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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有被害妄想症(143)+番外

“四姨父当然不漂亮,四姨父叫……”惜儿忽然想不起来了,摸着脑瓜子想了一下,“叫俊俏!漂亮是女孩子才漂亮的!”惜儿说完抬头看向了酒砂身后的沉曦,沉曦脸上没什么表情,惜儿担心自己说错了话,缩了缩脖子。沉曦见她有些瑟缩,唇角一弯,温声道:“那就借惜儿吉言,到时让你四姨母给你添个小妹妹。”

惜儿咧嘴笑了,“谢谢四姨夫!”

沉曦面上笑意加深。

众人面上皆是笑盈盈的,冷筱棋也不例外,只是在看向酒砂和冷筱书二人孕肚的时候,面色有些不自然,这两个才出嫁的都有孕了,可她就是怀不上,算上今年,她嫁到太保府都有五年了,这几年来,药也吃了不少,年过后指不准婆婆还要怎么催呢,好在她的夫婿田考还算听话,不然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可是论起听话,三妹夫和四妹夫都似乎挺宠三妹四妹的,他们两个男人是发自内心的宠爱自己的夫人,而她的夫婿田考只是惟命是从,老实听话,总感觉弱势了一些,跟两个高大伟岸的妹夫完全不能比。四妹夫如今身为辅政王,怎样都是比不上的,而三妹夫虽无官爵在身,可在江湖中的地位也颇高,更别提未来的小妹夫元德帝了。比来比去,她也就比大姐好一些,她的夫君不纳妾,不像大姐夫之前为了个红姨娘弄得太傅府鸡飞狗跳的。想到这,她心理稍微好受了些,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鄙夷了文锦绣一眼。

文锦绣也觉察到了她的冷眼,对此视而不见,这个小姨子太凶了,谁敢招惹她,也就小姨夫田考受得住。这会儿冷筱琴不搭理他,南陆和沉曦这两个妹夫和他没话聊,他只能找田考说说话,可才和田考说没几句,田考便被冷筱棋叫走了。文锦绣脸色有些不好,一个人喝着闷茶。

拜完年后,冷筱琴和冷筱棋因着下午还得再拜访一户长辈便先走了,酒砂和冷筱书夫家往来的朋友没那么多,就多呆了差不多一小柱香的时间。

可是等他们出太师府的时候,却看见太傅府和太守府的马车前后刚走,门前还有一邋遢乞儿哭哭啼啼,叫太师府的门房驱逐着,门房见了他们出来,低声警告乞儿道:“别惊扰了我们小姐和姑爷,若是惊扰了没你好果子吃!”因着今日是大年初一,门房还丢了一颗碎银子给乞儿,“还不快走!”

这小乞儿约莫十一二岁,穿着脏破的旧棉袄,也不去捡那碎银子,只朝着酒砂他们的方向磕头,“官爷夫人,求求你们找找我爹吧,我爹不见了!”

“你个不识好歹的!”门房踢了他一脚,“你爹不见了报官便是!偏要来惊扰我们主子!看我们不抓你去衙门,大过年的非要吃牢饭!”这下可好,四位小姐和姑爷都先后惊扰了,尤其这两位小姐都怀着身子,两位姑爷更是杀神,他可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南陆拍了拍冷筱书的手,示意她安心,上前来询问,“这是何情况?”

门房连忙行了一礼,“回禀三姑爷,这个小乞丐刚刚就拦着大姑爷和二姑爷的马车,说是他爹不见了,大姑爷和二姑爷都懒得理他,谁知还不肯走!”

“这位官爷,求求您去找我爹吧!”小乞儿连忙“扑通”一声跪下,“我爹以前参过军,大将军还赐过他一杯酒的!”

“你爹不见了,你不报官,来太师府门前闹是何事情?”南陆冷道。

“我们是乞丐,衙门老爷都不理!”小乞儿哭得可怜,“我今天在将军府门前等了一天了,也没见到大将军,后来他们说将军小姐都和姑爷来太师府拜年了,我便跑过来了,我老爹已经不见了三天了,他不会这样跑掉的,他长得壮实,一定给人绑走做苦力去了!”

南陆仔细寻思了一下,命小厮将他带回府去,道:“今日晚些我自会为你作主。”

“谢谢大老爷!”小乞儿连连磕头,跟着小厮下去了。

沉曦对南陆道:“顺便查一下,若他老爹有户籍而衙门不作为,一并处理了。”

“好。”南陆应了声。

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酒砂和冷筱书道了别,由各自的夫君搀扶着上了自家的马车。

马车走起来后,坐在车门边的暮雨道:“夫人,刚刚奴婢问了一下,听说是有人来找大姑爷,说是红姨娘出了事。”

“红姨娘?”酒砂拧了拧眉,“不是已经休弃送上庵堂了吗?”

“是,可是听说投了湖,被人救了起来,因为撞到了额头重伤在身,刚刚来了个丫环,说是红姨娘临死前想见他一面,央着大姑爷呢。”

酒砂听得有些不舒服,这种天气投湖,对自己可真够狠的,如果还撞到了额头,确实容易有个三长两短。

暮雨继续道:“大姑爷好声好气地和大小姐说想去看红姨娘,大小姐还没发话呢,二小姐就嚷嚷了起来,将大姑爷臭骂了一顿,大姑爷跟她吵了起来,将惜儿小姐都吓哭了,后来二姑爷拦二小姐,还被二小姐骂了一顿。”

酒砂轻叹了口气,乱成这样,得寻个机会去看望一下大姐,开解开解她。明日是没空的,明儿一早她得带沉曦去给她爹拜年,下午也得入宫去和她二姨母皇太后拜年,给她二姨母拜年隆重得紧,是很耗时辰的。

初二下午,酒砂和沉曦准时入了宫,在宫门口还遇到了将军府的几位姐姐和姐夫,酒砂是王妃,入宫是可以直接坐小轿的,沉曦在一旁骑着马。因冷筱书怀了身子,行动不便,皇太后也体贴地派了顶小轿来接她,毕竟从宫门口到养心殿走路得差不多一个时辰,哪个孕妇受得住。

酒砂的小轿还算宽敞,她招呼冷筱书过来坐,二人路上好歹能说个话。

南陆不能骑马,只能看着冷筱书入轿先行,低声托咐沉曦照看一下冷筱书,沉曦应了声,又问了昨日那乞儿之事。

南陆道:“有点蹊跷,那小乞儿老爹是城北的,城西也有一老汉在同一日失踪,失踪得很是隐蔽。”

沉曦寻思片刻,最近这半年帝都城附近有一处山头在挖山,可就算抓劳力,也不敢抓到城里来,便道:“你再查查郊外是否有人在近段时日失踪。”

“嗯,在查了。这小乞儿和他那老爹不是亲生父子,他报案时也不知那老爹是否有户籍,是以衙门并无立案。他与那老爹是前不久才认识的,听他说老爹以前参过军,会一些武艺,约了每日早晨教他打拳。”

“那这老爹便是孤身一人?”沉曦问道。

南陆与他对了个眼色,道:“城西老汉也是孤寡之身。”

沉曦沉吟片刻,“值得细查,尤其孤寡之人。”

南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还得细着来,不能打草惊蛇。”毕竟能在年关巡城兵排查这么紧张的时候,还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拐走,这是需要一定手段的,只怕幕后之人不是什么闲杂人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看起来极不起眼的小事,像是能牵扯出什么大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