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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玄吟(18)

“这张嘴除了呻吟就说不出好听的话来。”裴展云苦恼地揶揄道。

“可恶!去死……唔!”

裴展云好笑地吻住他吵死人的嘴巴,故意用力顶进去,顿时感觉到身下人浑身震颤得可怜兮兮,一双倔强的黑眸泪汪汪,教他又心软了起来。

也罢,今夜就给宣少鸣多一些疼爱吧。

灵玄吟(18)

快天亮才睡著,宣少鸣直到肚子饿了才睁开眼,茫然望著床顶一阵,昨夜在这床上发生的一切猛然窜进脑海中,刺激得他一蹬双腿,骤弹起身来。

“哎哟!”他惨叫一声,抚上被折腾了一宿的後腰。

痛、痛、痛!

他呲牙裂嘴起来,腰像是快断掉似的。

房里就他一人,窗微敞,钻进来的清风里有著暖阳的干爽味道。

宣少鸣揉完腰,一想到腰痛的由来,俊脸不禁热起来,虽然无人在旁,可他的脸仍红得不可思议,羞愤的眼神落在自己胸口上,他赶紧把里衣拢好,紧紧系上结扣。

他一定是中邪了,否则怎麽会跟裴展云做那档子事!就算裴展云长得再怎样好看,始终也是个带把的啊,他怎麽就欲求不满到了如此饥不择食的地步?而且,他居然还是在下位的那一个!

疯了,全乱套了,他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希望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尽管那梦的滋味实在值得回味……

昨晚到後来阶段,裴展云的手段出奇温柔,虽然把他翻来覆去地换了好几种体位,可是下手时都是小心翼翼地,既没把他弄疼,也没刻意作弄他,还频频照顾到他的欲望,让他也接连获得快感。

自来到灵玄派後便一直过著禁欲的日子,彻底舒爽了一夜之後,宣少鸣不得不承认除了腰酸屁股疼之外,他全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可是,这样岂不是更奇怪?

他敢断言自己绝没有龙阳之好,但究竟昨夜里怎麽就受了裴展云的蛊惑,他也搞不清楚了,只是被那人的唇舌一撩拨,那人的双手一挑逗,他便情不自禁了。

“啊啊啊,完蛋了,我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他恼火地捶著床褥。

他可是被上的那一个,要是他上人,他大概不会这麽郁闷,至少可以安慰自己是稀里糊涂下把对方当成了女的,可明明是他被对方当成了女的──天!

宣少鸣霍然一惊,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的事实,或许裴展云昨天夜里是喝醉了才会抱他,或许裴展云原先想抱的是某个女子,而不是他!

这个解释看起来是如此的合情合理,宣少鸣顿时深信不疑,紧跟著,满腔怒火一涌而上。

可恶的裴展云,该死的裴展云,把他这样那样地折腾了一夜,原来是拿他当替身!难怪一醒来就溜之大吉,准是没好意思见自己!

宣少鸣气得两道剑眉皱成一团,一想到裴展云不过拿他打发欲望,他就胸闷得不行,心里直泛酸楚。

反正也就这样了,他还想指望什麽?他扪心自问,然後泄气地摇摇头,既然他也舒服到了,总算没吃亏,真要计较起来,过程中他自己也挺配合的,没什麽立场说裴展云的不是,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疼完就没事了呗。

自我安慰完的宣少鸣扯了扯嘴角,下床洗漱更衣,手指在跟腰带奋战时,一双修长洁白的手适时出现,灵巧地为他系好带子。

宣少鸣猛吸一口气,抬起头,顿了顿,低声叫道:“大师兄。”

“嗯。”裴展云微微笑著,心想过了一夜,这张牙舞爪的大少爷在他面前竟懂起礼貌来了,不得不说,他还满有成就感的。

“饿了吧,饭准备好了,过来吃。”

见他诡异地殷勤,又对昨夜的事只字不提,宣少鸣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慢慢挪到桌前坐下,执起筷子开始吃饭,却味同嚼蜡。

难得见宣少鸣如此顺从听话,裴展云以为他在害羞,笑了笑,起身拿了一把梳子,站在他身後动手为他束发。

宣少鸣想躲开彼此的碰触,裴展云却按住他的肩膀,轻喝道:“别动,乖乖吃饭。”

他心想,裴展云对他这麽好,定是心有愧疚,既然如此,自己还不如就接受了,免得尴尬。

等到长发被整整齐齐地束好之後,宣少鸣的一碗白饭也嚼光了,他放下碗筷,正襟危坐地望著坐回位子上的裴展云,把酝酿了半天的话语一字一顿道:“大师兄,我可以当什麽也没发生过。”

闻言,裴展云含笑的眸子无声无息地阴沈下来,但面容上仍是一派温和。

“师弟的意思是说,你不在乎?”

“你……我都喝醉了嘛。”

“原来是这样。”裴展云蓦然轻笑。

好你个裴展云!好你个伪君子!亏你还笑得出来!宣少鸣咬紧了牙关,将几乎爆发出的骂人的话都压回肚子里,眼下他必须保持气度,否则裴展云指不定在心里如何笑话他呢!

“大师兄,你大可不必介怀,我……我也没当一回事。”末尾一句,他说得特别小声,实际心里别说有多悲愤了,被吃干抹净的人是他,可到头来他却得装地跟没事人一样,天底下最大的不公莫过於此。

不过,这麽做好歹还能挽留些脸面,表现得豁达一些,日後两人相对才不至於万分难堪,毕竟他们可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师兄弟。

裴展云站起身,笑脸依旧,道:“师弟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会哭闹,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一如既往的悦耳嗓音,无端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宣少鸣抬著头看他,却无法从那张五官秀致的面孔上辩识出他真正的意思。

自己退让至此,裴展云凭什麽不高兴?

心里委屈得慌的宣少鸣不由也板起俊脸来。

静默之後,裴展云道:“昨夜是我不知轻重,放你休息一日,明日我们再习拳法。”话落,他搁下一个小盒,拂袖而去。

宣少鸣犹豫了一下,好奇地拿过小盒,打开一看,却是消炎去肿的伤药,他脸一红,甩手想扔出去,然而,举起的手臂停在空中半晌,最终还是把盒子紧紧握在了手心里。

裴展云走後就没回来过,傍晚,宣少鸣想出去拿晚饭的时候,仁贵恰好送了过来,不用问,肯定是有人交代的。

宣少鸣盯住仁贵,一脸严肃地问道:“你见到大师兄他是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生气?没有啊。”仁贵老实地摇摇头。

宣少鸣顿时没了声息,草草吃了几口便让仁贵把剩下的都收走。

到了就寝时分,裴展云还是没回来,宣少鸣在门前来回踱步,等到月上中天,他才不甘不愿地关上门,然而却只是靠坐在床头,直到抗不住倦意才睡去。

梦里,似乎有人出现在他面前,静静地看著他,最後静静地离开。

睁开眼,又是一日的开始,宣少鸣勤快地去夥食房拿了早饭回来,没想到屋里已经有人在等著,他还没来得及高兴,那人便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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