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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飘萍(56)+番外

只一照面,他便认出了那少年形貌,当下怒道:“兀你这厮,还敢来到你爷爷眼前!”又转头对沙涛道:“爹!这个便是昨晚伤了儿子的人!”

张丹枫心道不好。昨晚上他只道是来的人只是寻常盗匪,原不知去了那破道观的人里头竟是还有这个沙无忌。

这下可是糟糕,原本那沙涛就对曲非烟动了杀心,再添上这个伤了沙无忌的少年,却不知是帮了曲非烟,还是害了曲非烟。他只道是,此间事定然是不好了。

他便待要上台去,务必先让曲非烟安然无恙地下来才好。而那少年,张丹枫虽说与他只有两面之缘,相识不到一日,却是对他那种热心仗义极是赞赏,自然也不能瞧着他吃亏。

只是尚未有动作,身边小殷便伸手在他身前拦了一下。

张丹枫瞧他,小殷笑道:“今日之事,却不是小小姐任性。她原是有她的缘故,便是公子知道了,也不会责备于她,张公子也莫要拦着她了。张公子若是担心小小姐,却也不必了。小小姐做事历来有分寸,自然能全身而退。”

既有此话,张丹枫又道:“只那少年,却是与我相识的。我也要保下了他。”

小殷轻声道:“张公子且瞧着吧,那……少年,也不会有事。我瞧着,小小姐却是也很喜欢那少年呢。”

听他这样说,张丹枫倒是好奇起来。这个曲非烟,才七八岁年纪,就能有那样好工力夫,能在黑道上声名赫赫的沙涛手里全身而退,还能救下了旁人?

那少年工力夫已然不错,张丹枫与小殷说话时,他与沙涛就已经动起手来,瞧着丝毫不落下风,张丹枫这等眼力,自然瞧得出他已隐隐立于不败之地,倒是放下了心。

沙无忌本想着出手助他父亲,却被曲非烟用话激住,不能上前,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竟是朝着曲非烟动起手来。

这一动手,却是教人瞧出来了。曲非烟不过轻工力了得,她年纪幼小,手上工力夫却是差了些。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兵刃,只好在那擂台上四处闪躲。

那沙无忌哈哈大笑道:“死丫头便只会闪避,离死不远了!”

他却是想着曲非烟年纪小,虽说身法不俗,可经不住不间断地跑动,总是要有累得跑不动的时候。他只要逼着曲非烟四处跑,终究能将她毙于掌下。

不只是他这样想,台下但凡有些见识的,都是这般心思。

虽说这样胜了,也不光彩,可他毕竟负伤在身,此时能动手已经是勉强。再者,即便是他身子健旺的时候,也比不得曲非烟身法灵动,是撵不上她的。

台下来客既是石英的相识故交,大多便是黑道上的英雄,倒是有一多半是那沙涛父子的朋友。当下他们父子双战那少年和曲非烟,瞧着只像是以大欺小,却也没有人出头抱不平。

张丹枫瞧着曲非烟分毫没有胜理,她轻工力虽好,内力瞧着却不济,只怕是不能久持。却见小殷仍旧是唇角带笑,分毫没有慌张之意,便又按捺下来。曲非烟瞧着就是聪明伶俐,若没有什么后招,想她也不会贸然招惹那沙涛父子。

眼见着曲非烟数次遇险,都是仗着身形小巧,勉强避过,旁的人不说,单那台上的少年就焦急起来。

沙无忌又是一掌劈向曲非烟,曲非烟腰肢一折,硬生生避过,却险些撞上了另一边正和那少年交手的沙涛。

她近了身,沙涛便想着抽手给她一掌。若是沙涛当真打出那一掌,曲非烟却是避不过了。

却听那少年怒喝道:“你这老儿!她自与你儿子过招,你却掺搅进去,两个大男人联手对付一个小姑娘,你羞也不羞!”

便是一剑过去,杀得那沙涛慌忙闪躲,险些掉下擂台。

曲非烟这才察觉,自己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心下后怕,却又在脸上露出了笑容,冲着那少年笑道:“多谢这位哥哥援手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倒是也有心帮哥哥一回。”

第32章 英雄救美

曲非烟说完,竟是又冲着沙涛欺身过去。沙涛抬掌狞笑道:“既是你自己不想活,我便成全你!”

那少年大惊,叫道:“小心!”连忙再上前待与沙涛斗过。却见曲非烟身后,沙无忌也正悄悄往这边靠近,只得先一腿踢翻了沙无忌,再作打算。

少年将沙无忌踢倒在地,正待转身再对付沙涛,却瞧见那沙涛已然摔了个大马趴,倒在地上。曲非烟却笑着拍掌,道:“这回不但是儿子,连老子都趴下了!”

这一下倒是出人意料,那少年没瞧见曲非烟是使了什么法子斗倒了沙涛,台下却有人瞧得清楚。当下便有人叫道:“这丫头是使了迷魂药!胜之不武!”

曲非烟两手叉腰,冲着台下笑嘻嘻地道:“他一个大男人,欺负我这小女娃娃,我还要正大光明地打赢了他才算是赢了吗?你们这些说话的,倒是不嫌丢人!”

沙涛父子显然都是着了曲非烟的招儿,只是瞧着沙涛只是中了迷药,沙无忌却似中的是毒药。沙无忌被那少年一脚踢翻,倒在了地上,弓起身子,竟是爬不起来。一张黑红脸膛,瞬间变作煞白,只捂着肚子,闷哼作声。

那沙涛动弹不得,只得瞧着儿子,两眼喷火,对曲非烟怒喝道:“咱们父子哪里得罪了你这妖女!竟是如此狠毒!”

曲非烟却不答,绕着沙无忌转了一圈,似是瞧够了,才转过脸。对着沙涛冷冷一笑,曲非烟道:“沙寨主只知道你自家儿子受苦,是难受的,你怎么不想着,别人家的孩子被你们父子砍伤砍杀,也是痛苦!”

沙涛叫道:“咱们黑道上混饭吃,哪家刀头不沾血!若是不杀伤人,多少绿林好汉的生意都用不着做了!我沙涛别的不说,却从来掌下只留该留的人命,但凡是老幼妇孺,能留他们一命,我沙涛从不滥杀!我沙家寨也算是仁义,劫富济贫比不得石老哥哥,也敢说接济了不少困难兄弟。你这妖女却是无端指责咱们,你有何道理!”

曲非烟冷哼一声,道:“我只问你,五日前傍晚时分,带着人在平谷口官道上劫了外放去陕西的道台路之谦一家的,可是你们父子?杀了他家如夫人,和路之谦才九岁的小儿子的,可是你的儿子沙无忌?”

沙涛一怔,随即便道:“是又如何!那路之谦带着的行李里头,满满十大箱的银锭子,定然是个贪官!我便是杀他全家,也是为民除害!”

曲非烟听了,也不见动怒,毫无征兆地便是一甩手,一支细短的铁制手里镖就冲着沙无忌过去了。谁也拦不得,那支镖正中沙无忌左边眼窝,顿时便听得他一声惨呼。

沙涛脸上皮肉抽动,痛呼一声:“无忌!”

然后又怒目曲非烟,大叫道:“你这妖女好不讲理!你不占道理,便这般折磨我孩儿!”

曲非烟却笑道:“我这是教训老伯你,莫要信口开河!”

她手里又拈着一支铁镖,沙涛是怕了她再向沙无忌下手,不敢说话。曲非烟便道:“你只说路之谦是个贪官?你可知他原本是做什么的?他原是翰林院的修撰!若不是受权阉排挤,翰林院那般好前途,他怎么不在京城留着?只是他清正,那些个贪官污吏容不下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