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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凶剑情史系列二)(5)

这怎么可能?

一把神器是不会有凡人的七情六欲的,必然是她多想了,即使韩观封如一般的凡夫俗子也不关她的事,她不该多想,不能多想。

进去石室里收拾好杂乱的书籍,没仔细瞧那些书册的名字,心想这些被留下来的,大概又是那些几乎无人翻动的古籍或是较为浅显简单的武功吧!

☆☆☆

韩观封是个天才,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石室里的书虽然少说也有上千册,韩观封只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将它全部翻完,一开始丢在地上的那些,也在无聊打发时间的情况下翻阅完毕。

不过看归看,记是记在心里了,学不学在他。

「你不练剑吗?」

莫邪一开始并不是很在意他到底看进去了哪些东西,后来发觉他整天除了修习心法外,就是拿着针在自己身上插来插去的,完全没有练武练剑的意思,更不曾要她化为剑身,让他习惯挥砍的动作或试试武器本身的重量。

伤已经完全痊癒的韩观封,赤裸着胸膛躺在离山涧不远的洞穴外,试图将被灵石玉ru养白的身子晒黑点,不过多日来的努力下,他不但没被晒伤,甚至连一点变黑的迹象也没有。

韩观封欲哭无泪地瞪着自己黑不回来的肌肤,心里第一千遍埋怨那灵石玉ru的养颜效果。「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练剑的?」

「你不练?」

「不练。」

「为什么?」她一直以为他那么勤奋地看那些书,无非是想成为武林中的第一人,这是大部分男人的愿望,不是吗?

「我爹要我这辈子不准当农夫。」

不准当农夫?这跟练武有什么关联?

看出她眼底的疑问,韩观封笑笑,起身穿上莫邪自镇上替他买来的外袍,柔滑的丝质绸衣,让他完全脱离穷酸貌,来把扇子摇摇更像是官宦人家子弟。

「农夫是出劳力的工作,当个武夫也是出卖劳力的工作,两个同样都有个夫字,凡是出卖劳力的工作,都有违我爹的遗言。既然不当个武夫,练那些有的没有的作啥?」说着,他露出皮皮的微笑,真正的原因,没必要早早就说,以免还没得到之前就先失去。

很牵强的理由,不过莫邪还是弄懂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不打算练武功,更没有称霸武林的想法?」心里又再度被撼动,止不了心波摆荡,他果然还是不一样。

「没错,孺子可教也。」

「那你看那些书做什么?」她两个多月来的想法完全被推翻,一时心里翻搅,说不出是怎生滋味。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要是他韩观封想做的事能让人轻易猜出,那他还不如早早收拾东西,回家继续当他的为五斗米下跪的穷儒生算了。

「你……」突然觉得他的表情着实有些可恶,那算记好一切的目光,像是连她的惊刹都给算了进去。

「知道那么多的东西,不练武防不了身。」人心是可怕的,要是让人知道他晓得那么多的绝世武功秘笈,再加上整个洞穴里数不尽的财宝,及一池珍稀灵石玉ru,定会引来不少杀身之祸。

当初她的几个主人,虽然个个在她的帮助下都拥有一身的好功夫,可在人心贪婪的情况下,能好好善终的寥寥无几,一生皆在仇恨血腥的打绕下痛失岁月和爱人,空留寂寞与悔恨。

一身侠名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成空,堕入无尽轮回里重新再来一遭,前世债今生还,永无休止。

怪不得他们会嘲笑人类,实是因为他们无知得令人可笑。

韩观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不说,我不说,天不说,地不说,又有谁会知晓?」

「福祸无门。」

「既然如此,更不必自寻烦恼,该来的总是会来,不会来的又何必空着急?」韩观封整理好衣服,转身回隐密的洞穴里,虽不曾练武,在几个月来的心法修炼下,身子轻盈不少。

在隐密的洞口前,他忽地停下脚步,回头深深注视着莫邪。「更何况,我不会武功,并不代表你不会是吗?」

莫邪半眯起双眼,危险地盯着他带笑的温和神情。「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点也不担心她略显杀机的眼神,他悠悠哉哉地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你曾说过你会保护我,直到我死为止。」锁住一个人的方式不只一种呀!

「你……」她真的不晓得该怎样看待这奇特的男人,她的生活似乎再也无法恢复过去的平静。

闲适地转身步入洞穴里,朱唇掠上一抹诡异得逞的浅笑。

年纪小并不代表心机比别人少呵,谁让他是个狡猾奸诈多疑的人类呢!呵呵!

☆☆☆

「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环顾四周,破旧的茅草屋根本遮蔽不了风雨,窄小的屋子里除了一张木桌,两张椅子跟一张木板床外空无一物。所谓的厨房也不过是在茅草屋外头搭个小棚子,棚子下一个土灶跟旁边的小米缸,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锅子的东西已经被风吹到草丛间。

这种环境连她所在的洞穴都比不上,亏他一个穷书生还能撑这么久。怪不得住在山洞的三个月里,都没听见他抱怨的声音。跟这里比起来,那洞穴简直可以称作皇宫。

韩观封没听见她说话,兀自为床上那条破旧的棉被默哀,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没回来而已,陪伴他多年的破布……不!棉被,就已经寿终正寝,上头长满青白色的黴。

「你不会是打算去买纸钱来烧香祭拜吧?」瞧他只差没对着棉被跪下来拜而已,心想搞不好连他那好高骛远的爹去世时,都没现在的模样来得哀伤。

「不用了,找个地方埋起来就行了。」爱说笑,纸钱都比这条棉被贵。

还埋起来?她第一次看到有人神经到去埋一条棉被。

莫邪深吸一口气。「你打算埋在哪里?」

「我爹旁边那个位置不错!还是你觉得把它烧掉送给我爹盖会比较好?不过我爹那种无大善大恶的人,说不定棉被还没送到他手中,就投胎轮回去了。」

莫邪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被他这么一闹又更不想说话了。

一旁的韩观封仍很自得其乐,拎起僵硬的棉被就到外头烧起来,等烧到一半才想起衣箱里那些破旧的衣物下场大概不会差棉被太多,又跑回屋里打开衣箱,果然看见已见破烂的衣服躺在里头,一只老鼠从里面钻出来还吓了他一跳。

眼角扫到那只硕大的灰色山鼠,被韩观封逼得一肚子烦闷的莫邪正好找到发泄的物件,一个掌风扫过,山鼠撞在墙上变成噁心的肉泥。

看到这一幕,韩观封既不起鸡皮疙瘩,也不曾寒毛直竖,更没叫喊出任何声音,他只是眨了一下眼,而后以最快的速度奔逃出门。

莫邪还来不及意会他莫名的行动是什么意思,发出一声嘎吱声后如山崩般倾倒的屋樑告诉了她答案。

一瞬间灰起尘扬,茅草屋变成茅草堆,一道银光从中飞射而出,停落在韩观封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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