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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飘萍(128)+番外

那庄主见爱女被擒,不由得大惊失色,忙喊道:“你是什么人!”

楚方白抬头瞧了瞧,原来是枫树影子遮住了自己的面容,怪道是庄主不曾认出自己。便笑道:“今日是庄主盛情,请我与我那好友到庄上去住。怎么到了晚上,庄主就变了一个人似的,非但用机关捉了我那好友,竟是也不识得我了。”

恰是这时风吹树动,月光照在了楚方白面上,正是盈盈笑意的模样。那庄主一瞧之下更是吃惊,失声叫道:“是你!”

“可不正是我。”楚方白一手揽住那少女腰间,一手虚按在她颈上,笑道,“庄主雅兴,这样好月光,好夜景,某等也想要一道玩赏。庄主可否将我那好友请回来,咱们一道联句,当也是一桩美事。”

那庄主面皮抽动几下,恨声道:“你这厮偷袭在先,又拿我女儿为质,好不要脸!”

楚方白也不恼,只笑道:“庄主设阵埋伏在先,又将我好友陷于陷阱之中,当真是大丈夫英勇所为了?”

双方都不光彩,那庄主只又气又怒,急躁不安,然却没法子拿住楚方白。瞧着月渐西沉,约莫张丹枫此时也拿到了张士诚遗书和彭莹玉的《玄功要诀》,楚方白也不想在这树上多耗,便笑道:“庄主,你可知道,被你陷进去的那人,姓甚名谁?”

庄主哼声道:“哪管他姓甚名谁,便是当今天子,咱们也不会放他出来!”

楚方白笑道:“不是当今天子,却是原本的真龙子孙。澹台庄主,你是把自家的少主关进去了!”

声音陡得一冷,续道:“亦或是,澹台家早已背弃旧主,有了外心?”

那庄主闻言一惊,那少女呼吸也猛的一窒,过了许久,才听那庄主颤声道:“你……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那真是……真是陈家的少主?”

楚方白冷笑道:“陈家的少主?你说的是陈友谅那逆贼不成?可惜了张士诚至死还对你一家深信不疑,却原来所谓忠臣早就令投他人麾下!澹台庄主若是忠心,又何必试探于我?若是有了二心,却也不必多说了!”

他说出了张士诚的名字,那庄主脸上神色一变,怒道:“任你是谁,也不能这样呼喝我旧主名讳!小子无礼,还不快下来!”

楚方白道:“下来不难,只是先把开启那地穴大门的金钥匙交出来!如今你表忠心,我却是难信得过庄主了。”

庄主怒目楚方白,终究是没法子,只得道:“既是你知道那金钥匙,我也便信你一遭。只是你且说那白衣少年的名讳,让老朽听听对不对得上。”

楚方白笑道:“他姓张,名叫丹枫,字恒之,是张宗周大人的独生子。”

略想了想,楚方白又道:“他的名字,是数月前澹台灭明将军告知诸位的,是也不是?”

那庄主哼了一声,道:“算你小子猜对了!”

随后又有些不情愿地道:“那开门的金钥匙在镜儿腰间的荷包里放着,你若是拿了钥匙,定要将镜儿放回来。”

楚方白从那少女腰间取下荷包,打开一瞧,果然一枚金光闪闪的钥匙正在里面。连带着荷包一道放进了袖中,楚方白这才拍开了少女的穴道,带着她一道落在了地上。

将少女推给她父亲,楚方白笑道:“方才得罪了。”

庄主又哼一声,却难掩好奇,问道:“你却是少主身边什么身份?先前灭明前来通报消息时,并未言及有你这么一个人。若不是因为你,这时候约莫我们也已经认出少主来了!”

楚方白笑道:“我么,因我并不是你家少主的仆役,是以澹台将军才没有说到我。庄主自己眼力不佳,却埋怨起别人来了,这可真是不讲道理了。”

彼此这么说笑打趣几句,倒是减了敌意,那庄主便问道:“你这后生,却是叫做什么名字?总不能让老朽叫你小子,怕是少主要怪罪。”

楚方白道:“在下楚方白,不过寻常江湖客,辈分年纪搁在这里,庄主便是对我不客气些,想必丹枫也不会怪罪庄主。”

那庄主先是一惊,一怔之后才笑道:“原来是你!若果真是楚方白,那便真不会是欺瞒我们了!老朽澹台仲元,祖上讳澹台归真,原是祖皇帝手下的将领。方才却是失礼了。”

第74章 取信于人

却原来他并非全然信过自己,这才将钥匙给了自己的。楚方白暗暗寻思,若是自己拿了钥匙就去开启那地穴的玉门,澹台仲元必定在身后偷袭,寻常武林中人,少不得要着了他的道了。这澹台仲元心性却不似面皮那般忠厚,也是个狡诈之人。

便拍了拍搁着荷包的袖筒,笑道:“庄主却不必防备我盗取张皇帝遗宝,我却是知道这把钥匙,只能从内开启玉门,从外面开门的那把,却是在你家少主手里。约莫这时候他已经进得洞去,只怕他要把自己关在里面了。”

此言一出,澹台仲元却更加防备,脸皮上的功夫也不做了,只厉声喝道:“这钥匙的隐秘,便是少主也应当是不知道的!当初另一支护送少主人到瓦剌的兄弟,也并不曾知晓这钥匙是成对的,你却是怎么得知!?”

楚方白一怔,原来张丹枫,乃至张宗周,都并不知道这钥匙的秘密?张士诚保密的功夫,可当真是滴水不漏。

眼睛一眨,楚方白便笑道:“这个么,原是因为,虽说不是你家少主从属,我却也与当年之事有些瓜葛。只是与我有牵扯的,原不是你们家张皇帝,却是那位彭莹玉和尚。方才我敢直呼张士诚名讳,原也是因此干系。”

说着又拍一拍那荷包,笑道:“这钥匙的奇处,于我原不是什么秘密。在我家中,便有同样形制的一扇门,瞧过了丹枫手里的钥匙,我又怎么不知道,那钥匙原是有一对的?”

瞧了瞧那澹台仲元神情,楚方白略略松了口气,又道:“至于这两把钥匙,究竟哪一把从内而外,哪一把自外而内,这却是猜出来的。张皇帝自然要把开门的钥匙留给自家子孙,防备不测——譬如,你们家……被人害了,钥匙落入他人之手。”

说到了他们家的时候,楚方白刻意一停,澹台仲元脸上显出愤愤之色,他身旁众人更是气得咬牙。等一句话说完了,几人才又面色回复。

楚方白看得暗暗好笑,这些人只因一言一语就动了容色,却是率直。瞧着澹台仲元,只觉这老头也颇有趣。又看一旁澹台镜明站在身边,也是昂着头笑意盈盈。再瞧其他数人,听澹台仲元说话时,无不满面荣光。

因便感叹,这些人当真是忠心一片,虽则鲜少听说起张家主人,更是从未见过祖皇帝张士诚,仍旧恪守当年之责,张士诚当年嘱咐之事,般般都一如既往,重然诺一至于斯。

他方才却也不是纯粹胡扯,欺瞒于人。教主寝居密室,便是如此的一扇门,按着当年总舵在昆仑时,锐金旗旗主庄铮画的图纸造出来的。当初东方还活着的时候,就用那密室关着任我行。只是张士诚这门,造成之时,比对的是不是从教中传出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