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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给本座退下!(12)+番外

“好好休息。”他轻声道,起了身,面容阵阵抽搐,他终于也成为了这样的人,成为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人,他杀死了自己的良心。

“嗯,国师晚安,GOOD NIGHT哦。”李羡鱼对着国师的背影阵阵飞吻。

李羡鱼心中犹如小鹿乱撞,国师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帮她盖被子?这说明什么?盖着盖着,就一脸沉醉地看着熟睡的自己,这说明什么?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一整个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哈哈,原是相思作祟啊!如果她晚点醒来,他会吻下来吗?

“哈哈哈哈哈!”李羡鱼忽然仰天长笑,国师喜欢她!!!

倚在栏杆上的国师正仰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他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所有光。不,黎明终会到来!国师这般鼓舞着自己,只觉得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可就在此时,楼下又突然传来李羡鱼的癫狂笑声,他闭目,只觉得心中微弱的烛光已被一张血盆大口一口吞掉,他终于承受不住,落下两行清泪。人最怕的,便是失去唯一的希望。他堂堂国师,为何要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三日后,李羡鱼已经痊愈,却也就此赖在了国师的宫殿中不肯离去。

寻花低声道:“君上,属下已经多次劝阻,可收效甚微。”寻花青肿着一只眼,这是李羡鱼抬手时不小心打到的。

“罢了。”国师立在殿前,看着面前夕阳西下,声音也仿若断肠人般幽沉,“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太明媚纯净的地方,总会有人想糟蹋。”

“君上无需太难过,事情总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国师摇头,“她是本座命中的劫数。罢了,你今日便好好休息吧,让疏风随本座去凌霄殿。”国师衣袖飘飘,施施然离去。

国师虔诚跪坐在凌霄殿前,身后的白袍与墨色的长发铺满一地,黑白相映,美得如同一副水墨画卷。

可是画卷上的人儿,却是一脸忏悔。

他低声道:“师父,徒儿有罪。”

远处的疏风竖起了耳朵,依稀听到——

“二十年来,徒儿心中一直四大皆空,不犯贪嗔痴,谨慎喜怒哀惧爱恶欲,可是现如今,徒儿却做不到了。徒儿心中,一直久久盘旋着一个人的身影,那可爱(可憎)的身影!徒儿看她一眼,便如眼前激起千层浪,闻她一言,有如头顶响起旱天雷,念她一瞬,更如心中刺过穿云箭……”疏风听得心惊胆战,这就是他初恋的感觉啊!

想到他的初恋嫁给了另一个男人,还对他下了早晚被雷劈的诅咒,疏风忽而觉得心如刀割,昨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他怆然摇头,人生已多风雨,往事莫再提。

他抬手,轻抹了下眼角的泪,咦?好像眼角长细纹了?他连忙小心地用无名指指腹轻轻顺着眼角线往上提了提。

再一倾耳细听,却听君上已倾泻完毕,哀咽道:“徒儿只觉得如今苦痛得心如刀割!”语罢,他便扑倒在凌霄殿前,恸然痛哭,哀嚎声之凄厉,甚至连天上飞过的大雁,都为之悲鸣。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疏风仰天长叹,真是万万没想到……君上真的眼瞎看上了那朵千古奇葩!

国师跪在凌霄殿前,反省直至深夜,才回了辟雍殿。

“退下吧。”他摒退了众人,这个时候,就应该泡下温泉,涤荡去一身的尘埃与疲惫,他才能安然入睡。

他如同往常般缓缓地朝温泉走去,一步一神圣,临近温泉,湿气渐重,雾霭朦胧,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分,却听得空气中飘来阵阵欢快的幼童声音——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左三圈右三圈……

忽地,夜色中又响起了一声老爷爷颤巍巍的声音——小萱萱,来来来!和爷爷一起做运动!

紧接着,幼童便欢快道:学爷爷蹦蹦跳跳我也不会老!

这幼童与老人一唱一和,一前一后地欢唱着。

国师甩了甩头,连忙快步上前,歌声戛然而止,只听得一阵淅沥的水声,紧接着,便是仿佛水鬼爬上岸的声音。烟波缥缈中,可见一肉色物体扭曲着爬上了池子。

国师心跳如雷,不曾想,世间真有鬼怪出没,学了多年的道术终有用武之地了。他伸出双手,十指灵活变幻着,坚毅的薄唇轻启,“临、兵、斗、者、皆、阵、列……”“诛”字未出口,忽有一阵暖风吹来,迷雾散尽,便见李羡鱼光溜溜的以一种极其猥琐的姿势立在池边。

眼神交汇的那一瞬,二人面面相觑。国师仿佛被人点住了穴道一般,唇微嘟,“诛”字还在口中未吐出,李羡鱼则是继续僵硬着她那猥琐的姿势立在那儿,一脸呆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空气也就此凝固。李羡鱼反应过来后,双手迅速做了三个动作——X,V,倒V,这三个动作先后挡住了她的胸、下身、脸。

下面我们来解析一下李羡鱼的这一系列动作,她也如一般的女孩子般第一反应便捂住了自己的胸,可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她没有胸,于是她的手就迅速往下移。以上可见,我们的李羡鱼其实也是个正常的女孩子。

只是这时,她忽然又想起来,千刹岛上的姑娘千千万,穿上了衣服谁还能认得出来光着身子的她,嗯,所以最重要的是脸!于是机智的她立刻就捂住自己的脸,转了个身子,对着国师露出了个白花花的屁股准备跑路了。

只是刚跑没两步,脚一滑,矮马。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人!给本座退下!

未等她爬起来,便看见一双白靴落在她身边,她连忙捂住了脸,紧紧闭着嘴巴不说话。只要她挡住脸不开口,国师一定认不出她来。

国师咬牙,全身颤抖,“李、羡、鱼!本座、本座今日本已看开,可是、你、你又为何连本座仅存的这一片净土都不愿放过?”

李羡鱼闻言,这才松开了手,抬起脸来看他,“国师你认出我来啦?”

“你化成灰本座都认识你!”国师将她身子扳了过来,一只手重重按在她平坦的胸口上,隐忍道,“你可知道……”

“知、知道什么?”李羡鱼惶恐,这温柔善良的国师怎么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是双重人格,一到晚上月圆之夜就会化身……狼人?色狼?

“这是本座的洗浴池,你可知道?”国师沉痛问道。

“啊?”李羡鱼一脸懵懂,摇了摇头,“国师别闹了,上面又没写你名字,我怎么会知道?”

“写了!”国师歇斯底里吼道,按在她胸前的手力度又重了重,此时此刻,愤怒的他丝毫没有发觉手下的地板虽然平坦依旧,却比往日要暖和上许多。

国师的吼叫声,已然惊动了疏风,疏风箭步如飞赶了过来,只见眼前烟雾缭绕,却隐约能意识到眼前的画面都打满了马赛克,国师仿佛将赤身裸体的李羡鱼按压在了身下,他连忙闭目,轻唤了一声,“君上,不可犯戒。”不可犯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