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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不胜防(36)+番外

和胖子站在一起的女孩,和刚才告知凌浩他们的女孩,穿着同一家商场的制服。这其间的玄机,凌浩很久之后仍然不能参透。

三个人聚在人流稀少的街道中间,凌浩这样的一个陌生人,离他们如此之近,却没被扫到一眼,可见什么叫做做贼心虚。

“童童!你先回去!我过去找他们说说!”凌浩回身拍了拍刚刚追上来的佟童,却被佟童狠狠的拉住,死拽着进了旁边的一个楼洞口。

“你他妈拉着我干嘛!”凌浩咆哮出声,狠命的推了佟童一把。佟童手里的袋子悉数的掉在地上,人踉跄了两步,还没站稳,又死命的过去拉住要出楼道的凌浩。

“你值当吗!两三千的东西!丢了再买!我给你买不行么!”佟童脸色涨红,胳膊微微的麻痹,刚才撞到了楼梯的硬角上,疼痛刚刚缓解,使不上力气。

“不是他妈钱的问题!我必须拿回来!别拦着我!”凌浩双眼血红,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又狠狠的一把推开佟童。

看着凌浩渐行渐远的背影,佟童顾不得拉扯间扭伤的脚踝,急急的扑上去,拉住凌浩的衣领,狠狠地一个巴掌扇了上去:“你疯了!他们身上有刀!万一伤了你……”

“那上面带着你送我的链子!定情信物!定情信物懂吗!”

歇斯底里的声音,被一声清脆的耳光撕断。凌浩愣忡着站在原地,看着佟童高扬的手掌,不明所以。

佟童心里被狠狠的揉搓,看着红肿的手掌和凌浩脸上清晰可见的指痕,手掌微微的颤抖。

旁边的孩子正三三两两的拆着整整的一挂鞭炮,预备着一会儿慢慢的燃放。忽然被清脆的响声吸引,微微的侧头,就看见两个叔叔但站在别人家的楼道口,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谁也不敢作声,轻轻的打着手势,“突突”的一起跑的飞快,还不忘回头瞅瞅那两个生气的叔叔有没有追上来。

“凌浩……”佟童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想要抚上那红肿的脸颊,却被凌浩轻轻的躲过。

凌浩与佟童错身而过,拿起散落在楼梯间的袋子,头也不回的在前面走的铿锵。

佟童一瘸一拐的望着前面的背影,吃力的咬住唇,眼眶微微的泛着湿气,想要出声叫着你慢些,却死撑着,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的极其狼狈。

那天下午,凌浩帮着佟童他妈收拾饺子馅,在案板上狠狠的剁了一个小时,嘴里一直叨念着“小人!小人!我剁了你!”,却没和佟童说过一个字。

佟童的脚踝冷敷了整个下午,临近吃饭的时候,看见凌浩嘴里絮絮叨叨却一眼也不看他,扭身进了屋,连饺子都没吃上几个。

“佟童!”佟童老娘着急,回身冲凌浩笑着撇撇嘴,轻轻的叩着房门:“怎么才吃那么几个!夜还长着,饿了怎么办!”

“我吃不下!”里面闷声闷气,夹着“咣当”的一声,不知砸了什么东西:“那里面包的哪是馅儿啊,那都是人家剁碎的小人!敢吃吗我!”

这话说的飘飘忽忽,可天可地,坐在远处客厅里的凌浩只字不落的全听进了耳朵里。抬头看了看脸色尴尬的佟老爹,狠狠的往嘴里塞了俩饺子。

没嚼,囫囵着吞下去,全堵在胸口里了。

第25章 拜年

都道是小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合。

那小夫夫呢。

这完全得因人而异了。

这俩,就属于那不能轻易和解的。

初五晚上吃了饺子,凌浩说什么也呆不住了,死活的非要回自己家。佟童他妈不放心,要留下的,谁知一回身,自己儿子也穿戴整齐的站门口了。

回去,必须得回去,两个人的事情要是惊扰了父母,那可真是不肖了。

俩人回了家,谁也不说话,不过默契不会因为沉默而泯灭,凌浩依然先洗了澡,然后给佟童插了热水器。

俩人谁也没睡在客房,但整个晚上都俨然一国际品牌——背靠背。

佟童是拉不下那个脸来,他是给了凌浩一嘴巴,但那是担心着急啊,那削瓜皮的刀那么老长,别说捅到哪了,就是划上一道子,都稳保是个大口子。

再说了,自己脚扭得都走不利索了,你不连头都没回过一次么。那时候俩人在林子里迷路,凌浩捧着他那崴了的脚那个心疼啊,还一路背着,一步也没让自己下地走,这时间一长,怎么凌浩拿自己越来越不当回事儿了呢。

凌浩是转不过那个筋来,他是不管不顾的把你佟童的脚腕子给崴了,但是那都是情有可原啊,定情信物让人偷了不说,还挨了一特结实的大嘴巴。

这话一说,凌浩更是满心满腹的委屈。

原来也没觉得佟童有暴力倾向啊,耍个小性子,闹闹小别扭的,那是情趣,他在旁边哄着也是个享受。可现在是真枪实弹的巴掌拳头往他脸上身上招呼,就觉得自己在佟童心里越来越算不上什么东西了。= =

转天初六,又是风和日丽的,艳阳高照啊,春天是要来了,但是不代表凌浩和佟童也雪融冰消了。

佟童一早上起来,睁开眼睛就看见凌浩拧巴着的后背。气不打一出来,举着拳头刚要怼上去,又赶紧收回来。

绝对不能够,他佟童要是挥出了那一拳,那就成了历史性的失误了。

这是为什么呢?

这代表他最先无法忍受冷战的寂寥,主动招惹、勾挑、引 诱凌浩。那他佟童的地位就被彻底撼动了,最先低下高贵头颅的绝不会是他佟童。

讪讪的冲着那背影瞪了瞪眼睛,刚要蹦下床,手机就开始哆嗦。赶紧接起来,压低了声音:“喂?妈?这么早打来干嘛!”

“我不放心啊!”佟老娘正给自己的宝贝杜鹃浇水,回身看见佟童他爹又戴着眼镜看报纸,没好气的甩过去一片枯黄的叶子,正贴在那光洁的额头上。

看见佟童他爹皱着眉头拈起叶子,撇着嘴的说:“这是做什么啊!”就扭身上了阳台,不仅没有通体舒泰,反而越发的幽怨了。

死老东西!是谁年轻的时候说她百看不厌的,现在见天的举着报纸,连个正眼都不给她,一想起来,鼻子根儿就开始发酸。

“妈?喂?妈?你说话啊?听见了吗?”佟童疑惑,甩了甩手机,信号挺好啊,怎么就没回音了呢,拧着眉毛又凑近话筒:“妈,你再不说话我撂了啊!”

“啊?别别!妈问你!”回过神来,赶紧吸了吸鼻子,佟老娘又恢复了往昔的所向披靡:“小凌昨晚上是不是不高兴了?”

“他!”回身看看那案板一样结实的后背,冷冷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本想要压低声音的,转念一想凭什么啊,就是说给他听的:“就那德行!别搭理他!”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佟童他老娘举着电话循循善诱:“人家免费的房子给你住,又照顾你,你要是把人家得罪了把你赶出来,这天天得起大早的折腾去学校,又费工夫又费钱的,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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