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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近江国(465)+番外

作者: 孔恰 阅读记录

——然后他强奸了你。

——是的。

——你认为他当时是否处于清醒状态?

——我想是的。我不是没见过他喝醉酒的时候;有一次我从补习班出来,已经很晚了。他派车子来接我,是司机给我开的门。上车我就闻到一阵浓浓的酒气,他就坐在后座,也没跟我打招呼。司机说:“喻先生可能有点醉了。”我很好奇,因为从小到大,我从没见他醉过。路上我就故意问他话,他都会回答,但是语速很慢,每句话都要思考很久的样子。后来他累了,就说:“宁宁,不要一直跟papa讲话。”然后仰起头靠在椅背上,眼睛也闭上了。我也有点困了,就倒下去,枕在他大腿上睡觉。他的手就慢慢摸我的头发,耳朵,捏我的耳垂。我被他摸得很舒服,又有一点点痒,就在他身上动来动去。不知怎么的,他好像硬了。他那天穿的西装很修身,裤料也不厚,所以我很快就发现了。我当时有点紧张,又觉得好玩,故意用脸去蹭他顶出的尖,把热气轻轻吐在他腿间。他的手在我耳朵上停了一下,然后在我额头上微微地点了点,让我不要顽皮。但他下面明明越涨越厉害,而且那种气息也越来越浓,几乎连酒气也盖过了。我把嘴伸过去,用舌头舔他西裤上的金属拉链。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把我一把推开,跟司机说:“停车。”然后开门下车,坐到前面去了。直到回到家,他都没有再理我。我临睡前问他要晚安吻,——他每天晚上都会给我晚安吻的,那是我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刻。——他也没有给我。那是他第一次拒绝我。后来他就再也没亲过我了,而且最近早出晚归,像是刻意与我保持距离。我以为他会一直这么克制的,没想到……

——喻先生经常与你有类似的亲密行为吗?

——他?不会啊。倒是我,经常想跟他亲密。我常常偷亲他的脸,喜欢坐在他身上撒娇,还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不知道他用的什么香水,真的很好闻。医生,你知道那个牌子吗?

——抱歉,我不用香水。现在能把话题回到强奸案本身吗?

——啊,不好意思。我们说到哪儿了?

——说到喻先生在清醒状态下对你实施了性侵害,我有理由认为,这是一起典型、发生在同性之间的强奸案件。你现在需要做的是:第一,报警并留存证据……

——不不不。我为什么要报警?

——因为对方强迫你与其发生了性行为,不是吗?

——可我是自愿的呀,医生。我从青春期开始……不,比那更早以前,就渴望有一天他能够强奸我。现在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我对此感到惊讶。你从来没有在我们的交流中谈及这一点。

——我说过的,医生,关于“那个男人”,Y。我说Y给人的印象永远是三件套正装,肌肉线条隐藏在衬衫下,挽起袖子的时候手臂微微隆起,取下手表时,给人的感觉禁欲又性感;说Y对别人说话比较公式化,很少跟人有身体接触,但对我就很温柔;还说有一次我跟几个同学在吃饭的地方遇到Y,Y过来跟我们打了招呼,几个女生都被他迷得不行,说Y好苏好帅……你没印象了吗,医生?

——……我之前可能对此有误解,抱歉 。

——没关系, 一开始我自己也不相信。总觉得,他把我从街区跳蚤市场的货笼里救出来,给了我房间、食物和优渥的生活,给了我家人、朋友、兄弟姐妹,我实在不应该再有别的奢求。可是没有办法;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以前刚来的时候,我偷偷看着他们一家人说话,心里非常羡慕,心想要是他能把我当亲生小孩一样看待,那该多好啊。现在他真的对我好了,我却又不想只当他的小孩了。其实他对我还是有所区别的;我哥上次带我去夜店,也没玩什么出格的,就跟他那群朋友在包厢喝了点酒,叫了几个嫩模陪了一下,结果回去第二天我哥信用卡就被他停了。我哥还在那纳闷,说以前他经常去那家店,比那天晚上贵几倍的单都买过,爸爸从来不管他的,这次不知道触到他哪根神经了。我姐也是,有时候出门裙子太短,会被他讲。有次她带我出去跳舞,给我换了一套很多亮片的衣服,是她自己设计的,裤子只有一点点长,屁股上全是破洞。出门的时候他看见了,目光落在我身上好一会儿,眉头皱了皱。但他不会对我说:“宁宁,裤子太短了,去给我换掉。”他只对我姐说:“别给他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姐就跟他顶嘴,说他平时都不好好打扮我,搞得我整天穿个松垮垮的校服,跟个抹布袋一样,有什么好看?他把眼睛回到报纸上,嘴里说了一句:“好看。”他要是知道,他不在家的时候,我经常偷偷溜进他房间,在他床上拿他的内裤自慰,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根据喻先生后来的行为,我想他对此不会产生反感。毕竟他亲口承认了,他对你是有欲望的。

——很多人都对我有欲望。H就跟我说过,我身上有一种“让人犯罪”的气质;但这什么也证明不了。他没有对我温言细语,也没有把我爱抚成一滩水,他连润滑都没有!直接强上了我。之前他一直很粗暴,射完精才好像清醒了,坐起来抽了根烟,表情很是懊恼。看我还在哭,就自然伸手过来。我立刻缩成一团躲开他,用绑着的手遮住脸。他这才急忙把皮带抽掉。我赶紧逃到床的另一边,背对着他,哭得眼泪停不下来。他在我背后沉默好久,才好声好气地说:“不哭了,是papa错了。你想去欧洲是吧,我叫人给你订机票。”我一听,更是哭到抽噎。只听见手机叮地一声,我低头一看,他真的给我订了两张机票。我当时差点气疯了,直接把手机摔地上,后盖都摔裂了。他就在后面问:“宁宁,是不是永远都不原谅papa了?”我太生气了,就转过去对他大叫:“没错!你上了我,又不负责,想把我赶走,没那么便宜的事儿!我偏不走!偏不走!我就要赖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

——喻先生当时应该很高兴吧。

——是啊。他当时的表情……怎么说呢,就像在荒岛上困了好几年的人发现了救援艇一样,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眼角都是红的,声音很沙哑,说:“你要我怎么负责?”我不知怎么委屈得不得了,哭着说:“我不知道。……我身上好痛。”他连忙把我抱着坐下来,检查我的伤口,揉我手腕上的淤青。我刚来的时候身体不好,在学校很容易受伤,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每次他都会这样给我揉开。他揉一会,问我:“还痛不痛?”以前他也这么问过我,但当时他那个口吻,那种语调,我明显能感觉到,已经不是父亲了,完全是对情人的态度了。我觉得脸上发烧,就故意用很坏的语气说:“不痛啊。我只会骚,不会痛。”他的手停了一下,低声说:“我不该那么说的。我给你道歉。”我心里也难过得不行,鼻子酸酸的,也小声问他:“你为什么那么对我?不该我没经过你允许,动了你的酒吗?”他看着我的手,说:“没有的事。你突然说不跟我去美国了,我怕……”他停顿了一下,才说:“怕你跟他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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