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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之内(20)+番外

“怎么,有精神了?”

男人话音未落,手上便突然发力,在那脆弱的皮肉上狠狠一拧,顿时疼的齐昂浑身冒冷汗。

“我说过无数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

努力控制着打颤的牙齿,齐昂说话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脆弱感。他毫不闪避的跟男人对视,似乎在恳求对方相信自己。高启怅蹙起了眉,放开一直辖制着他的手,转身走到长桌旁站定。

“我的工作是让你开口。”

弯腰在一个铁桶里拨弄了一下,他翻出了一只警棍,能够放电的那种。再站起身来,他眼内的寒意更甚,似乎被齐昂刚才幼稚的行为激怒了。毫不留情一把扯过不停颤抖的青年,他稍微使了点劲就把齐昂生生压倒在地上,双膝着地,一双手则被强迫着探入了铁桶内。

手被强拉着伸进铁桶的瞬间,齐昂几乎要瘫倒。这话时候他才看清那个桶里是满满的清水,甚至还漂浮着大块的冰,冷寒彻骨。

高启怅冷漠的看着齐昂青白交加的脸色,给自己戴上了橡皮手套。一只手把青年试图逃离冰水的双手再次压进桶里,另一只手打开了手上电棒的开关,然后毫不留情的插进了水中。

齐昂的身体顿时抽搐得像一条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鱼,人类无法承受的疼痛让他的身体扭曲到了恐怖的程度。被死死按在水里的双手紧紧攥到了一起,掌心被刺破后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表面的一层清水。如果不是高启怅用惊人的力量按住他的身体,那桶水肯定已经被他疯狂地挣扎给掀翻了。绕是如此,手腕上的手铐也急速的撞击着桶壁,不断发出沉闷的声响。

高启怅小心地注视着齐昂的表情,在他即将昏过去的时候立刻抽出了电棒,然后把他的身体拉到一边。齐昂无力的瘫在地上,浑身肌肉仍在机械的颤抖。皮肉贴着冰冷水泥地的寒冷感都几乎感觉不到了,他以奇异古怪的姿态趴在地上,艰难的呼吸喘气。

“你……你还不如杀了我!”休息了好一会,齐昂这才有力气抬头,看着蹲在眼前男人虚弱地说。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淡漠的撇了撇嘴,他抓起齐昂,“休息好了?”

齐昂咬着牙任凭高启怅再度把自己的双手按进铁桶,然后就是一阵非人能忍受的疼痛。电流好像通过了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然后烧焦它,击断它。无数次齐昂都觉得自己处在濒死的边缘,然而每一次高启怅都会在最后关头把他拉回人世。

这样的酷刑不断重复,直到当天日落,连高启怅都觉得有些筋疲力尽的时候,齐昂仍旧一句话也没有说。确切来讲,是从第二次电击开始,他就没有再吐出一个字,连一声呻吟也没有。

当天完全黑下来以后,会见室的大门终于被人敲响。一个检察官开了门进来,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齐昂,直接对高启怅说晚餐时间到。

高启怅把齐昂拎起来丢在椅子上,简短的吩咐:“给他穿上衣服,吃饭。”

当晚高启怅没有回来,但是那两个检察官却是开了两盏400瓦的白炽灯,一左一右正对着齐昂的眼睛。然后整整一个晚上,不断的问话。不问案情,而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问姓名、年龄、籍贯。他如果沉默不回答,电棒就会毫不留情挥到他身上。白天消耗了极大体力的齐昂倦困难当,却硬是整整一夜不能合眼。

等到第二天高启怅再度出现时,齐昂已经眼冒金星,头脑昏沉不堪。然而高大的男人休息了一夜,气色极好。

抓起无力软在椅子上的齐昂,他好心情的笑道:“今天换个玩法。”

脑袋开始不清醒的青年只是沉默的看着他,然后无力的阖上眼皮。然而很快,齐昂就被一阵窒息感弄醒。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他的脸上蒙着一块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的毛巾,厚实非常,挡住了外界的光线。而他整个人,被高启怅放到了长桌上,头部悬空,使得齐昂只能费力的撑着自己的颈部,以免折断自己脆弱的颈椎。

不知所措保持着身体的平衡,齐昂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液体被淋到了脸上,透过厚实的毛巾不断挤压他的鼻子和口腔,让他产生了不能呼吸的错觉。水滴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发出“叮咚”的声响,颇为悦耳。看来自己的脑袋下面就是大铁桶,水滴应该是滴进了那里面。

屏住了呼吸,齐昂一动不动。

十秒钟过去,脸上的压力越来越大,高启怅还在不断的往毛巾上注水,齐昂几乎有一种身处深海的错觉。他曾经去潜泳,那时候胸腔感受到的压力跟现在极为相似。二十秒过去,齐昂的肺部几乎要憋得爆炸了,他不能自禁的挣扎起来,手铐随着身体的晃动乒乓作响。

“何必自找苦吃,知道什么就说出来。”高启怅冷漠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来,竟像回音一般虚无缥缈。

齐昂咬紧了牙,用尽理智来控制身体的行为。因为缺氧他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白茫茫的一片就像到了天堂,徒劳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几片从眼前飘过的白云,他终于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高启怅棱角分明的漂亮面孔近在眼前。他抬手看了看表,做出了一个赞叹的表情:“恭喜你,破记录了,你坚持了27秒。”

说完这话,男人又拿起那块刚刚从齐昂脸上揭下来的厚毛巾笑道:“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再来一次。”

身体忍不住一阵轻颤,齐昂简直就想屈服。然而残存的自尊和李海给他的希望不断萦绕在心中,如果可以去海岛……如果可以去海岛!

“什么时候……你的废话也变得这么多了呢?”讽刺的笑了一笑,他闭上眼睛。就当是睡觉好了,受刑的时候,只要不呼吸就好。不着痕迹的深深吸进一口气,齐昂努力控制着呼吸的节奏。

高启怅脸色微变,看了眼前面色平静青年一眼,再次将毛巾覆上他的脸。

整整一天,齐昂在昏迷与清醒之间不断徘徊。闭上眼睛不超过三秒,他就会被残忍的男人唤醒,到了最后,高启怅近乎愤怒的把齐昂交给了两个属下。

又是两盏400瓦的白炽灯,又是单调重复的问话。不能睡觉的痛苦让齐昂简直想流泪,然而残破的自尊心使他强自忍耐,即使已经疲倦到了极点,一次又一次被人用电棒打醒,他还是坚持着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等到齐昂进入会见室的第三天到来,他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整整两天两夜无法入睡让他的精神近乎崩溃,脑袋沉重的不像自己的,思维混乱迟缓,无法思考。他整个人只能无力的让椅子支撑住身体,双目无神凝视前方,机械的回答面前两个检察官的问话。

高启怅步入会见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青年原本清亮的眼睛迷茫一片,红润的脸色也早就消失不见,唇瓣苍白如雪,整个身体都在不住的瑟缩。他进来的时候重重的敲了敲门,齐昂却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两个问话的检察官站起身来才呆滞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向自己靠近的男人便又将头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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