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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飘萍(123)+番外

楚方白不料他又将话引到了自己身上,有些不喜,却也不好翻脸,便笑道:“殿下这却是哪里话?殿下聪慧,这也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只不过殿下平素忙于为圣上分忧,哪里就有那么多心思去学功夫了?云统领却是打小就习武的,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既是不能说自己愿意学武,不分心政务,便不好接话了,朱祁钰干笑了两声,道:“这原是我不经心了,怨不得楚先生啊。”

云重却奇道:“怎么楚师叔是殿下的师傅?殿下可真是拜了一个极厉害的师傅了。”

楚方白不想再多说这些,便道:“云统领可别要过誉了,我听了要羞愧的。”

张丹枫也在一边道:“云师兄不去准备下一场吗?瞧着要与你对敌的,好似是个硬手,你也小心些了。”

云重听了,连忙跑着走了,楚方白因便笑道:“若说是硬手,这里倒真有几个,也是我识得的人,功夫当真是好的。只可惜……”

不等朱祁钰开口问,张丹枫便接话道:“只可惜是师傅的对头。可是别让他们瞧见了咱们,虽说不至于怕了他们,只是在这儿打起来了,却是个麻烦。”

楚方白也道:“是我不知道手底轻重,动起手来鲜少有留人性命的。平素在别处遇见了也就罢了,如今正是武举科考,弄得有所死伤,可不是朝廷的损失?”

说着便对朱祁钰笑了一笑,道:“殿下,不若我等先行离去,免得给殿下惹麻烦。”

也不知他说的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朱祁钰却也不敢拿自己的安危打赌,犹豫片刻便道:“既是如此,楚先生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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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武举科考,楚方白最终也并没有再去瞧。一则最后的比武是在宫中御前,不方便进去;二则他对于谁考了状元,谁又是榜眼,没有分毫兴趣。

出京的那日才听说,前一日终于决出了武状元,听那名字有些生疏,果然不是云重。

想着那日见过的那几个强手,有好几个功夫都在云重之上。没有张丹枫帮忙,他想要做武状元,确是为难了些。

不过如此也好,免得被朱祁镇看上,顶替了苏红雪,做他的保命符。

西北打得热闹,楚方白却和张丹枫往苏州去了。这回没有皇帝的追兵,一路上走走停停,也还算逸得。烈日炎炎,想起三年前就是这么样时节相识的,楚方白拿着当时张丹枫放走刺杀于谦的刺客这事儿,调侃了几回。

走了一路,七月里才到了吴县,澹台村便正是在这里。张丹枫并不揭破自己身份,只是装作未曾察觉那些人的窥视,在这里歇了。

楚方白却是好奇,问道:“你怎么不与他们说明白,你就是他们的少主?你们彼此相认,岂不是能省了好些麻烦事?”

张丹枫叹道:“谁知道如今的澹台家,还是不是原先的澹台家?”

澹台灭明还在张宗周身边,难不成就信不过澹台家了?楚方白皱眉道:“澹台将军那样忠心,难不成还是信不过的?”

张丹枫苦笑道:“这其中却是有个缘故。你道是澹台将军是澹台家遣到我父亲身边?却不是如此。他祖上虽说是我张家的臣子,只是从我父亲那时起,就明哲保身。澹台将军一脉,是离了家跟着我父亲的。虽说不曾被逐出家门,却实在不知道……”

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事情……楚方白这才想起,书里写过,张丹枫寻宝,陷入洞庭山庄,险些死在庄主的机关之中。若不是后来澹台镜明相救,怕是活不过七日。

那么后来他能活下来,还从庄主手里拿到了张家的藏宝,也真是不容易。怕是还要牺牲了自己的色相。

记得书里也写过,澹台镜明喜欢的,原本就是张丹枫了。

原是有云蕾,张丹枫没有对澹台镜明动心。那么如今没有了云蕾……

这么一想,楚方白心里忽然觉得别扭起来。

好似是,真被关进了什么机关里,胸口憋闷得紧。

第71章 苏州之行

吴县离苏州不过半日路程,第二天上未及正午,就已经到了姑苏城。楚方白没有问张丹枫想要怎么拿回自家的旧产,书中那一场豪赌,至今还记忆犹新。

只是他这一闹,日后声势却是不小,说不得还要想想怎么平安收场才好。且说起来,神教势力在江南原本有些薄弱,若是能借此次机会在苏州扩大势力,也不白白走这一趟。

在苏州说起快活林,又有哪个不知道。酒楼上听人说起快活林秀雅庭园生生被糟蹋了,张丹枫拳头生生在手心里掐出来血。

加之昨日在吴县时听说先时留给澹台家的田地也大多落入如今占着快活林的那人手中,张丹枫可不是恨极了那九头狮子殷天鉴。

楚方白随手丢了一块碎银给酒楼跑堂的,摆手让他下去,摇头叹道:“你这又是拿自己出气不是?若是真的恼了,能拿来出气的不是多了去了?既是知道了那人是谁,又知道他如今在何处,还怕他跑了不成?拿过来揍一顿也就是了,做什么伤了自己。”

说着从袖中拿出上好的伤药,掰开张丹枫手。楚方白一边在那白玉染血的手心轻轻涂抹,一边道:“你寻思着怎么做,我约莫心里也有数。只你想想,如今你伤了手,若是准头不够,又怎么能好生出气?”

想了想,楚方白道:“若说手上功夫,也不是我自夸,你是不如我的。倒是不若让我出手,也更为妥当?”

张丹枫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摇头道:“旁的事情,给佩瑾添了麻烦,我也就厚颜承了佩瑾的情意。只是这件事情,涉及我家中祖上,如今你我……我不能够让佩瑾代我去拿回快活林的祖产。这也不是我疏远了佩瑾,只是……”

“还解释什么呢?我又怎么会不明白。”楚方白涂好了膏药,收回手,“这是咱们在说话,你又何必那样小心。”

正将装着药膏的小瓶子放进袖中,眼角瞥见小殷从楼梯上来了。楚方白便抬头道:“如何?一应都安置好了?”

小殷道:“老黎正在那边布置,公子若是愿意安步当车,此刻就可过去了。”

楚方白笑道:“约莫你还饿着肚子,那便也在这里吃些东西吧。我也是识得路径的,自行过去就好。”

等小殷应了,楚方白便对张丹枫道:“走吧,总不能这时候就过去。一身风尘的,还是先到住处洗刷了换一身衣裳,这么做派,到得人前也显得光彩夺目,配得上你伸手不凡,不堕了你俗世佳公子的风范。”

张丹枫被逗得笑了,连忙道:“佩瑾又拿话寒碜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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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京前楚方白看过最后的线报,因锦衣卫已然是朱祁钰的势力,虽则知道他身份不一样,却是因为朱祁钰的吩咐,刻意忽略了。顺带着张丹枫也躲过了,锦衣卫只以为他和楚方白是一处来路,并没有深究其身份所为古怪之处。

然东西厂却不曾放松了,虽说不至于就能够查到两人来历,总是要有所防备的。再则既是牵扯到了毕道凡,小皇帝总是知道那是张士诚的旧部,皇宫里自然也有关于张士诚遗存宝藏的记载,排查打探之下,将眼光锁定快活林,并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