的。
“小姐，要去看老夫人吗？”
托德在艾娃漱洗完，这样问道。
艾娃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怎么自欺欺人，还是得接受那个从小教导她，严厉又温情的祖母，真的去世了的事实。
低头再次确认自己全身没有一丝不妥之处，艾娃才挺直腰杆，才点了点头，“……嗯。”
托德为艾娃推开二楼的一扇门。
随着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幅巨大的画像映入眼帘。背景是整面正面高大的书架，温暖的壁炉，舒适的椅子，精美的桃心木桌，桌上摆着精致的茶点。一切都古老、精细、典雅。
一个雍容华贵、穿着考究的老贵妇，正安适地坐在椅子上翻着书，听到开门声，缓缓地转过头来。
“祖母！”艾娃心情一阵激荡，脚下的步伐微乱，急急地走了几步，又猛地意识到在自己尊敬的祖母面前失了礼仪，连忙又缓下来，努力镇定地走到画像前。
“艾娃。”老斯图亚特夫人微笑地看着孙女走近自己，抬起那双金色的眸子，充满孺慕之情地望过来。
“……我好想您……”艾娃一开口就没忍住喉头的哽咽。
画像中的祖母比她最后一次见她要更年轻一些，脸上惯有的那种严苛到近乎冷酷的神情没有了。神态安详矜贵，就像个普通的贵族老太太。
逝去的巫师，已经不再需要参与外面世界的事物。在画像里，活着时戴着的一切面具都被褪去，只留下内里掩藏的真实。
“这几年过得好吗，我的孩子？”
“我过得很好，祖母，这里很安静，没有什么纷争。这几年的锻炼没有拉下，魔法又有了进步……”
艾娃站在画像前，像个想要取得家长认可的孩子一样，详细地汇报这几年的事情。老斯图亚特夫人一直耐心地听着，嘴边的笑容祥和欣慰。
“……最近遇到了些麻烦，不过祖母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老斯图亚特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画像前，忍不住抬起手按在画像的玻璃上，轻轻摩挲着，像是隔着一层画布，抚摸着艾娃的脸。艾娃忍不住也抬起手，隔着画布，与祖母的手贴在一起。
“我知道，你一直是祖母，是我们斯图亚特的骄傲，我们都以你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