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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珠有泪
这个……之一部分呢，是关於季晚潇的……讨厌他的亲们就可以不看了……
之一 珠有泪
我叫李传，不过从小到大，大家都叫我阿传。
我是在十五岁的时候，从我们那个小山村里出来的，当时刚读完初中，爸妈虽然打著骂著要我继续读书，但我实在是不想再读下去了。费钱不说，最重要的是，我对自己的脑子很清楚，嗯，也就是城里人说的智商吧。对，我对我的那玩意儿很清楚，我根本就不是块读书的料，再读下去，也只是给爸妈徒增伤心，给家里徒增负担而已。
我就像坝子里每周放一次的露天电影儿里演的一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给爸妈留了个纸条，然後偷偷摸摸地出门──也就是离家出走了。
村子里有人从市里打工回来，赚了不少钱，看起来洋气极了。我也想去碰碰运气。
我带著巨大的希望和喜悦，去了S市。
到了S市以後的种种经历，我就在此略述了，我相信大家也没兴趣听。总之，电影里怎麽演的，我这也就差不多了。混了差不多三年，十八岁的时候，因为是成年了，所以我回了趟家，给了爸妈些钱。在看到他们老泪纵横，感动欣慰的表情时，我心里也不好受。
再回到S市的时候，小元一脸鬼鬼祟祟地找我，说要帮我推荐一个抢手活儿，本来我现在做得好好的，也没有想变的想法。不过当他伸出五个指头给我比了下工资之後，我就再没任何定力了。我做了这麽久电影里的活儿，到现在，才终於拿到了电影里常用的价码呢
我当然义不容辞了。
其实新活儿很简单，就是伺候一个人。当然他们城里不这麽说，还嫌弃这种说法是封建迷信，但照我看来，其实都是一个理儿。我要伺候的那个人叫萧岚，我先是觉得名字好听，後来从照片儿上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更是愣了一下，妈妈呀，这人儿长的还真是去演电影的料呢。
直到我见到他真人的那一天，我才知道，照片这种东西，竟然也能失真那麽多。
简直没拍出他神韵的万分之一嘛！
我语文儿不好，也形容不来那个人是怎麽的好，总之，就是比我之前这小半辈子见到过的任何人都好看就是了。说是空前……恐怕，也是绝後了吧。
当时他走过来，但并不是朝我们，只是要走向他的车。小元却一把按住我的後脑勺，还狠狠踢了我一脚，逼得我不得不卑躬屈膝了，低头哈腰了。当然了，我这人也没什麽骨气，倒不觉得这有什麽作践自己的，照我看来，这世上有些人，就只能是拿来膜拜的。不服不行。
我龇牙咧嘴地骂著，只是因为，我疼啊……小元你这个家夥就不能轻点吗……
萧岚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
小元急忙说：“哦，就是他了。前几天王老说自己身体不行了，要回乡养病去，这孩子跟他是同乡，虽然年纪小，但也来城里工作三年了，挺机灵的，能行。”
我不敢抬起头，只是偷偷摸摸地抬起眼，想瞟一瞟那人的神情。果然，我猜得没错，这种完美男主角一般的人啊，在接见我们这种小人物的时候的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
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只对小元随口吩咐了句：“你看著办就好。这种事情，以後就不要来问我了。”
其实我觉得他用的只是很平常很普通的口吻，说的话也不算很血腥很暴力，怎麽小元就一副吓得要死，就差没跪下来磕头谢罪喊饶命的惊恐表情呢。
等到萧岚走了，小元才满脸冷汗地直起身来，我的腰背也弯的够疼，一站起来，就忍不住猛捶。我问他：“你刚才怕什麽哪，他哪点儿看起来要吃了你了。”
小元一副恨铁不成钢，但在我看来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恼羞成怒的表情，他猛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叫：“他就是看起来不吃人的时候才最吃人！”
我捂著额头，又疼又纳闷，想了想，还是换个搞笑的话题吧，不然我还没被萧岚吃了，就先被校园的怒气给烧死了。
“我说，你刚才介绍我的那个口吻真是怎麽听怎麽别扭啊，搞得你像是个妓院里的老鸨，要把我推销出去给萧岚嫖一嫖似的。哈哈。”
小元先是对我的这个说法和我的用词表示了鄙视，然後就从鼻孔里哼了一句：“就你？”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後表情变得更加不屑，“得了得了，就凭你这副模样，连那个人的万分之一都赶不上呢……”
那个人？
小元看出我的迷惑，表情有些懊恼，估计是在自责说漏了嘴。我天生也不太八卦，想著，像萧岚这样的人，没点儿美人在怀也是不可能的。
於是我拍拍小元的肩，安慰他：“没事儿没事儿，混了这麽多年我也知道些规矩的，老板的秘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麽能知道呢……我就是奇怪啊，你拿我这个男人和人家大美女相比，哪天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死啊。”
我发誓我真的只是为了搞笑才说最後那句话的，结果小元的脸色怎麽……呃，越来越黑了呢。难道我又说错什麽话了？我挠挠後脑勺，实在是不明白。
“……算了，你不知道也好。”眼看著小元的表情从白到黑到红到紫，但最後，还是恢复了我们本来的黄色。他叹口气，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善良模样，离开了。
於是我就更奇怪了。
在这里的工作其实很简单，所以，每个月数钱的时候，都让我有些问心有愧。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扫扫地，弄弄花，铺铺床，擦擦桌子椅子，偶尔换下床单……有一次我实在觉得太无聊了，看著萧岚挂在卧室里的衣服，想著他好像也穿过一两次，恐怕该洗了，於是我果断地行动起来，结果刚准备抱下去洗，就被小元一脸惨白地夺过去了──我有点无语他的那个表情，就像是我对这衣服要图谋不轨似的。
後来我才知道，就连这些衣服……也是有专门的洗衣程序的。
果然，富人就是富人啊，和我们这种贱命是不一样的。
我很喜欢萧岚的这个房子，是一栋小别墅，而且，真的是“小”别墅。别小看我，我这人也是见过别墅的，不过以前看到的那些啊，都俗的不行，好像就为了比谁大似的，一点品位都没有。萧岚的这别墅不算大，应该算是精致小巧的那一种，而且装潢也很有自己的风格……哎呀，我说不好了，总之就是比别人好就对了。
但其实我不得不批评一下他在另外一种程度上的浪费行为。有些时候萧岚并不会来这里住，次数多了我就纳闷了，後来找小元一问，他用一副“你简直是个猪脑子”的鄙视表情，鄙视我。原来萧岚竟然不止这一栋房子，而且没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少栋房子！这！
好吧，我语言不能了。还是那句话吧，果然富人就是富人啊，和我们这种贱命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