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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页(1)

《原页》作者:素熙/阿素/Tsuhime/toweimy

☆、愿一

「欸。」

她用右脚勾起了床单,从床单下面用脚尖顶著修的臀部。

「和我生个孩子好吗?」

修感到讶异,他本来正低著头,打算取下阴茎上湿淋淋的保险套。射在里面每次都让他感觉很微妙,虽然说不是不爽,但总有一种被人勒住脖子的感觉。就像看片看到一半,看到精彩的地方,忽然发现里头的演员是你前男友一样。

保险套里被精液弄得黏腻、湿滑,很难想像这种东西,到最後竟然可以生产出人类来,它们对修来讲,一向是结束後就该丢到垃圾筒里的玩意儿。

女人的足趾还在他屁股上打个圈,她的乳房高耸,形状是他最中意的那种,乳晕是深咖啡色,像另一双凝视著他的瞳眸。

於是修回过身,一口咬住。「什麽生个孩子?」

他用调笑的声音问,认为这样做可以把刚才那句话变成玩笑。

「生个孩子,就像字面上的意义。」

她把上半身微微支起,把脚靠在同样黏答答的枕头上,就这样头下脚上地躺著,像一只溺水的鱼。

「你的精液,注入我的阴道,进入我的体内,和正好在那里的卵子结合,著床,在那里安稳地睡上九个月,孵出一个像你我的肉块。」

修忍不住笑起来,用笑掩饰他不经意的惊慌。

「这是哪里的笑话吗?」

「不是笑话,修,你知道我从不说笑话。」

她依然维持头下脚上的姿态。「这是我们唯一可以拥有孩子的方法,唯一的」

修感觉到空气里的不自在,他从床尾站起来,匆匆拣起地上散落的白衬衫,套在身上,从下到上一颗颗扣上。平常他多少还会冲个澡的,做完爱的感觉和跑完一场一百公里的马拉松差不多,浑身细胞都像被改造过一样,赖在骨骼里不想动。

但今天的气氛不合适,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本该属於他的房间。

「修,你不想要吗?孩子。」她还在继续说著,「把你的精液给我,那也是你唯一可以给我的东西。」

他走近她身边,仅管细胞告诉他应该逃开,但他低首吻了她。

「愿,这不像你。」

「我是女人。」

她忽然伸手抓住修的手,修吃了一惊,印象中,这个女人在床上总是很安静,安静到他在不抽插她的时候,几乎会忘了她的存在。

「修,我是女人。我有乳房,白色的乳房。」她的手引导著修,修的指尖抚过她的乳尖时,清楚感觉到她肌肤的战栗。

他开始盗汗、发抖,他的心房微微发颤,一如高中时,他偶然在他同学好奇的介绍下,第一次目睹男女交媾情节的片子一样。

女人,最醒目的东西就是乳房,那双他所没有的、苍白的肉球,却迷人的超乎他所有感官所能想像。

「我没有喉结,这里是平的。」

她把修的手带著,在平静无波的咽喉上摸了一圈。每次摸到她的脖子,修都有一种错觉,彷佛他可以仅凭双手将它拧断似地,脆弱得令人心悸。

但这种脆弱却又如此性感,以前修从来不知道孱弱也能引起人的性欲,还有爱情。

「我还有阴唇、阴蒂,我没有阴茎。」

她继续说著,手引导著修往下,修的牙关打颤,却无法把手从女人的手里抽开。

他的手指被抓著插入她的两瓣阴唇,那里非常的暖,经常是潮湿的,凑进去闻的话,常常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腥骚味。他和他的男性同伴讲,他们都不相信,他们认为女人应该是乾净而圣洁的,或是索然而无味的。

那是个极为淫荡的地方,原比男人还要淫荡。修一边发抖一边抚摸著,那里像是有生命一样,被他抚摸的时候,会兴奋地抽动,一抽一抽的,然後充血发红。

他绕著那东西的内壁打转,就是这个地方,他的阴茎会没进去,紧紧地填满,那和肛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它会温柔地包覆著你,像黑洞之於银河一样,把你所有的一切都吸进去。潮湿、热烫,然後燃烧。

修发觉冷汗从额头滑下了鼻梁,他蓦地抽开她的手,整个人跌撞地贴上墙壁。

「我是女人,修,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女人。」

她在床上直起了身,浑身赤裸,像长久冬眠後苏醒的蛇。修看著她,有一种错觉, 自己的某样东西深深进入了她,而後再也回不了头了。

「所以修……和我生个孩子好吗?」

***

她的名字,叫作许愿。

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时,修觉得很新鲜,在学校课堂上第一次见到她时,修就开玩笑似地问过她:「许愿?许什麽愿?」

当时他不知道,这就是一切的开端。他和许愿意外地气味相投,没见面几次,就成了朋友,很快地又成为好朋友,很快地又进展成知己。

等他察觉时,他的生活已全是许愿。他和许愿一起吃饭、一起上课,和许愿住同一间宿舍,下了课就一块研究今天教授出的课题,假日的时候,如果没有约会,通常就和许愿上山去,有时单纯地散心,有时则留到晚上,一块看星星。

她是念室内设计的,修则是念生物科技,两人的专业八竿子打不著关系,但修却彷佛觉得和她无话不可聊。

男人和女人间的友情就是这样,比起男人和男人,自在得多,不必多费心去想,今天头发弄得怎麽样、身上的衬衫是不是上次穿的那件之类的。

开始他也以为自己会被许愿吸引,兴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喜欢自在的生活。

对许愿产生欲望是什麽时候?如果有人问修这个问题,他一定会回答我不知道。因为这一切是如此自然,彷佛他见到许愿第一天开始,他就已经想要她了。

想吻她、想上她,想要狠狠地蹂躏他。修无法相信这些事情不可思议地自然。

「……修,修?」

阿响的声音传入耳里,修才蓦地惊醒过来,才发现他把头搁在手背上,已经发呆了好一阵子。而他现在正在联谊的会场,身边都是男人。

本来像修和阿响这样已经有伴的人,是不该来参加联谊这种东西的。只是因为小童千拜托万拜托,说什麽有他们这样的优质型男参加,其他人才不容易放他鸽子。

阿响一向是心软好说话的柿子,这点修再清楚不过,竟然就给他答应了。

「你不舒服吗?抱歉,硬要你参加这种联谊。」

阿响的脸靠近修,他担忧地抚著修的眉角,修感觉自己的心跳莫名加快起来。

不是因为阿响,而是因为阿响这样的动作,让他想起昨晚许愿的神情。

欸,和我生个孩子吧。女人用微翘的唇角说。

修忙大力摇了摇头,把许愿的身影从脑海中削除,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阿响,他正注视著阿响,也应该注视著阿响。阿响是他的男人,也是他唯一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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