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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暮(6)

“后天便是江南文会了,白王决定偕哪位小姐前去了么?”

李子鱼沉吟了一下:“不用。西边下人住的地方有个叫迟慕的,把他洗刷干净,我带他去。”

“可是主子……”

“带男宠的多得是,又不是我一个。再说皇上也不希望我带女人去,他巴不得我绝后。”

作者有话要说:说是不更新要出差,还是爬上来更了一章。时间紧迫,不能写长了,大人们将就看吧,等我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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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江南文会是署在历届江南宰相名下每年必办的盛事。科举场上夺魁的人不一定能在文会上让人刮目相看,但文会上夺魁的人科举场上必定被考官青眼相待。每年文会上评出的三甲都由皇上亲自下旨御赐奖赏,论荣耀不在科举之下。

今年和往年一样,邀请函早早的就发下去了。文会定在三月初三,江南烟雨蒙蒙,杨柳青青的时候。

宰相张知正亲自站在自家府邸门口迎客。

富家子弟乘着宝马香车,携红粉佳人同来,刚崭露头角尚且清贫的才子青布小车带着资质尚可的女子前来。不论贵贱,张知正都以礼相待。谁知他们中的谁会在日后朝廷上大展宏图,救国济民呢,不能怠慢了啊。

白王李子鱼照例来参加,两人寒暄两句后,李子鱼进入大厅。

李子鱼一走,张知正的眉头忽然皱起,问身旁的文士。

“白王旁边那个脸色蜡黄的人是谁?我不记得请过他。”

“回宰相,那是白王带来的人,男宠之流。”

张知正暗想:“我不记得白王有养男宠的嗜好,况且那人长相虽清秀,脸色却太黄了点……怎么有些面熟,难不成在哪里见过?”

迟慕拉拉主子的袖子,问:“不是说带我来见画屏姑娘么,满堂美人我怎么找不着她呀?”

李子鱼环顾大厅一周,看到衣着光鲜入时的文士佳人,果然没看到画屏。

“王流枫说了请画屏来文会给他作陪那么她就一定在这里。你再耐心等等。”

“公子,为什么来的人都是一对一对的啊?”迟慕的目光随着主子环顾大厅一周,发现都是才子佳人相伴而坐,或者对酒吟诗,或者击节而歌,所作的都是上流社会中种种高雅的事情。

“哦,这个。”李子鱼轻描淡写的回答:“参加文会的才子都要带佳人前来的。我厌倦女人了,偶尔带个男宠来也不错。”

天雷劈下,迟慕顿时石化。

“公、公子,男宠是指小的么?你不是说带我来看画屏姑娘的么?”迟慕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不乐意陪我来一趟么,正好你还可以见你的画屏姑娘。”李子鱼随便的回答,仿佛还觉得迟慕便宜了:“这次不见她你就没机会见她了,我们的赌你可就输定了。”

李子鱼带着迟慕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小斟了一杯酒。他随意的穿了一件丝光淡黄色长袍,袖口上爬满深绿色藤蔓,映着挺秀清俊的脸,真是别有一番味道。

迟慕盯着李子鱼暗咽口水,叹主子不是女人。

细察四周,发现周围女人都柔情似水看着自己主子,大眼睛一双双泪汪汪的,一瞟到自己身上立马变成刀子,恨英俊潇洒的白王怎么找了个这么丑的男宠——老天不开眼啊。

“你会作诗吗?”李子鱼问。

迟慕略想了想:“不会——给画屏姑娘的情书上倒是抄了几首,都不是自己写的。”

“为什么?”李子鱼扬起眉毛,“没人教你吗,要不我让书房的先生每日教你?”

“不用了。小的愚钝,只是觉得这些东西无用。诗可以吃么,可以穿么,朝中大人们诗词写得再好,世上还是有饿死的百姓啊。”迟慕说罢,望着李子鱼呆呆的笑。

李子鱼眼底一道光闪过,忽然觉得这句话在谁口里听过。明明只是一个见识短浅,只是和青衣长得有些相像的下人,却连说话都这么像。青衣以前曾说过,朝中那些靠吟诗作赋玩巴结权贵爬上去的人都是饭桶,并无真才学识。青衣还说过他最讨厌文会,觉得这是个无用的地方。

“公子,青衣是谁?”仿佛猜到李子鱼在想什么,迟慕问。

李子鱼一惊,手抖了一下,酒杯里的酒泼出来。红木桌上湿了一小片。

“你没必要知道。”生硬的回答,“你今天是作为我的男宠来的,不许谈论其他男人。”

“ 哎呀,子鱼你何必?你不让人家说那个名字,自己却一直念念不忘。”

迟慕听到疏朗的笑声,回头正看到赵秋墨拿着把折扇站在他桌前。

“他叫迟慕是吧?”赵秋墨对李子鱼笑道:“我觉得他有权知道青衣是谁。毕竟你在把他当青衣的替身。”

他转头看迟慕:“七年前先皇还在世的时候,有人连续三年在文会上夺魁。那人的名字叫‘青衣’。青衣的邀请函是先皇御笔亲题,由当朝宰亲自送到青衣所在的书院。这样说你明白不?”

迟慕迟钝的摇摇头:“想不出他是什么样子。”

“我们谁都想不出他是什么样子。他总是一袭青衣,带着面纱。没人见过他的样子。就连和他同在一个书院上学的我们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就连喜欢他七年的你家主子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告诉你青衣是谁吗?”赵秋墨用折扇敲了敲迟慕的头,把迟慕敲得一愣一愣的:“你要知道,日后无论白王怎么对你好,你都是那个人的替身。”

“够了!”李子鱼一拍桌子,低吼,“我从来没想把谁当青衣的替身。迟慕只是我身边的下人。我不打算对他好。”

“天下总和白王叫板的,除了圣上就是我了。”赵秋墨笑起来眼若秋水,“算了,我不说了。”

他忽然手一指:“咦,那不是画屏姑娘么?”

李子鱼向赵秋墨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画屏粉红色衣衫半隐在廊外花影里。抬眼狠狠的看了迟慕一眼说:“你去吧。赌还是要跟你打的。要是你输了,就再也不许碰女人。”

要是你输了,就再也不许碰女人。

第二道天雷劈下,迟慕再次石化。

转身离开的瞬间,赵秋墨猛地拉住他的手:“子鱼说你只是他的下人时,有伤心吗?”

“为什么要伤心?”迟慕仰头问:“我本来就是我家公子的下人。”

“有那么一点点的伤心吗?”赵秋墨契而不舍的问.

迟慕摇头,目光清亮。

赵秋墨开心的笑了,笑得两只眼睛亮亮的。松开他,折扇往画屏的方向一指:“去吧。我不知道你和子鱼打了什么样的赌,祝你成功。你是第一个敢和白王打赌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晚了,认错……

关键是去了一趟长沙,不小心把自己的原设情节给忘了,哭。

好不容易才回忆起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