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换心上人(9)
听得颜淡这样说，玉秋姿的头又抬了起来，她眼含期待的看着顾月华。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非常紧张地看着顾月华。
顾月华想了想，摇摇头，“不曾眼熟。”
“我的身体多亏阁下医治，在下感激不尽，现在以茶代酒，敬阁下一杯。”
“不客气。”颜淡淡淡说道。
玉秋姿知道这样才是对的，可她真的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眼泪不受控制流了出来。
许涟漪这顿饭吃得很香，她心上的大石头落下了。
吃完饭，颜淡和玉秋姿在客房休息。
“你们鲛人的心头血只有心甘情愿奉献的才是救人圣品是吗？”颜淡轻轻扣着桌面胸有成竹地问道。
玉秋姿点头，“是。”
“你们鲛人心头血可以治病，那你们的心脏呢？”颜淡忽然抬手捏住了玉秋姿的下颌，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玉秋姿败下阵来，无奈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干什么还要问我。”
颜淡手指用力，将玉秋姿捏得生疼，薄唇呼出的气息洒到了玉秋姿脸上，“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玉秋姿挣扎不脱，小说反抗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鲛人的秘密。”
“就凭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小命，你觉得这个理由充分吗？”颜淡的另外一只手抚摸上她的颈部动脉。
“我们鲛人的心脏可以起死回生。”玉秋姿闭上眼睛小声回答。
“可以放开我了吗？”玉秋姿觉得这样被颜淡捏着下颌，骨头都要碎了。
“那你说，十年前我取了你的心脏给顾月华换上，你说顾月华现在是死是活？”颜淡凑到她耳边，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玉秋姿抿着嘴唇，并不说话。
“鲛人只有心甘情愿奉献的心脏才能救人，对吧！如果当时顾月华不救你，你当时就死了，顾月华也活不了，呵呵，有意思。”
玉秋姿将白玉簪划开心口，鲜血被她注入一个透明的药瓶，只有带有身体余温的心头血才能够医治百病，不新鲜凉透了的心头血都没有任何作用。
“药在这里，你亲自搅拌均匀，送过去，看在你可怜的份上，给你个机会再去看看他，怎么样？”颜淡指指桌上刚刚熬好的药汤，笑了笑。
玉秋姿急忙将血从药瓶里倒了出来，搅拌在了药汤里面，“你既然要我送药，刚刚为什么又给我瓶子装血，你……”
到底什么意思几个字到底不敢说出口，万一得罪了颜淡，不让她送药那她不就得不偿失。
“你还不去？不去我就去了。”颜淡催促道。
“去，马上去。”玉秋姿急忙回答，端着药一路飞奔到了顾月华房间前面。
屋子里面灯火通明，看到玉秋姿，丫鬟将她迎了进去。
许涟漪坐在一旁绣花，看到玉秋姿，笑着走过来将药接了过去。
“小法师，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我师父命我亲眼看着少爷把药吃完，我才能走。”
“既然是令师的意思，那你就坐一会儿吧！”
许涟漪将药添在碗里，端到了顾月华跟前，温声细语：“月华，我喂你吃药吧！”
顾月华将目光从书上面收回来，笑嘻嘻地看着许涟漪，“谢谢表姐。”
顾月华以前从来不让别人喂他吃药的，也不会和女人靠得这样近的，更不会对着女人笑得这么开心的。
许涟漪脸红着说道：“月华不要再喊我表姐了，我们两家定了亲，年后就是一家人，你总是叫我表姐，多生疏，你也和姑母一样唤我涟漪吧，我看姑父喊姑母就是胭脂，挺好的，你觉得呢？”
顾月华想了想，点头道：“表姐说得有道理，我记住了。”
许涟漪娇笑道：“月华，又错了，是涟漪，涟漪。”
顾月华一碗药喝完，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喊表姐喊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许涟漪想着时间充足，也不能逼着顾月华，于是低头看着顾月华道：“月华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慢慢来，总会慢慢习惯的，这药还要再喝一碗吗？”
“嗯，谢谢表姐。”顾月华显然很开心。
玉秋姿觉得心里很酸涩，嘴里发苦，她袖子里的手死死捏着，她怕她克制不住自己去打扰温馨的二人。
好不容易捱到顾月华吃完所有的药，靠在床上准备休息。
她从来没有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难过。
许涟漪满面春光的走了过来，“谢谢你小法师，我们下个月见。”
顾月华也朝她挥手，温柔的说道：“谢谢你小法师，你师父是不是经常凶你，不给你饭吃啊！我看你太瘦弱了，风一吹就会倒，以后要多吃点，才会长得结实。”
“喏，你过来，这个玉佩给你，你要是肚子饿，就拿着玉佩去酒楼，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给钱，就当谢谢你辛苦给我送药。”顾月华取下身上的玉佩，晃了晃。
玉秋姿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她心里又苦又甜。
顾月华在关心她，知道她最喜欢吃美食，怕她挨饿。
许涟漪不想玉秋姿还逗留在这里，也不想玉秋姿和顾月华近距离接触，她启唇道：“月华心地善良，我帮他把玉佩拿给你，你回去早些休息吧！”
“谢谢少爷，告辞。”玉秋姿接过玉佩，急忙走了出去。
她快步回了客房，倒在床上，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颜淡听到动静来到玉秋姿门前，他听到里面传来压抑不住的哭声，皱着眉头低声自言自语：“这是在伤心吗？时间是愈合一切伤口的源泉，没有什么能够抗衡过时间，等到你死心了，就看穿了，那时你就不会伤心了吧！。”
第十一章 日久生情
寒来暑往，玉秋姿从桃花盛开的春天离开顾月华，到现在大雪纷飞，梅花在寒风中凛冽绽放，她见了他十次，可每一次他都对着许涟漪温柔的笑。
玉秋姿心里渐渐变得麻木了。
不知不觉中，颜淡发现自己会不自觉的记住了玉秋姿的喜好，对她也不自觉的好了许多，从最初的冷言冷语，常常威胁到如今的和平相处，习以为常。
明明玉秋姿答应了他的要求，抹去了顾月华的记忆，也承诺不会私自出现在顾月华面前。
颜淡出门去降服山精妖怪他会带着玉秋姿，起初他是杀鸡儆猴，给玉秋姿一些教训，让玉秋姿知道他的手段，后面他习惯了不再是一个人应对白天黑暗，杀戮血腥，而是有一个人跟在身边。
哪怕这个人会偶尔嘲讽他，给他白眼，甚至挖苦他冷血无情，他觉得世界不是只有白天和黑夜，还有另外的声音和色彩。
颜淡以各种理由管束着玉秋姿，就连一个妖怪对玉秋姿流露出觊觎的神情的时候，他都会怒火中烧将那些个妖怪即刻处死，扒皮抽筋。
“那个狐狸不过是变作人样讨好我，给我送了许多梅花，并没有害人，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他？”玉秋姿跪在地上，看到那个白狐的魂魄一点点消散不见。
颜淡将法器收进储物袋，将染血的长剑插入剑鞘，那剑鞘像活的一样，喝光了剑上面的血渍。
“不过是个妖怪，怎么，你的心这么轻易就变了？”颜淡嘴角挂着冷笑，俯身看着她。
“妖怪怎么了，妖怪也有生存的权利，他没有危害任何人，你凭什么眼睛都不眨就要了他的性命？”玉秋姿并不喜欢这个白狐，可是这个白狐却是第一个送花讨她欢心的人，还是在她心情低落的时候。
“我在你眼前杀了那么多妖怪你都无动于衷，现在一个讨好你的白狐就收买了你的心，你未免也太好骗了。”颜淡伸手，想要将她拉起了。
玉秋姿抬手用劲打在了颜淡手上，冷笑一声，“我的事不用你管。”
颜淡看着自己被打得通红的手背，他也不恼火，反而用双手将玉秋姿从雪地里面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