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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见(98)+番外

姚赖一惊,抓住他的手腕,“你干吗?”

等林郁没理他,兀自拽出他身上的子弹,他才了然的“哦”了一声,然后又看着已经重新背起装备起身的林郁惊愕地道:“你在发烧?”

林郁看他一眼,冷淡回应,“你已经‘死’了,死人就别太多话。”

姚赖爬起来,手掌按上林郁的额头,“老大,你头上的温度都快赶上今天的太阳了。你不要命了啊,发这么高的烧还来参加考核。”

林郁讥讽地翘了翘嘴角,“我从不知道战争是会因为我发烧而停止的,而且这也是我自己训练不当造成的。”

姚赖两手叉腰,叹了口气,“可这毕竟还不是真正的战争,而且你是真的烧得很严重我跟你说,这要是发展出个肺炎什么的毁不死你!”

林郁没理他,径自转身要走。

姚赖在他身后,突然问:“你的深潜训练一直不顺利,枪械也还没有摸熟,干吗不干脆趁机申请不参加这次的考核?”

林郁回过头去,“我没想过不参加这回事,也没想过要以此为借口来让自己心安理得地输掉考核。或者应该说,正是因为有理由,所以才更不想输。比起堂堂正正的输掉,我更讨厌被人说输了也是情有可原的这种话。”

林郁说完,再不理姚赖,快速地弯腰冲进了蔓草。

这个隐蔽地点已经不能用,他只能再去寻找下个。

林郁再停下时,已是接近傍晚。他俯下身,将瞄准镜的范围调到最大,透过镜片观察远处。

他横扫了一圈,突然停下,定住。

一下子,瞄准镜的整个视野都被另一支狙击枪的枪口占满。

林郁猛地一惊,瞬间寒毛尽竖,整个身体刹那间便被冷汗浸湿。

这是一种通常的说法:狙击时,最怕在瞄准镜里看到的,就是另一只狙击枪的枪口。

而今林郁终于亲身体会了这样的恐惧。

他的大脑空白了片刻,然后突然想起猎狐的故事。

据说,为了能够得到一张完整无缺没有弹痕的上等狐皮,猎户通常都会选择在清晨时分趁着狐狸河水时将子弹射入狐狸的眼睛。

最后一眼所看到的,便是夺命的子弹。

这是何等的恐惧与无助,林郁突然感到。

就在他这一愣神的空当,狙击镜中的人影已经快速地起身,奔向另一个方向。

虽然只是瞄准镜中一道看起来不过手指大小的人影,但林郁已经看出,刚才瞄准他的人是程绪。

他已在程绪的射程范围之内,而程绪从来弹无虚发。只不过现下枪上装的是空包弹,不可能达到实弹的射程。

林郁突然明白,他只是因此才“逃过一命”,只是因为现下是考核,因为程绪的枪里装的是“假子弹”,因为这一切都不过是“假的”,否则,他现下便已变成了猎人枪下的一只狐狸。

巨大的恐惧过后,是无法控制的愤怒。

林郁想都不想,起身便冲向程绪的方向。

他与程绪之间有将近一千米的距离,可程绪快速地奔跑间根本来不及掩盖踪迹。

顺着他一路留下的痕迹,林郁一路狂追而去。

可只追到一半,一个人影便从旁边的草丛里扑出来,将他抱了个满怀,压倒在地上。

迅速判断出是程绪制造出假痕迹后埋伏在一边,林郁想都不想,出拳便打上程绪的下巴。

程绪闷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些,林郁趁机翻身压住程绪,一肘子撞在程绪的腹部。

程绪疼得本能地蜷缩了一下,也怒了,“你来真的啊你?”

说着反手就拍向林郁的眼睛。

林郁躲了一下,按住他的手腕。

程绪没再用力,只是躺在地上喘着气,“有毛病啊你?追过来干嘛?”

林郁骑在他身上,放松了力道,只是专注的俯视着他。

程绪笑,挣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林郁的脸,“问你呢啊!”

林郁喘了会儿气,不说话。然后慢慢地低下头,咬住程绪的嘴唇。

对于这难得地主动,程绪静静地享受了一会儿,等林郁抬起头来时,才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耻笑,“你动物啊,怎么用咬的?”

林郁还是生着气,可不住起伏的胸膛却已经被另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所填满。

他重新低下头,蹭着程绪的嘴角喃喃道:“别惹我。”然后又重新咬上去。

程绪任他以泄欲的方式发泄着刚刚所经历的恐惧和愤怒,一只手拢上林郁的后脑,在他已经汗湿的头发上拨弄了两下,然后又探上他的额头,很担心地道:“你真的烧得挺严重,好像比刚开始考核时还热了。也许我那时就该阻止你。”

林郁闻言抬了头,眼神迷离地看着程绪,“那你要现在阻止我吗?”

程绪看向林郁,被他发红了脸和带着水汽的眼睛一下子迷了脑袋,“什么?你说什么?”

林郁脱下背囊,放在一边,伸手解开作训服上的扣子,“我说,你要现在阻止我吗?”

程绪一下子了悟了,可随即现出一脸不可思议,“你疯啦?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在干什么吗?”

林郁抬眼往四周望了一圈,很认真地回应,“放心,这的范围太大,又荒草丛生,只要小心点,就算有人靠近十米以内,也不可能发现我们。”

程绪现出一脸“你真的疯了”的表情,“你还在发烧!”

林郁重新吻上程绪,“不会传染你的。”

程绪突然有点慌,虽然他早就已经很想与林郁更近一步,可不是在这种环境下,也不是在林郁这样的身体状况下。此刻,他甚至无法确切地判定林郁是清醒的,而不是被高温烧坏了脑子。

可林郁却丝毫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将程绪背上的背囊一把拽掉,扔到一边,林郁伸手抚向程绪的下体。

半湿的作训服早就已经服帖在肌肤上,那里的形状被模糊地勾画出来。林郁粗暴地握住,上下搓弄,感受着原本冰冷的布料被里面的东西渐渐温热、填满。

程绪突然有点认命,他一头躺在地上,任由林郁在他身上为所欲为。本来他还想过,以林郁的性格,就算两人发生关系,也不太有可能心甘情愿地任他压在身下。到时他跟林郁,兴许就只能先来一场格斗以决定谁上谁下。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人算不如天算,以林郁现下的状况,他大概除了老老实实地躺着任他施为外,也没其他的选择了。

认了命,程绪也就看开了,干脆放开自己的身体去享受林郁的抚摸和亲吻。

他伸手揽上林郁的背,将贴在他身上的作训服扒下来,扔在一边。

虽然脸和四肢很烫,可林郁的身体却是一片冰凉。程绪的手缓缓地滑过他湿凉的肌肤,试图以这种方式给他一点温暖。

像是感受到程绪的用意,林郁拉着他坐了起来,任他将自己抱了个满怀。

一种因为高热的体温而来的混沌被另一种迷离的混沌所代替,因为外界的寒冷而勉强保持的清醒在这种寒冷消去后也随之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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