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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近江国(493)+番外

作者: 孔恰 阅读记录

御剑握着他小腿,问:“不怕人听见?”

苏方宜翘着腿满不在乎:“他睡着了。”

御剑有点恶意地逼近他,说:“我问谁了?”

苏方宜在他身下促狭地笑:“我老公啊。”

御剑受不了他撩拨,在他穴里又弄了几下。他已经半软,带出的精液失禁般往外流。

春天的夜晚还有些冷意。等做爱的热力过去,苏方宜就缩回被子里。他睡不安分,一会就起来作怪,抢走御剑抽了一半的烟,放进自己嘴里。

御剑嘲他:“一身烟味,看你怎么回去。”

苏方宜不搭理他,很享受似的深吸一口,仰头吐出淡青色的烟圈。

他裸腿披着睡袍,抱着膝盖抽烟的样子,太像美国老派电影里的金发女郎了。御剑看他不厌,过去抚摸他光洁的脊背:“一天都不理我是吧。打牌也不跟我说句话。”

苏方宜叼着烟瞥他一眼,意思是该说什么。

御剑目光顺着他凹陷的背心曲线往下,心猿意马的,随口道:“说想我。想被我干之类的。”

苏方宜不置可否,按熄烟头,回头说:“再给你弄个好吃的。”

他匍匐床单上,反手在抽屉里摸索一下,很快翻过身来,仰头向御剑示意。

他嘴里咬着一个果绿色的避孕套。

第二天御剑下楼时,曹岳已经在餐桌旁了。他脸色不太好,还有点宿醉。苏方宜打着哈欠,给他冲醒酒茶。

陆涛向御剑打量一眼,惊讶道:“你昨天也醉了?老周现在也没起,——这酒有那么厉害?”

御剑揉一揉眉心,点头笑道:“也不知曹总从哪弄的贡酒,看着秀气,后劲不是一般大。”

曹岳正有些过意不去,顺势接口:“喻总一向千杯不醉,可见不是我故意怠慢,实在是酒之过。”

又致歉道:“昨天我睡得早,方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大家多体谅。”

苏方宜提壶斟茶,把小茶盅一一推到几个人面前。完了傍回曹岳身边,笑道:“周不周到我不知道,不过昨天有几位漂亮朋友半夜过来,是我下去开的门。你批评我不会做事,别人不敢说,车老板肯定是要替我说情的。”

一桌人全拊掌大笑,嘲笑老车色性不改。曹岳揽着他的腰,宠爱道:“我哪敢批评你?”

他今天穿着清纯无害的家居服,被曹岳搂在臂弯里,非常乖巧。御剑收回目光,喝了一口不辨滋味的茶水,没来由想到:昨天他头发上的烟味,不知是怎么解释的。

陆涛乡下老宅翻修一新,盛情邀请几人前往观光。宅子位于青岩翠竹之间,很是古朴典雅,透着一股书香门第的清贵之气。青石院中有假山池沼,荷花开得正好,锦鳞成群游动。老车一见就直喊好,说要在老家照样修一座。说着还把腰上别的大哥大掏出来,索要工匠电话。

陆涛儿子也在,还带了女朋友回来。见状信以为真,拿出手机开始翻通讯录。

周密立刻在旁揭短:“你一个小学没毕业的,还学人家文化人搞这个?别介吧,牌匾上那几个字你还认不利索哪。小陆你赶快收起,省得他王八叼贡果,糟蹋好东西。”

老车不乐意了,瞪眼叫起来:“怎么地,还不许我们大老粗风雅风雅了?”

陆涛儿子跟这几位长辈接触不多,不知到底要不要给,晾着手机有点尴尬。还是苏方宜进来,拍一拍他肩头:“车叔叔跟你开玩笑的。他的海景别墅早就在三亚动工了,到时候一起过去。这位是?”

陆涛忙给他介绍:“小宋,我们一个系的,嘿嘿。”

苏方宜扶着遮阳帽一笑:“小宋也去玩哈。”

御剑上月在香港拍了几套古籍当贺礼,刚差人搬进藏书楼。远远望一眼,苏方宜站在门前,穿了一件短的落肩上衣,腰线全显出来了,衬得两条腿格外修长。

他心里比对一下,觉得他比之前瘦了一点。

周密上下打量苏方宜,怪道:“我瞧着小苏是不是瘦了,曹总是怎么照顾人的,分分钟流水上亿的大老板,饭都不给你吃啊?”

曹岳把苏方宜手里的帽子接过去,听了就无奈一笑:“他最近犯苦夏,正餐都戒了,每天只吃点水果沙拉。”

老车嚯了一声,说:“跟我家那丫头一样,芒果西瓜当饭,胖得快赶上她妈了。”

苏方宜立刻补充说:“……汤我也喝的。”

他所言不假,中午菜一口没动,只喝了半碗清汤。餐后陆涛送上当季鲜果,摆盘非常讲究,荔枝用的是缠丝白玛瑙的盘子。苏方宜这才来了点精神,拣了几个吃了。

御剑正坐在他对面,看他低头剥去荔枝皮,把雪白晶莹的一团果肉放进嘴里,嘴唇沾染了汁水,显得更红了。饭厅里有点热,他两边唇角微微沁出一点汗,活色生香的。他光这么看着,下面都硬痛了。

下午陆涛带领几人参观新居,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园林尤其用心,只是植株还没长成,少了点意思。月洞门旁一树茶花开得正好,曹岳顺手摘了一朵,戴在苏方宜帽檐上。

御剑离得最近,不好无动于衷,只好嫌弃一声:“人家小朋友都没你们黏糊。”

陆涛儿子是典型的文学系男生,女朋友小宋也是文静腼腆,谈起恋爱来规规矩矩的,确实没有曹岳时刻搂腰牵手的亲昵劲儿。

周密从后挤兑一句:“喻总,这你就不懂了。年轻人脸皮薄放不开,咱们中老年人要多做做榜样,新世纪才能繁荣昌盛嘛。”

前后几个人都笑。曹岳作势踢他:“你他妈才中老年人。”

夏天的太阳还是晒。正宗中老年人老车看了一阵就走不动了,于是大家敬老尊贤,进入内厅打牌。三个年轻人很快混在一起,在小池旁占了一处阴凉,聊得很是开怀。

不多一会,陆涛本家来了几位堂兄叔伯,牌桌一下就拥挤起来,遂改为和牌者下位制。御剑手气不佳,三四圈下来屁股没挪过位。别人赢足了他的钱,笑说喻老总要转运,我们乡下倒有个迷信说法,要请红花手来替他抓一张牌。

老车最迷信风水那一套,马上问,什么叫红花手。

几个乡下叔伯都笑起来,说:“红花红花,就是没跟女的那个过的后生嘛。”

厅里都是男人,这种带点荤的话题特别讨喜。一下说在场的没有想头了,只能请陆大先生的令郎来。马上被人嘲笑,说现在的大学生处朋友哪里还有没睡过的,只怕大先生早就连爷爷也做了。

御剑也跟着笑了笑。他坐的位子正对窗户,从镂刻兰草的窗格里,正好看见陆涛儿子在给小宋拍照,苏方宜半蹲在小池边,给红鲤鱼喂食。过一会儿再看,三个人都不见了。

等他终于和牌下位,几个簇在他身边看牌的人都忍不住起哄喝彩。他一笑起身,拿起烟盒和打火机,径自出去了。

午后的乡下院落静悄悄的,连风声都无一息。他沿着长廊往西,走过花山树影,在转角一处厢房前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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