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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我靠种田位极人臣(52)+番外

且不止是莲藕,便是生蚝养殖这一块,单府州其他同样有靠海的城镇也有在学刘家村的养殖方式。

“若是如此,来年那些商户怕不会再来咱们安南了!”钱县丞满脸担忧道。

“这些技艺在咱们安南几乎家家农户皆会,被人学去也是正常。”韩彻倒是面色十分平静。

“唉,这倒也是。”钱县丞叹气。

安南县原来是多么荒凉偏僻的南方一边境小地方,只靠着藕粉和蚝油,转眼间便引来了大批的客商,又如何能不招人惦记。

便是那些外来客商,他们千里迢迢奔赴而来,其中的耗费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因而对他们来讲,若能把这里的技艺学走,只在本地便能轻易购置得到,岂不更好?

想来这些技术被偷学走,跟这些时日往来安南的外地商客怕是也脱不了关系。

说起来,在时下这种背景,技术秘方除非掌控在世家大族这等私人手中,有强大的势力做靠山,否则泄露是迟早的事。

好在,韩彻之前也早就预料到了这出。所以早在去年秋冬季时,韩彻便择选了一处地方用来油茶树育苗。

油茶树也是一种经济作物,茶油更是一款极其优质的食用油。安南气候湿润温暖,又十分适宜山茶树的生长。

茶油也是皇室御膳用油,享誉极高的评价。但时下还未曾有地方大面积栽种,这对于安南来说,栽种它便能增多一项收入来源。

油茶树的繁殖方式有很多种,种子,插条,切根埋植或嫁接都可以的。其中插条是最常用的一种,但因着要满足安南县所有有意向种植的油茶树农户所需的苗株,韩彻便还用了种子育苗。

不过比起油茶树育苗,眼下更为要紧的还是甘蔗种植。

按照安南的气候,农历二月中下旬种植甘蔗为最佳。栽种时宜选择土层深厚,阳光充足,后期排灌方便的土地作为蔗田。

另外,关于其他地方已经大规模栽种莲藕和养殖生蚝一事,韩彻早些时候便命各乡镇里正告知乡民们。

为这事,安南县农户们难免心生担忧:“那咱们今年莲藕是不是不能种植了?”

“不种莲藕,那我们岂不是就挣不到银钱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里正便按照韩彻所教授的,耐心宽慰大家:“种肯定是能种的,大老爷只是让我提前告知大家这事,让你们心里有个底。”

农作物并不是说学会了技术,就一定能种植得好的。它还跟所种植的品种,气候,土壤等各方面因子有关。

安南气候是非常适宜种藕,又因为种植走在最前头。经过前年的筛选,韩彻更是早在去年栽种时,就选取出了一款不论是产量,还是出粉量都较高的品种。

更别说到时候蔗糖一面市,能给安南引来更多的客流,借助它带动藕粉和蚝油的销售便完全不成问题。

只将来在作价上,难免会受到一定影响。

谷贱伤农,任何一款农作物的生产量大幅度增长,对农民来说却未必会是什么好事。但跟风种植或养殖这类事,也并非韩彻能控制得了的。

各乡镇转达下来的消息,到底还是对安南农户们造成了影响。

韩彻担忧苗牙折损等意外问题,特意与那些商户们多订购了一批蔗种回来。

蔗种在逐一分配下去后,对于剩余的那些,韩彻除了让佃户们在职田多种植一些外,也让各乡镇里正询问村民可有愿意多种植的。

原本有一些农户计划今年要更多种植莲藕的,中途便更改了计划,改成多种甘蔗。

乡民们如今各家也算是小有积蓄,一些家中田地比较多的,因着春耕期间特别忙碌,便如之前挖藕制粉时一样,花费些许银钱,请了就近山间寨子里的土着下山做工。

见着大家种植那么多甘蔗,有那山间土着便忍不住问道:“我听说蔗种作价可不便宜啊!你们种那么多的甘蔗,难道不怕么?”

村民不解:“怕什么?”

“若届时甘蔗售卖不出去,可如何是好?”山间土着忧虑道。

他们虽躲在寨子里生活,但又不是与世隔绝。对于水果这一类对象,历来市场受极大局限的事,也是知晓一二的。

“不怕!”村民听闻,竟还嘿嘿笑了起来:“有大老爷给我们兜底呢,我们还用怕什么?”

“……”山间土着一时无话可说了。

他倒是忘了这出,那位韩县令确实这般保证过,并且这还不是第一次了。如之前的莲藕和生蚝,后面售卖获得多出来的银钱,他还都如数又分发给了大家。

天擦黑时,干了一天农活的他一身疲惫的回到寨子里。

年迈父母和妻儿瞧见他带回来的银钱,都很是高兴。只他见着家人们的这张笑脸,心头不知为何却如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一般,说不出感觉来的沉闷。

“你这是怎么了?”妻子一脸关切的忙询问道。

父母也担忧的看了过来,便是家中小儿们,也停止了嬉笑玩闹,睁着眼睛全神贯注的看向自己。

“无事。”他摇了摇头。

本不想说的,可不知为何,他最终还是开口了:“我今日做工时,那家村民告我,言他们的甘蔗尽管种植,届时若低于市价,那位韩县令会给大家做补。”

“他还告诉我,韩大人教了他们好些种植方法。能使甘蔗产量增大许多,口感也能更甘甜。到时候一亩地所挣得的银钱,恐会比种植莲藕还多。”

“以前他们的日子还不如我们……”

山间土着们掌握着香木原料,便是过去受巫医蛊惑,将所挣得的银钱耗费许多在宰杀耕牛上,日子也比山下的农户好过的。

可这才短短两年时间,山下农户们的生活便从极其贫苦变得富足起来。二者之间的地位瞬间颠覆,且乡民们还以一种骇人的速度奔向更为富足的生活。

反观他们,随着多年的开凿,香木还在逐渐的减少。

“若是我们也能种莲藕,种甘蔗便好了。”他语气中含着满满的羡慕。

“……”阿父沉默下来,半晌才道:“咱们便是在这山间开垦土地种植,又能拿去哪售卖?若想跟山下乡民一样,就得先去官府造户籍,那就得缴赋税服徭役了!”

“这份银钱,咱们是注定挣不了的。”阿母也这般叹气道:“你还是莫要想了。”

可到底还是心有不甘,他便忍不住说道:“可那些乡民的藕粉也好,蚝油也好,都是那位韩县令教授的。他还给乡民做靠山,帮助大家售卖,多挣得好多银钱回来。再看看咱们寨子里好些人都下山去做工,为从那些乡民手中挣得到几个银钱便感到高兴。”

明明同样都是生活在安南县的人,他们还相隔的这么近。如此大的生活落差,又怎会不让人心生想法。

“阿父阿母,如韩县令这样的官,你们可又曾见过或听闻过?”他最后这一句话,生生便将父母问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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