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卖强买【CP完结】(27)
谁都不能说她老板不行!
谢均礼来到练习室前,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喷嚏,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推开门,入目就是纪满星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他毫不留情的笑出了声。
“噗。”
纪满星听见,在镜子中瞪他一眼,“笑屁?过来看看,我这表情控制得怎么样?”
谢均礼自是悉听尊便,挪过去好好品了品,“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他停顿几秒,“你有事吗?纪满星?”
纪满星保持住表情,“怎么了?”
谢均礼上手将他的脸往两边扯,“我给你定的花瓶人设,本色出演,多容易?多简单?你不要老往谐星方向跑。”
“唉哟卧槽,”纪满星捉住谢均礼的手,“本大爷的脸也是你能摸的?你别以为你是我经纪人就了不起了,放手。”
谢均礼本来也不过逗一逗他,随即松开手,“走吧,去吃饭。”
纪满星一拨头发:“走。”
三个月前,纪满星在安烈阳面前放屁话放得是一时爽,回去看到违约金后,还是真实感受到了很多丝一言难尽的凉意。
猛然听到这么一个数字,他苦从心来,想拍拍空荡的裤兜自嘲一下没钱,岂料拍出来一张水都洗不掉上边的墨迹,质量好得不得了的名片,赫然写着“谢均礼”三个流金字,后面紧跟一串电话号码。
纪满星看到数字头脑就发热,当机立断照着电话号码打了过去,自此与谢均礼再次结下孽缘,成为搭档。
一开始纪满星不知道谢均礼是被逮回家继承皇位,便跟他倾诉了一下缺钱的处境,欲和兄弟好好叹一场穷逼的不甘与屈辱,并做出赌刀的暗示,让谢均礼照顾好栗姨。谢均礼眉头一皱,理所当然地将人骗了过去,发票一签,合同一递,“钱我先帮你垫上,还就用当艺人赚来的钱还吧,反正你不许赌刀。”
纪满星看着合同上那业内赫赫有名的“京云娱乐”,起初还惊讶地瞪大双眼,反应过来后大叫着“谢均礼你这个傻`逼又骗我!”跟新经纪人再打了一架,打完后就不带一点过渡地接受了现实。
新东家是谢均礼,那当然什么都好,唯一不妙的地方就是,因为谢均礼要躲顾云宪,在他被顾云宪发现之前,纪满星暂时不要到安烈阳面前露脸,以免走漏风声。纪满星其实心里有点怄安烈阳的气,又欠谢均礼天大一个人情,便顺水推舟地应了下来。
今天谢均礼带了纪满星到京云名下的饭店吃饭,吃完后正要离开,前门处恰好进来一个大家都认识的人。
缘,妙不可言。
纪满星才站直的腰立刻弯了下去。
“什么情况?!”他跌回卡座,既意外又惊喜。三个月了,有点不敢见,又有点想见。
谢均礼亦是当即移开目光,慢慢坐回去,有一眼没一眼地,在纪满星的注视下观察那边的情况,脸色突变,“……不妙啊,纪满星。”
纪满星不敢看,等他说下去。
照这位服务生带的路线看,这位爷一定会经过他们桌。
虽然他们是雅座,有屏风,但有纪满星在,不认识的经过都能伸一脑袋进来看看,谁知道安烈阳会不会瞥一眼就认出被自己藏了这么多天的老婆?
平日里谢均礼装的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然而,为了知道顾云宪的动向,后十字区那边发生了什么他都一直盯着,顺便也就听了些安烈阳这三个月干的事情。
泄愤,绝对的泄愤。
要是让安烈阳知道是因为他……这个后果谢均礼一时不太敢想,当务之急还是把纪满星藏起来再说。
谢均礼左右看了看,瞧得一旁有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立刻招了手让人过来,将平生第一次的仗势欺人交待在了这套行头上。
他以京云集团太子爷的名义,要来了这套衣服,催着纪满星穿上,才终于赶在安烈阳经过前,将纪满星的脑袋蒙在了超大哈士奇头套上。
但这个哈士奇头似乎让他们这桌变得更显眼,以至于安烈阳经过后,二人正欲起身跑路,男人不住回看一眼,转身大迈一步,转眼就抓住了那个穿着哈士奇服的人的手。
纪满星身上套了件左一块灰右一块白的衣服,手掌掩在袖子中变成狗爪,还是感受到了男人抓在料子上的手传下来的热度。
“纪满星,别来无恙?”
恍惚中,安烈阳压抑的声音透过头套传进纪满星的耳朵。
43.
操!见鬼!
纪满星原地静止了三秒,突然甩开安烈阳的手,扶着头套不管不顾的往门外冲。
谢均礼不好阻拦,眼睁睁看着安烈阳追出去,等到两人都消失在门口,他无奈的摇摇头,苦笑着往外走,十分不巧,迎面撞上了走进来的顾云宪。
谢均礼冷汗当即就下来了。
确认过眼神,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人。
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绕过谁?
京云饭店外,穿着玩偶服的纪满星自然跑不过安烈阳,没过几个马路就被安烈阳连衣服带头套的拽进一条死巷子,将人锁在了角落。
纪满星摸着身后的墙,大气不敢出一声,默默透过哈士奇的鼻孔揣摩安烈阳的脸色,却是发现安烈阳也在打量自己。
等对方打量够了,男人忽然抬手轻轻点一点哈士奇的脸,唠家常似的张嘴就是一个纪满星根本不敢回答的问题,“你跑什么?”
纪满星不答。
安烈阳又问:“不会说话?”
纪满星仍旧一动不动。
这个头套简直碍事,安烈阳看不到纪满星表情,一股无明业火从丹田直接烧上头,随后被他强行冻在了脸皮底下。
这东西,怎么说也要让纪满星自己摘下来。
他假作思考一番,再盯了纪满星一会儿,温和的笑着道:“抱歉,是我认错人了。”说罢便要离开。
不出所料,身后的少年扯住了他的衣服。
安烈阳身形一顿,眉梢间透着些许得意,正欲治治纪满星的不声不吭,抓着他衣角的双手已是又进一步,死死抱住了他的腰。
男人只觉有什么东西磕了磕他的头,随后,时隔三月,他终于听到了纪满星那执拗而倔强的声音,隔着头套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他的耳朵,“不许走。”
真是……反了。
安烈阳侧过身,两手捧着他的头套,慢条斯理地提醒他,“是谁无缘无故消失了三个月?纪满星,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他贴近了哈士奇的鼻子处,他知道纪满星看着他,“不是说喜欢我?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的喜欢,这么不值钱?”
纪满星又没了声息。
安烈阳一个人这般唱独角戏的时候不多,急性子的时候也不多,唯独面对今日的纪满星,他不是很有耐心。
安总只好自己打自己的脸,亲自动手,小心地取下纪满星的头套。
也不知是见了光还是见了安烈阳,头套才一摘下,纪满星的眼睛就红了。
安烈阳瞧着眼前汗湿了头发的少年,眼睛湿湿的漾着水汽,眼角往下垂,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下子忘了自己是过来教训纪满星的,生生被他看没了谱,生硬的问出一句:“怎么了?”
纪满星的举动从来就没在他的预测范围内。
少年拧着眉头看他,一开始还在埋怨,“我的喜欢值不值钱,还不是看你?”
“你不要,它就不值钱了。”
“安烈阳,你怎么一直不来找我,我都不敢找你。”
“我好想你。”
纪满星咬牙说完,最后一句甚至带上了点哭腔。话音刚落,他眨了眨眼,眼眶没蓄住,登时滑了一颗泪珠下来。
安烈阳拿着玩偶头,举也不是,放也不是。他看别人哭过这么多次,也不曾如现在这般,进退维谷,束手无策,一滴眼泪就能烫到心。
花言巧语那么多,他却一句都不想用在纪满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