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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阕晴辞赋谁知(269)+番外

就听一个声音在耳边说道:“谈昕爵在追逐的正是剑狱中最桀骜难驯的一把剑,也是谈家的传世宝物,剑名……”

钟离晴已顾不得分辨是谁在耳边絮叨,她只是着了魔似的盯着那把剑,心底有一个声音幽幽响起,竟仿佛与耳旁的语声重叠了。

不待那声音开口,她便下意识地接了下去,就好像是这个名字早已镌刻在她识海之中。

“剑名——寸心!”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提示一下:

冕下的剑,纯黑,名念空。

阿晴的剑,纯白,名寸心。(本来想叫长情的2333)

这两把剑取意:寸心不改,一念成空

总觉得我家冕下就连佩剑都虐的不行哈哈哈哈哈(不,其实我开玩笑的!

第176章 偏心

剑典之中, 各凭手段, 能者得之。

除了谈家人, 锋城人, 还有许多盘算着得到机缘的外客,不顾形象跟着自己中意的武器满场追逃的比比皆是, 因此钟离晴的失态也少有人注意——除去离得她最近的几人。

君墨辞见她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谈昕爵的方向,未免谈家其他人发觉异样, 于是轻轻拍了拍钟离晴的肩膀, 仿若鼓励一般说道:“不妨一试。”

钟离晴陡然回过神来, 面色还是苍白,却已噙了一抹浅笑, 颔首道好, 自然地拉了一把君墨辞的衣袖,却也没有太明目张胆地牵着她的手,只是与她靠得极近, 与她并肩前行,慢慢踏进结界圈之中。

也不知道君墨辞身上有什么奇特之处, 本还各管各逃得欢腾的千万武器, 自她甫一踏入结界以后, 便像是鲨鱼见了血,猫儿见了腥,发疯似得朝着君墨辞的方向冲了过来。

无论是此前还追着人的,教人追的,抑或是自由散漫地发呆玩耍的, 全都抛下了原来的目标,放弃了原来的打算,一股脑儿地瞄准了她——莫说是头一次参加剑典的外客摸不着头脑,就连经手过几次的谈家人也看呆了眼。

冷不丁教上万把武器虎视眈眈地追逐着,君墨辞却仍是面无表情的淡然,在堪堪要被武器包围成茧前,才漫不经心地抬了掌,在身前布了一道屏障,而后又轻轻一拂袖,灵力击在冲得最猛的几把武器上,将它们反向一推,转而投向了武器堆中,打乱了这些武器的冲劲与步调。

刹那间,武器们被打得一滞,不约而同地顿了一息;而就在这时,几个机灵的修士趁此机会飞身抓住了心仪的武器,得偿所愿;然而更多的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武器们再次飞远,扼腕叹息。

只是这么一出过后,所有人看向君墨辞的眼神都变了——几分敬畏、几分艳羡,或许还有些没藏好的嫉恨恼怒。

种种情绪,不一而足,却从未教她放在眼里。

连同这些对她莫名执着的武器们一道,在君墨辞面前,恐怕连最卑微的沙砾都算不上。

不耐烦再教武器缠上,君墨辞挥手在身上罩了一层结界,隔绝了自己的气息,这才得以落了空闲,幽幽地看向随她进来以后便只盯着她笑得高深莫测的钟离晴,微一扬眉,略带几分疑问:“何事?”

“无事。”钟离晴摇了摇头,仍是一脸止不住的笑意。

“……嗯?”君墨辞深深地看着她,墨玉琉璃般的眸子稍稍眯起,淡淡哼出一声鼻音,颇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钟离晴只觉得周身一寒,本还若即若离往她身边凑的一把小匕首感受到了那股威压,登时“噌——”地一下逃走了。

她心中笑意更甚,面上却不得不严肃起来,清咳几声,而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不过是在感叹,妘姑娘魅力非凡,就连这些冷冰冰的武器也为之倾倒,更何况是……旁人。”

因着君墨辞现下的身份,钟离晴也不好再叫“冕下”,只是那副挤眉弄眼的神色,怎么看都带着几分调侃,教人忍不住想要教训她一番。

钟离晴看她神色便知道再说下去便要惹得佳人着恼了,嘴角轻勾,随即一脸正色地转开了话题:“我原来那把武器落在了遗迹之中,现下倒是真的缺一把趁手的,不知冕下有何建议?”

——绝螭剑被阿白一并带走,这却不好与君墨辞详说,她也就只是含糊带过。

君墨辞见她乖觉,也没揪着不放,顺着她的问题说道:“谈家的剑狱在仙魔域中也是不俗,虽说近八成不过是些废铜烂铁,倒也有几件难得的奇宝,端看你是否有机缘——若是你能收服看中的武器,滴血认主,自是比外头竞买淘换的值当,也更合契。”

“那么,一个人至多可以带走几把武器?”钟离晴压低了声音,眉宇间有几分促狭。

“自然是与你最投契的那把……不可贪心。”君墨辞蹙了蹙眉头,冷声警告道。

“啧,可惜了——不然照方才那盛况,这剑狱可不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么?”钟离晴没在意她的冷脸,仍是笑嘻嘻地说道。

“要同时收服那么多把剑,所需太大,散仙级的灵力远远不够,”君墨辞摇了摇头,竟是认真地解释着缘由,教本意只是调侃她的钟离晴心里直呼可爱——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放肆,真想凑上去亲一亲那张严肃正经却如玉无瑕的脸,“得用的武器,贵精不贵多……我此生只需要一把剑足矣。”

“妘姑娘所言极是,在下受教了。”钟离晴老老实实地点头应诺,又问了她这剑狱中是否有推荐。

——她也注意到君墨辞言下之意,并非是她没法儿收服所有武器,而是凭着她现在展露出的散仙级的修为,还达不到这一点。

“这得问你自个儿了,”君墨辞移开了眼,看向漫天飞舞的刀枪剑戟,“这剑典中挑武器,讲的是一个‘缘’字,合眼缘、合时机、合心意即可。”

君墨辞一边曼声说道,一边引着钟离晴在结界中走,见她兴致勃勃地到处打量,眸光不由温软下来,像是在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带着几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纵容:“如何,可有中意的?”

钟离晴笑而不答,又看了一圈,目光却若有似无地钉在了谈昕爵那一处。

从剑典开始,谈昕爵便不假思索地冲向了那把通体纯白的宝剑,而一直到她们俩踏进结界中,说了这么会子话,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宝剑仍是游刃有余地满结界打转,而谈昕爵身上却已是伤痕累累。

要知道,谈昕爵的修为在这一群人中已是翘楚,连他都奈何不了,可见这剑绝非泛泛。

不愧是她一眼相中的剑。

钟离晴默默地想着,目光再次凝在了那纯白如玉的剑身上。

——寸心。

她虽然没有开口,如有实质的目光却说明了心意。

君墨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失笑:“你倒是会挑,竟是看上了这把。”

“这把剑……有什么特别的么?”钟离晴目光片刻不离寸心,耳朵却直楞着不肯错过分毫,等着君墨辞解惑,嘴上还不忘假意推却几句,“君子不夺人所好,只是因它好看才多看几眼罢了。”

——真要抢,只怕她也抢不过谈昕爵。

虽不愿承认,却是无奈的事实。

“既然是谈昕爵费心收服的,想来便是谈家那把鼎鼎有名的传家宝——若能得了这把剑,便是名正言顺的剑之子,也是继任的家主了。”君墨辞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装作不在意实则挪不开眼的钟离晴,“若说这剑狱中最有价值的剑,非它莫属。”

钟离晴一听,眸光一闪,忽而展颜一笑,灼灼地望着君墨辞,意有所指地说道:“话虽如此,我本是一介女子,而非君子——实不相瞒,这把剑与我有缘。”

她这般巧言令色,出尔反尔,落在君墨辞眼里,却只觉得她率直坦陈毫不做作,就连任性也是可爱得紧。

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已是打定了主意,故作肃然地提醒道:“谈昕爵对这剑之子的象征势在必得,你若是夺了,谈家可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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