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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传说同人)桃夭(28)+番外

毓夙想想也是,唐僧就算不是护短的人,考虑到今后还需要猴子保护他上路,就不会干什么大义灭亲的事儿。似乎《西游记》书里他也是猴子一劝就跟着走了,说是要念紧箍咒惩罚猴子,也只是吓唬吓唬猴子而已,并没有真念。

看来只要是个人,都分得清远近亲疏,不管什么正义也好道德也罢,为了外人而跟自家人作对的,毕竟是少数。毓夙跟猴子回去的时候,两个道童还没有骂完,不过这会儿猴子撒完了火,脾气正好,那两个道童骂他,他也笑嘻嘻地听着,道童们就觉得没趣了。

好不容易道童们骂得累了,转身走人,猴子立即开始在唐僧面前连哄带劝地求他走人。猴子都说了他是一定要走,猪八戒在一旁帮腔,其他人表示默认,唐僧也只好跟着走,不多时就离开了五庄观,那两个道童还没发现果树的事,也没追上来。

走了整整一天,走出了万寿山的范围,猴子觉得这距离安全了,终于同意唐僧关于休息的要求,一行人找了片干净点的平地,收拾了一下准备歇一晚上。毓夙心里叹气,这一歇就要被镇元子追上了,然后被他抓回去,这一天的路完全是白走了。

不过料想镇元子是单等着他们这伙人逃跑,然后再从后面追上来抓贼,不然他也回来得太快了点吧。不都说讲道神马的,一讲都能讲个三五十年,怎么镇元子去找元始天尊讲道,去了三五天不到就回来了呢,果然是故意找个借口出去转转而已吧。

他正胡思乱想着,前边山头上就传来一阵歌声,毓夙抬头一看,山道上正有个道士往这边走,那道士一手拿拂尘,一手抱着个道筒,慢悠悠地踏着步,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拂尘是道士和尚尼姑通用,拿来打扫神龛的清洁用具,道筒则是念经的时候,一边唱一边打拍子,类似乐器的玩意儿,这两样东西体积都不小,拿着很费事,一般在山里赶路,神志正常都不会随身携带,镇元子果然脱离实际生活,想装个普通道士也装不像。

不过唐僧对自家的同行和竞争者,道士这一行业也不太了解,或许他以为镇元子这一身就是道士们的标准职业套装,于是镇元子跟他说“贫道起手了”,他连忙还礼,还觉得深山里遇到了另一个出家人,这是森森地缘分,很高兴地跟对方攀谈起来。

可惜镇元子的目的不是搭讪而是套话,说着说着,话题就变得不对劲了。唐僧刚说漏了嘴,说他们是从万寿山过来的,猴子还没来得及在后面圆话,镇元子就变脸了。

第23章 好言仅相劝

他这“变脸”不仅仅是指,镇元子从原来笑眯眯的模样顿时变成了黑脸发怒的模样,还是字面意义上的变脸。他最初是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这一变脸,却立即好看了十好几倍,脸上的皱纹也没了,虽然没有鹤发,不过颜倒真是童颜。

这一手吓得唐僧朝后退了好几步,猴子也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拿出棒子就去打镇元子。毓夙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因为镇元子的脸分明是一张有点女气的美人脸,他非留长胡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貂蝉长了关羽的胡子,大概这是古代人的审美,但毓夙只觉得诡异。

毓夙有点不敢看镇元子的脸,本来等级差异就巨大,他还不注意镇元子的大招,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兜了进去,顿时天昏地暗。唐僧昏过去了倒舒服,毓夙却是想昏过去都不行,在镇元子的袖子里晃来荡去,没几秒钟强烈的晕车感觉就猛然来袭。

不知道如果现在吐了,镇元子会不会怒,毓夙强忍了好半天,实在是忍不住,还是干呕了几声。似乎镇元子在外面也是能听见里头动静的,或者就是干脆凑巧,还好毓夙没真的吐出来的时候,那片昏天黑地就又见了光明,接着他们就被丢在了地上。

镇元子叫他的徒弟们过来捆人,很明显主要是针对猴子和唐僧,像猪八戒是和沙和尚一起背对背地绑起来的,这种绑人的方法,人质其实是很容易逃脱的,而毓夙则干脆被丢去跟白马凑做堆,一点都不受重视,哪像猴子和唐僧,五花大绑地捆在柱子上。

至于什么严刑拷打,感觉更像是演戏,只能吓唬住唐僧而已,毓夙有点怀疑,镇元子是不是对猴子一见钟情什么的,他肯定知道猴子不怕挨打,还故意大声吩咐门人打猴子,还让猴子替唐僧挨鞭子,这分明是配合着猴子给唐僧卖好,拐着弯地给猴子谋好处。

打到了晚上,猴子又想办法带着唐僧逃跑,半道上又被镇元子提前守在路上截了下来,一来一回倒是热闹,可怜唐僧又受了一回惊吓,这才定下了“救活人参果树”的条件。

猴子跑去找办法救那棵被他整死的树,猪八戒被放开了就立即叫唤自己饿了,沙和尚还是闷不作声,白马想说话也说不成,唐僧独一个儿坐在暂时被当做拘留所的禅房里,愁眉苦脸地就差哭了,毓夙刚想劝他两句,禅房的门又打开了,那个小道童清风站在门口,看着里头,对毓夙说:“这位小仙,你先前不是想求见我师父?现下师父唤你过去拜见。”

毓夙连忙跟着他出去,到了镇元子跟前。这位大仙一点着急担心的样子也没有,正气定神闲的喝茶,还有心情把过来做登记注册的毓夙叫来问话。毓夙本来想着,镇元子可能会问他跟孙猴子什么关系,为什么大胆跟着一起偷吃人参果之类的,谁知道镇元子提都没提。

登记完了,旁边站着镇元子的徒弟,拿了块玉牌递给毓夙,上面写了毓夙的名字,还有个不伦不类的道号,这就算是完成了新神仙的注册工作。毓夙接过玉牌,那牌子就自动化入了他手心里,毓夙一动念头,那块玉牌又出现在掌上,倒是不用怕这牌子丢了。

毓夙连忙道谢,镇元子微笑颔首,就示意毓夙可以走了。他真的一个字都不问,毓夙反而心虚起来,想了想,还是对镇元子又作了个揖,说:“先前那猴子真是冒犯大仙了,又损毁了大仙的宝树,我等胁从他做下祸事,心里也十分不安,这里向大仙请罪。”

镇元子一挑眉,笑了笑说:“你等也就是被那泼猴带累,不必替他赔罪。那天蓬元帅贪口腹之欲,也该他受些责罚,余者却不必愧疚了,我本就不欲追究。”

毓夙心里原本还有点惴惴的,镇元子竟然这么大方,他也就放心了,又道了谢才走。

镇元子的徒弟十分礼貌,还把他送到门口,又安慰毓夙说:“我师父明察秋毫,分辨是非,那猴子是罪魁祸首,那猪猡是背后推手,一应我师父都知道。好比那长老,还有你这位小仙,都是被那猴子连带受罪,无妄之灾罢了。”

他不这么说,也就罢了,人家苦主竟然还这么通情达理,毓夙顿时真的愧疚了,犹豫半天,实在是觉得良心不安,毓夙还是小声说:“其实我也不算十分冤枉……猴子偷来果子,我也分了些来吃,所以觉得对不起你家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