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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来倒去(37)+番外

还是那间小小的病房,男人正在妻子的搀扶之下努力的行走。女人最先看到小米,急急的笑着招手。

很意外,也很开心,男人戴着口罩,本是想多和小米说些什么的,但是奈何还是力不从心,又怕小米在医院呆久了不好,急急的赶他回去。

恢复的不错,没有什么排异的反应,以后会越来越健康。得到这样的答案,小米很欣慰,轻轻的隔着衣服摩挲着腹部凹凸的缝合,还好,这一刀没有白挨。

走出医院,天空似乎是越发的晴朗了。小米仰着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整个胸臆间尽数是释放之后的徜徉。

一辆车子擦着小米的身子掠过,带起了微微的烟尘。小米轻轻的咳嗽,带着腹部的伤口有些隐隐的作痛。眯着一只眼睛看着那辆车,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那辆车开出不远,就停在了便道旁。车上的两个人在交流着什么,不一会儿,车门打开,一个人轻轻的走到了小米的近前。

林琪!等到看清了来人,小米一瞬间莫名的兴奋,紧紧的往前走了两步,一拳打在那不算宽阔的肩膀上:“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林琪微微的笑,一如往昔的温暖:“出来办些事情,路过,你怎么跑医院来了?”看了看小米青白的脸色,林琪微微的皱眉:“脸色可不好,哪不舒服了?”

小米笑着摆手:“没,刚做完手术,在家闲的发慌,出来晃晃,天不是很热了,走走挺舒服!”

“手术?”林琪疑惑的看着小米,小米一时间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欲言又止,林琪忽然顿悟一般,了然的笑笑:“位来他爸的移植手术啊,我都差点忘了!”

小米轻轻的点头,气氛一瞬间的沉默。车里的男人出来,轻轻的点了一棵烟,靠在车门上。远远的看见小米正看着自己,微微的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小米点头回应,却是一瞬间的被某些情绪攫住,闷闷的,像是替某些人鸣不平,语气中竟然有着一丝质问:“你的新朋友?”

林琪瞬间的愣怔,紧接着呵呵的笑出了声音:“不算是,但是,哎,不提也罢,他,怎么样了!”

小米像是负气,狠狠的看着那边的男人:“放心,好着呢,吃的好睡的好!最近一直都住在他妈妈那儿住着!”

林琪不再说话,眼睛定定的看着小米,最后轻轻的转头,看着远远的不知什么地方,抽出一支烟,把烟盒递到小米的近前:“要吗?”

小米摆手:“我不会!”林琪轻轻的点上烟,狠狠的吐出一口气:“小米,别怨我!”“我有什么可怨的!”急急的反驳,话一出口就听出了自己毫无理由的别扭,小米讪讪的闭了嘴。

林琪轻笑出声,转头看着小米:“我从没想过我们能长远的,真的,你信不信都无所谓,我们这样的人,从来不敢奢望永远!”

“为什么?”小米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的思路,心里有着深深的惋惜:“要不是那照片儿搅合着……”

林琪轻轻的摆手,把烟熄灭了扔在脚下:“不关那个的事儿,就算是没有这次,那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我们能撑多久?不怨任何人的,是我们本身不够信任,因为相识的年代太过纯真,一旦进入嘈杂污秽的现世,就显得不堪一击了!”

小米轻轻的皱眉,咬了咬嘴唇:“那是谁想要害你!”林琪依旧轻轻的笑:“是谁都不重要了,小米,现在的这个世界,也许伤害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伤害!”

林琪看看远处的男人,回过头来轻轻的拍着小米的肩膀:“好好休息,有时间我们再联络,我现在得走了!”低下头,轻轻的叹了口气:“替我好好照顾他!我不知道谁能陪他走到最后,但我希望那是个好人!”

看着林琪闪进车里的背影,再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小米站在初秋的阳光中,一阵紧似一阵的恍惚。

伤害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伤害?小米坐在便道上抬头看着天,有些迷茫。难道就和相爱的人往往会伤害彼此一样的本末倒置?

小米质问着自己,轻轻的摇头。不一样的,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无论出发点是阴暗的或是光明的,都是伤害。

站起来轻轻的拍了拍裤腿上沾染的尘土,小米缓缓的走向了公车站,脑子里还是萦绕着林琪最后的嘱托“替我好好照顾他!我不知道谁能陪他走到最后,但我希望那是个好人!”

小米:我也希望能陪他走到最后的是个好人,现在才发现,那只是个任性的孩子,看似霸道,其实容易受伤。

好人,希望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明天看看状况~~偶会勤奋滴~~还有~~要开林琪滴番外~~偶知道大家很惦记他~~唠唠他滴近况吧~~

番外 过客的时间

林琪(一)

外婆说过,男孩子,总是要勇敢坚强的。原来我不觉得我能做到,但是后来,我越发的发现,我可以,而且远远的超出了我自己预想的范围。

位来拎着我的领口,带着我疾驰在没有目的的公路上的时候,我以为我们会死。是的,是我们。直到那一刻,我都希望他不要放弃我,也坚信他不会放弃我。

直到伸出双手的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苍茫的触感,从指间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我想,我是真的要死了。

可是没有,我们终究还是回去了,回到了那个一直蜗居的小小的地方。位来曾经说过,他说妈妈那里不是家,这里才是。

但那时已经不是了。

男人永远都是男人,即使我爱的是个男人,我也依然是个男人。我会反抗,会激烈的还击。我们厮打着推翻所有东西的时候,我的眼睛是血红的,连带着眼前的位来,也跟着一起变的血红,分外狰狞。

我一直没有觉得我受了伤,他的拳头狠狠的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觉得没有,他声嘶力竭的冲我喊着□的时候,我依然觉得没有。

只是那“啪”的一声,打破了前尘往事,也深深的刺疼了我,整个心脏跟着麻痹,疼到无法呼吸,几乎溺毙。

那时我们真的很年轻,那时我们都单纯的相信着彼此。但是我却一直确信,我们不会天长地久,而如今,只能算是预感成真。

玻璃的罩子就那么破了,禁锢在其间的笑容也跟着一起的碎裂,游走到了不知名的地方,而且一去不复反了。

我不是个愿意回忆的人,因为一直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记忆开始的很早,却一直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时刻。

四岁那年,母亲把我送到了近郊的外婆家。我抗拒,我发现原来男人也是有所谓的直觉的,那个时候的我就有。我只是觉得这一次,她把我扔下了,就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很灵验,就和我一直追问着她父亲在哪里一样,后来我就开始追问外婆,母亲去了哪里。慈祥的老人总是在我睁着懵懂的眼睛望向窗外的时候背着身子哭泣,我手里抱着母亲给我买的唯一的一只玩具熊,不经意的回身望见了,便再也没有追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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