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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本宫还是个狗奴才的时候(64)

“唉呀,什么福气呀,这个叫作运气,刚好就长了七颗痣呗!”而且呀,脚底一长就七颗痣,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皮肤癌呀。

屈檀栾笑,脚踏七星,世间难寻,到了她这儿,轻轻松松的,只是刚好长了七颗痣罢了。

“好啦好啦,乖乖睡吧。”赖明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忽然觉得自己挺有当知心姐姐的潜质的,毕竟屈檀栾今年才十八岁,赖明明数了数,自己居然大他……那么多岁!他们这样算不算姐弟恋?她算不算老牛吃嫩草?啊呸,她现在这具身体,也只是小牛!嫩得不能再嫩了!赖明明莫名地想到了嫩牛五方脸……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屈檀栾缓缓睁眼,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他喜欢她喜欢得紧,他心中隐约有了一个想法,他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死了也要带她一起入棺椁,缠着她。

次日一早,圣旨便来了,那阵仗惊得赖明明一个措手不及,竟隐约有一种在□□前看升国旗的庄严与肃穆。

贤亲王之子,获封逍遥王,赐一世逍遥,世代承爵——不得不说,皇上这圣旨,真是霸气啊!

宣旨公公走后,疏竹斋便很是热闹了,老屈国公、屈之归、屈修筠祖孙三辈人前来拜贺,屈修筠彻底放软了态度,为前日之事道歉。

屈檀栾哦不对,现在是逍遥王晏檀栾了,他没有改名,只归了本姓,晏檀栾只让屈修筠在院中站了一会儿,便让人送客了,屈之归稍好一些,入前厅里喝了口茶才让人送走,只有老屈国公留了下来。

外人走后,晏檀栾掀了长袍,朝屈国公跪下行了大礼,叩首道:“栾儿,谢祖父十八年养育之恩。”

屈国公年已花甲,身子还算健朗,起身亲扶,“栾儿,以后这声祖父,不得再唤了。”

晏檀栾没有起身,“栾儿知道,最后一次了。”又对他叩了一首。

屈国公受了礼,将他扶起,对他作了一揖,“老臣,见过逍遥王。”

“国公爷不必多礼。”屈檀栾紧握住他的手,二人双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屈国公自顾落座,“今后,你可遨游天地,不必再藏拙了。”

晏檀栾笑,“也就那样罢了。”

屈国公顿了顿,“修筠那孩子,心术不太正,但望王爷念在国公府的情面上,能留些余地。”

“栾儿知晓,请您放心。”晏檀栾恭敬道,命是一定会留的,若他能及时醒悟,以他的身世和能力,扶摇直上也不无可能,只是再怎么能耐,也敌不过他如今固若金汤的位置了。

“下午还要进宫吧,好好准备一下。”屈国公道,“我就先回去了。”

“栾儿送您。”

屈国公点了点头,晏檀栾起身相送。

赖明明趴在窗口看着他们前后离去,神色有些忧郁,自穿越而来,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般明显的阶级悬殊之别,心中不免震撼,原来,或一落千丈,或一步登天,于上位者不过是翻翻手掌罢了,正如她现在的身份地位。

丑小鸭之所以会变成白天鹅,是因为它本来就是白天鹅。就好像假少爷,她天真以为他的逍遥王之位是通过他后天的努力得来的,却不知这是DNA早就注定的。

赖明明正发着呆,屈檀栾忽然从她身后圈住了她,下巴抵在她肩上,“怎么?你好像不开心?”如同她昨日的问话。

赖明明心一惊,倒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了,这会儿他抱着自己,赖明明心中有了些异样的感觉,像是一种真正的受宠若惊,她明明不是这儿的人,可还是觉得他如今的身份已经高贵得她攀不起了,她有些拘谨,“王爷……”

“你不是背地里一直叫我‘假少爷’?”晏檀栾调笑道。

“啊?”赖明明窘迫,他怎么知道的?是她晚上说梦话说漏嘴了?

“难道不是?”晏檀栾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他这个身份,她会喜欢吧?

赖明明讪讪一笑,“您虽然是假少爷,可是是真王爷呀。”

晏檀栾低笑,拉她来到贵妃榻上,“陪我睡一会儿。”

这贵妃榻不够宽敞,赖明明原打算挤一挤,谁知晏檀栾抱着她,让她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了他身上,二人这姿势显得亲密无间。

赖明明低垂眼眸,他晚上若是开口,让她陪他睡一觉,那该怎么办呢?以二人现在的身份,他要她,已算是垂怜了吧。

眯了没多久,晏檀栾便起了,赖明明才刚刚睡着,他没有惊醒她,悄悄起身沐浴熏香,准备进宫。

赖明明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穿着蟒袍的背影离开。

第44章 19.6

已是掌灯时分了, 晏檀栾还没有回来, 赖明明知道, 今日他会在宫中用晚膳,接下来几日还有一大堆认祖归宗的繁文缛节和宫宴在等着他,只怕他会忙得不可开交,赖明明又一次感受到了贵族和平民之间那遥不可及的距离。

红桑见赖明明情绪不对, 晚膳也没用多少,天色暗下后,叫秋收和冬藏端了一堆卤物, 自己怀揣着几瓶小酒来了, 与她在榻上对饮。

赖明明依旧没胃口,倒喝了不少酒, 又嫌这酒淡了,跟红桑讨要别的酒。此时赖明明已是有了几分醉意了,红桑想了想, 喝醉就喝醉吧, 心情不好醉一场又如何?便让秋收将自己私藏的一坛女儿红从树下掘出来开了封。

赖明明呷了一口,只觉得苦辣酸甜, 万般滋味涌上喉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灌了几盏酒入腹后, 她单手撑头,低低道:“红桑姐姐呀,这人喝醉了有百态,有些人会笑, 有些人会哭,有些人沉默不语,还有些人耍酒疯,更有借酒装疯的,我呢,我觉得我要是醉了,一定是沉默不语的那一种,因为我觉得我的日子过得太苦了呀……”赖明明说到这,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

红桑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摸着她的头,颇有长姐的气度。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告人的苦楚,不管是表面上看起来多么阳光明媚的人。

红桑正感慨着,忽然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人毫不留情地抓了两把,一低头,便见赖明明仰起头来冲她傻笑道:“红桑姐姐,你的胸真大呀!”

红桑一怔,敛了敛眉,她怎么觉得这丫头是在借酒装疯,占她便宜?莫非这丫头有磨镜之好?

“哈哈哈!”赖明明突然拍桌狂笑,红桑被吓了一大跳,紧接着便听赖明明大声吼道,“红桑姐姐你的胸好软啊!”

红桑唇角一抽,得,哭哭笑笑,又在耍酒疯了,这丫头醉酒后百态皆有,独独没有什么沉默不语!

红桑忽地皱了皱眉,将卤味吃剩的骨头一把抓起,往窗外丢了去,“去死!”别以为她没听到某人压抑着的笑声。

段念也不躲藏了,笑嘻嘻坐上了窗台,“红桑姐姐,赏口酒喝呗!”他真羡慕这安小福……的手。

“段哥,你喜欢红桑姐姐!”赖明明拍桌而起,“可是这样是不对的!你不能撬咱们家少爷的墙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