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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飘萍(47)+番外

楚方白笑道:“不中亦不远矣。轩宁与于大人,是进士同榜同年。于大人中举是永乐十九年,仿佛有二十四五,已然是少年高中。可你却知,轩宁那年有多大年岁?”

张丹枫道:“可是比于大人还年少?”

楚方白点头道:“轩宁是永乐五年生人。”

张丹枫心下算了算,讶然道:“那可是志学之年便中了进士了!”

楚方白笑道:“那年他却还不到十五岁呢。且是二甲第七名进士,你说说看,这样人物,岂不是神童了么?”

张丹枫遥想片刻,叹道:“吾辈所不能及也。”

楚方白又道:“这却不是我识得他的缘故。我是两年前在京师认得他,那时候他神童的名号早也就没人提过了。且因他为官方正,不党附阿谀,一直上上下下,倒不是显官。再者我却也没有结识朝廷官员的必要,若是因他中举进士早的缘故,我还识不得他。”

张丹枫问道:“那便是因他为官清廉的缘故?”

楚方白摇头:“也不是。轩宁在地方上官声虽好,在朝中却是籍籍无名。我识得他,全是因为他相貌不一般。我且给你说个故事。

他想了想,便道:“两年前我在京师,有些教中的事务。那日走在街上,我听前面吵吵嚷嚷,说是有个书生吃婴儿,我心中自然是大惊,便凑上去瞧……”

张丹枫听见“吃婴儿”,也顾不上问轩宁,忙问:“却是怎么一回事?”

楚方白道:“那被人围在当中的,是个弱冠模样的白面书生,瞧着瘦瘦弱弱的,却被人揪住,说他是会吃人家的小孩儿的,一旁围观的人都不知是真是假,只顾着瞧着。

“有人说,那拿了人的是通政使家的门房下人,那通政使正是权阉王振的走狗,他们的话怎生信得?这书生文文弱弱,怎么会是吃人的人?”

张丹枫也道:“正是呀。”

楚方白续道:“可揪住了那书生的人却道:乡亲们都是被这书生模样骗了。他瞧着白净,内里却是黑心烂肺。大家瞅着他有多大年岁?不过二十上下。可他呀,却已经是三十五六年纪了。能这样细皮嫩肉,瞧着跟少年人似的,全是因为他吃小孩儿保养。”

张丹枫“呀”了一声,惊道:“这可是真的?”

楚方白失笑道:“自然是假的!方才我说了,那人是通政使门下,被他拿了的书生,自然是被诬蔑的。那书生顿时只气得一张脸通红,待要从那人手中挣出,又挣不脱那下人大力。怕扭打起来,又是有失斯文。

“他自是要分辩的,可那无赖只言道,叫他说清楚怎地如此年少模样。那书生哪里说得清楚?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面皮年轻的缘故,只气得喘不上气。”

张丹枫又为那书生着急,只问道:“那他随后如何脱身了?”

楚方白叹道:“他最是方正,哪有什么脱身的法子?只是气得晕了过去,那些个下人怕伤了他性命,不敢再纠缠,一哄而散去了。我瞧着没有一个人去助那书生——那下人的话,谁也不知是真是假,心中总有些膈应的——他竟就一个人躺倒在地上。我一时间心软,就让侍从去将他抱扶起来,带回了客栈里。”

张丹枫听到这里,眼珠一转,道:“那书生,便是轩宁?”

楚方白笑道:“可不就是他?”

张丹枫道:“原来佩瑾是这样与他相识的——轩大人当真到如今还是一副少年模样?”

楚方白道:“我去岁到京城时,他正巧外放了河南巡抚,还未出京。那时我与他一道去香山游玩,行人见了,都说他是我兄弟(碧注:古时候说兄弟,就是弟弟)。”

张丹枫抚掌笑道:“那可真是年少!”

楚方白如何不知道他是借机说自己的相貌?便瞪了他一眼。

张丹枫又道:“佩瑾此来开封,怎么不曾去寻轩大人?”

楚方白道:“他是朝廷命官,与武林中人相识,却是个可大可小的错处。开封地界上,神教势力不及在京师一手遮天,瞒不住太多消息。武林中难保没有人对他有坏心,或是与他政敌相勾结。若是知道了我与他相识,这又是个攻讦的把柄。”

张丹枫听了,却又是出神片刻。然后才道:“佩瑾对轩大人,可是真好。”

他语意中竟有些楚方白听不明白的意思,看着楚方白的眼神里,也带着丝莫名之意。楚方白心中一跳,不知怎的,张口就想要解释。

第27章 皇宫闹鬼

虽说楚方白是想要解释,可这根本无从说起。张丹枫说他待轩宁好,确是真的。他与轩宁,不知怎的就是投契,对朋友好些,难道还是错了?

可张丹枫话音里,有些酸溜溜的意思,楚方白一时间道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了。

又听张丹枫叹道:“唉,原是我小家子气了。佩瑾,你是我踏入江湖的第一个朋友,我这一辈子怕是都忘不了你啦。可我却不是你第一个朋友——你知交满天下,又都是些精彩人物,真不知到了京师还有多少你的好友呢。到那时你和旧友共叙别来情谊,想必便顾不得我了。单只这么一想,我心里就觉得难受。”

他说话直爽,言语纯澈,楚方白听他这么说,不但不觉得生气,反倒是心里开心。当下便笑道:“我哪里就有那么多知交好友了?那些个所谓朋友,不过是有个朋友的称呼罢了。也就是你,认识了十几天,倒像是认识了十几年似的。你也用不着酸轩宁,我拿他呀,历来是当作兄弟看待的。那样一个人,过刚易折,我若不护着他些儿,怕他被人生吃了。”

张丹枫听了,眼睛里透出欣喜,笑道:“人说他吃人,你说人吃他。这可不是护短?”

楚方白便瞪起眼睛,道:“我便是护短的人,你又待如何?”

张丹枫笑道:“护短是好事。只是佩瑾记得,日后也要护着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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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文弱书生,却分毫不畏惧旅途劳顿,一路上楚方白与张丹枫竟是没有赶上他。

不过沿路的日月神教旗下产业,多少也有于谦一行的消息。于承珠是知道了那块令牌怎生用法,倒是有次救了他们三人一回。

既是赶不上了,楚方白便让老黎慢慢赶路。走了足有十多天才到南通州,张丹枫直叹他的照夜狮子无用武之地。

终于是到了京城了,不过这时绣花大盗的消息也早就到了京城。张丹枫本来还有些想要凑热闹的心思,不过他们入京时,绣花大盗已然是被南平王府扛上了。

既是如此,一般武林人士也不去与王府抢风头。张丹枫更是不耐烦和大明朝姓朱家的人打交道,便打消了那个念头。

他只又想起了去皇宫里瞧瞧的念头。楚方白倒是无可无不可,张丹枫若果真想去瞧瞧,他自然愿意奉陪。这也不是他穿越后第一回到北京城,自然也不是他第一回到紫禁城。

寻思了一回,楚方白找来了京城分舵的子弟们询问了这些时日皇帝的动向。估计了如今的时节,皇帝应当在哪个寝宫安置,又看了宫里侍卫巡逻的路径。楚方白便告诉张丹枫,永乐大典,可得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