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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飘萍(104)+番外

司空摘星嬉笑道:“你若是平白请我喝酒,我倒还是不去了。没有彩头的酒,喝了也不尽兴!还是赢来的酒更好喝些。”

说话间,那丁澎已经被那胡人的怪招逼得手忙脚乱。瓦剌席上,一个满面胡须的男子哈哈大笑起来,极为得意,向身边众人用蒙古话炫耀着。大明席上,相陪的官员个个点头哈腰,极尽奉承之能事。

楚方白叹了一声,对身边两人道:“你们在这儿瞧着,我去寻访一个故人。”

司空摘星道:“我也不在这儿看这憋屈事儿了,我去瞧瞧陆小鸡那边怎么还没弄好。我们今儿却是要弄些好玩的把戏,我这边已经得了,只他却是蜗牛似的。我去催催。”

说着便身形一动,不见了人影。楚方白看了看张丹枫,张丹枫道:“我是要在这里瞧着些的。待会儿若是云重真的上场了,我也帮着照应些。瓦剌高手出手都狠辣,不留人性命的。”

楚方白便点了点头,纵身上了墙头,往皇宫内院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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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到了内廷,却有些恍惚。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一时间倒是有些不分明了。

他想过要杀王振,只是今晚这却不是个好时机。

若是王振此刻死了,怕是朝廷要将这事与今夜做的劫囚的事情连在一起了。能连着做下这两件大事的人却是少数,少不得京中这些个大帮派都要受怀疑。神教自然也免不了嫌疑,到时候又是一场麻烦。还要牵连好些人,又要欠下人情债。

他自然也想着若是能杀了现在这小皇帝,日后庙号是英宗的,朱祁镇。

只是杀皇帝,这是更大的一件事。且楚方白丝毫不觉得,就算是朱祁镇死了,朱祁钰继位,就有哪里比朱祁镇好了,只是身边少一个王振罢了。这两代皇帝,楚方白都曾暗中瞧过,都是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

他也想着,是不是去寻苏红雪。

只是寻着了,又能怎样。苏红雪是能辖制住王振,只是他的辖制,又能有多大作用?且现在尚不知苏红雪是不是已经死了。

许是只有些心里烦闷,不想看见大明武士频频败于瓦剌人手下?

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热爱朝廷了……

一边想着,一边在宫殿檐角上借力,一径往深宫中去,楚方白却在落于某处屋檐上事,忽地听到了呻.吟暧昧的声响。

他也不是不知事的少年,自然也是知道这是什么的,便想要离开立即。

却听见那男子的声音唤道:“红雪……红雪……”

楚方白一惊,原来那两人之中,还有一个是苏红雪!?

他略一寻思,便掩了身形,凑近那传出声音的窗子。便是听人壁角不厚道,也想着能得到些苏红雪的消息,却是值得了。窗里漆黑一片,却是听不清楚里面的响动的。楚方白想了想,便运力于耳,细听里面的动静。

那些暧昧声响不提,却果真让他听见了苏红雪的声音,虽有些含混,却能听出来他一会儿叫着“皇上”,一会儿叫着“阿瞻”。

皇上?楚方白心中不禁有些厌恶,原先以为,苏红雪是与宣德帝有些暧昧的,怎么这时候又和这小皇帝混在了一处?

他顿时便熄了寻苏红雪的心思,只想着转身离开。

只是才转身要走,又听见了里面苏红雪的声音,情意绵绵,唤着一个人的名字,仍旧是那个“阿瞻”。

楚方白心中忽地一动,想到一件事来。

旁的人不敢随便称呼皇帝的名讳,便也鲜少有人知道皇帝们都叫什么,只是楚方白却是分毫不在乎的。他略一想,便想起来一个人,宣德帝,不就是叫做朱瞻基?

楚方白寻思了一回,只是觉得这事儿玄乎。苏红雪既是还记得朱瞻基,又怎么会和旁的人相好?且他的功夫身份,还能有谁强迫了他不成?

单只是听他的声音,也不像啊。他又是叫着朱瞻基的名字,想必是以为对方就是朱瞻基了。楚方白从不觉得宣德帝还活着,不然哪有王振如今这么自在风光的日子?那么,这就是苏红雪自己迷糊了?他又是怎么样迷糊,才能把别的人认作是自己心上的人?

想了一回,却也想不出什么头尾来。隐隐觉得其中有事,楚方白却又想着,横竖这事儿不与他相关,也不与这次瓦剌和大明之间的冲突相关,他便不再停留,转了出去。

既是找到了苏红雪的去处,楚方白便也没了继续往皇宫里头走的心思。又回到那演武场,看了看台上,丁澎已经下去了。场上换上了一个侍卫打扮的青年在和方才那招式古怪的瓦剌武士比武,想必是丁澎终究败了。

张丹枫皱着眉似是在想着什么,楚方白轻轻落在他身边,他才抬头看了看楚方白,笑道:“佩瑾可打探到了什么吗?”

楚方白摇头道:“没有。这边比武,你瞧着怎么样了?”

张丹枫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些不屑,道:“这些个大内侍卫,都不敢使出真功夫来,有什么看头?又不是大明朝已经亡了,在北京城里都这么卑躬屈膝的,我瞧着,离他们真的做亡国奴那天,也不远了。”

楚方白也不由得叹气,又问道:“那你见张风府上场了么?”

张丹枫朝台上嘟了嘟嘴,道:“澹台将军还在台上坐着呢。想必张风府轻易也不会下场展露身手。便是不蒙相让,我觉得大明朝的这些侍卫们也难有人是澹台将军的对手,张风府不得留作底牌。在丞相府里,将军历来都是和我师父战成平手的。”

楚方白从未见过澹台灭明出手,此时听了便点点头,又问道:“那丹枫觉得,若是我与澹台将军过招,谁会占上风?”

张丹枫听了,便认真看了看台上坐着的澹台灭明,又看了看楚方白,道:“澹台将军是天赋异禀,天生膂力极大,且他内功深厚,双钩使得凌厉无比。佩瑾却是……我想着,还是佩瑾的赢面大些,原本你功夫就要胜出一筹。且这比武,不单单是武功的事儿,也比过心思灵巧。佩瑾机巧狡诈,澹台将军比不得你的。”

楚方白便失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损我呢?”

张丹枫尚未答话,便听见有人轻轻落在了他们身后,他顿时容色一整,防备起来。

没等他回头看,有一道戏谑的声音笑道:“这自然是夸奖的话。做个聪明狡诈的人,总比做个愚笨憨傻的人好得多。”

楚方白回头,正瞧见那落拓浪子笑嘻嘻的模样,一手正搭在宫女模样的司空摘星肩膀上。

那人又笑道:“便像是老猴精这样的,我每回都要说他奸猾,也是夸奖他来着。”

司空摘星也笑嘻嘻地对那人道:“那我每回说你是混蛋,也是夸奖你来着。”

说着便指着那人,道:“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大混蛋,陆小鸡。”

早在看见那人脸上的胡子时,楚方白便想到了此人应当便是陆小凤了。仍旧坐在屋檐上,楚方白只一拱手,笑道:“久闻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