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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165)

若许方两家联姻,不管以前有多大的恩怨,看在许姨和我大哥哥面上也得放下,重归于好,这是烟姐姐最不想见的。

况且我大哥哥学识过人,长相不俗,与许姨相配,堪称金童玉女,许姨就算不能母仪天下,与大哥哥伉俪情深,一生也会很幸福,烟姐姐嫉妒心那么强又怎能容忍,我们都小看了她!”

凝烟仇恨的死瞪着若谖:“你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若谖走到凝烟跟前,帮她理头发,一脸痛惜,苦口婆心相劝道:“烟姐姐,回头是岸,你这样错下去害人害己,何苦呢?”

趁机附在她耳边用只有她二人能听道的声音道:“是又怎样?众人只信我,不信你,你又奈我何?”

凝烟一听,立刻如恶狗反扑,一巴掌甩向若谖,嘴里狂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若谖与她交手多次,对她了如指掌,耍不过心机就要动手打人,因此早有准备,将身一闪,那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身边想护女,又不敢护的程氏脸上,登时白晳的脸颊上现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若谖装做惊怕的样子,战战兢兢道:“烟姐姐,你怎么连你亲娘都打?”

黄夫人鄙夷道:“你以为她和你一样有教养懂尊卑?理她作甚,既已寻到帕子,我是一刻也不愿在此待下去了。”说罢,走到南安老王妃跟前扶着她往院外走。

凝烟在后冷笑:“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贵!两年前,许夸来方府,与我、小贱人还有靖墨三兄弟烤鹿肉吃,许夸只与靖墨初见,两个人就眉来眼去,临分手时还回眸一笑,又是什么贞洁的好东西!”

许夸心中一凉,她当时只注意防备若谖了,却不料,凝烟那时就存了暗算她的心,一时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若谖挺身而出,万般厌恶地瞥着凝烟道:“你省省吧,别再编故事诽谤许姨了,没人会信。”说罢拉了许夸就走。

许菌不甘心,追着若谖问:“就这么放过那个贱人?”

若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抿嘴坏笑道:“烟姐姐一心想要勾引二皇子,许二姨不如就借二皇子的手惩治烟姐姐,这样烟姐姐才能刻骨铭心,说不定从此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呢?”

许夸掩嘴笑道:“被自己仰慕的男子惩戒的确记忆深刻,谖儿真坏得可爱。”

若谖道:“对付像烟姐姐这种毒蛇般的人,就要打七寸。”

许菌思忖了片刻,茫然地问:“我要怎样跟二皇子说?”

若谖道:“你只要二皇子以烟姐姐污蔑、冒犯、殴打皇亲之罪仗责烟姐姐即可,这样还可试一试他对你的心,他心里若有你呢,就一定会照办。”

许菌拍手道:“这方法甚好,一箭双雕。”

若谖笑笑不语。

一行人出了芷晴苑,院门外早站满了好事者,在交头接耳打听,怎么凝烟家突然来了好几位显赫的客人。

黄氏对身边的几个贴身仆妇丢了个眼色,那几个仆妇会意,走到人群中说了原委。

众街坊听了,更是鄙视凝烟一家人,各种难听的风言风语传到芷晴苑里。

凝烟一家把门关得严严的,只当听不到。

许氏姐妹并黄夫人去了方府,与老夫人道了叨挠,告辞离去。

其他宾客也纷纷离去。

老夫人年纪大了,经不起闹腾,客人一走,立即回荣禧堂躺倒。

方永华夫妇站在府门前一一送客。

若谖脚疼难忍,可是因怕被人问起原由,牵出二皇子对她公主抱的那段情节,又要费口舌遮掩,故在人前不敢露了形迹,一直忍着,现人都走了,也忍不住了,琥珀扶她进了府,走了一小段,便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再难动一步,命琥珀帮着脱了鞋,自己抱起受伤的脚查看伤势,竟然化脓了,心中一寒,疑心感染了破伤风。

正不得主意,一个影子将她覆盖住。

琥珀站起来,叫了声:“辰公子。”

若谖抬头,问:“你怎么来了?”

子辰道:“我一直在这里等妹妹。”

若谖不说话,只静静地疑惑地看着他。

子辰蹲下身来,拿起她那只受伤的脚细看,皱眉道:“我刚才看妹妹走路沉重,不似往日轻盈若飞,就疑心妹妹脚受了伤,只没想到伤这么重,得赶紧叫个太医来瞧瞧。”说罢,要背若谖。

若谖生他的气,岂肯要他背,赌气用力把他推坐在地上,硬气道:“我自己走!”说罢自己强撑着站起,叫琥珀扶她。

第一百八十二章 生气

琥珀煞白着脸,担忧地看着若谖,但不敢违她的令,扶着她往前走。

若谖那只痛脚一触地,就疼的站立不住,子辰那时已经站起,见状,一个箭步过去,不由分说,将若谖打横抱起。

若谖顿时羞躁得像蒸熟的大虾,全身红透,捶打着子辰结实的胸膛道:“放开我,我不要你抱!”

子辰甚是无奈,道:“别闹,被人看见会影响妹妹的名声的。”

若谖在他怀里恨恨地斜视着他,激他道:“既那么怕人看见,就放我下来,免得连累了你辰大公子!”

子辰看她不似平日在他跟前温顺依人的模样,在心里猜忖了片刻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妹妹不高兴了?”

若谖听了,更加生气,讥讽道:“辰大公子怎么可能做错事?”

想了想,仍不解气,继续穷追猛打:“只是我人轻如尘埃,入不了辰大公子的眼,因此更不曾放心上罢了!”

子辰听了越发摸不着头脑:“我几曾轻视了妹妹?又几曾怠慢了妹妹?”

若谖以为他装糊涂,更觉委屈,索性不理他。

子辰避人耳目,悄悄地把她送回东次暖间,本待与她说上两句,可见她把头扭向一边,只给他个后脑勺,只得断了念头,灰头土脸的离去,暗想,这世上最难猜的便是女孩的心事,上一刻还轻风和煦,让人心旷神怡,下一刻龙卷海啸,叫人无处遁形。

琥珀见子辰悻悻的,忙送他到了抄手游廊尽头,回头看了看离房门的距离,估计小姐听不到她们说话,才说道:“辰公子多担待些,小姐有时会有点任性,但总的来说还是很体贴人的。”

子辰浅笑道:“我怎会跟妹妹计较?”说罢便走了。

琥珀命红香跟翠玉禀报,小姐脚受伤了,要请太医来看看,又命朱绣去厨房端些饭菜来。

今儿虽说是去许府做客,可小姐在席上并未吃几口,然后为帮许夸洗冤忙到下午,别说小姐没怎么吃会哦,就是自己中午吃了几碗,奔波了一下午,肚子都饿塌了。

琥珀回到房间,若谖坐在榻上抱着痛脚研究,见到她,催促道:“快倒杯水给我喝。”

琥珀道:“先洗洗手吧。”叫小丫头端了水进来,亲自服侍她洗了,再才倒了杯凉茶,若谖一气喝了,叫了声:“好爽。”

琥珀见她心情大好了,方问:“小姐,你因何生辰公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