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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之妾(99)+番外

正待假意客套一番,就听赵皇后开门见山说道:“本宫清楚,所谓苍龙入梦, 不过是你设下的诡计……”

这是一下子就给她定罪呢。傅瑶讪讪笑道:“娘娘……”

赵皇后冷冷看了她一眼, “你不必急着为自己分辩,将此事推脱到太子身上。本宫知道,即便是太子的主意,其中也少不了你挑唆的缘故。”

傅瑶还能说什么呢?赵皇后将自私妇人的秉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她这位婆婆眼中, 媳妇做什么都是错的——可见即便贵为皇后,比起乡野村妇的境界也高不了多少。

“本宫懒得去深究此事是真是假,既然皇帝与太子都已经同意,本宫这个皇后也只能接受。只是你须记着,这后宫的路并非好走, 即便你当上太子妃,以后的日子未见得比现在容易。”赵皇后紧紧盯着她,言语里似乎并非恫吓,而是劝诫。

傅瑶并没被这话吓着,以后的难处当然只多不少,但若试都不试就放弃,未免太显悲观。

她若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早该去自尽了,何必蝇营狗苟活着。

傅瑶盈盈一笑,“母后放心,有您做榜样,臣妾一定会将太子妃的位置坐好,绝不给您丢人就是。”

连赵皇后这样的智商都能坐稳中宫之位,她不觉得自己比赵皇后差多少。

赵皇后听不出她的暗讽,只嗤了一声。她要说的话已经传达完毕,不打算在此多留,起身便要走人。

傅瑶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叫住她,“母后,您抱一抱皎皎吧,她也很想见见祖母呢。”

赵皇后看向乳母怀中的女婴,脸上微有动容,却还是淡漠说道:“不必了。”

尽管只是一刹,傅瑶已经注意到,赵皇后眼中隐隐有些痛楚之色——似乎她并非厌恶这个孩子,而是这孩子勾起她某种不好的回忆,可那是什么呢?

傅瑶想不明白就抛开了,她做出这样的尝试,只是想让皎皎得到祖母的一点疼爱和怜惜,现在看来只是徒然。

算了,反正赵皇后的爱也不是必需品,有她和元祯两个的照拂,皎皎一定能平安长大。

赵皇后掀帘子出去时,正赶上元祯进来,两人都愣了一愣。

元祯唤了一声“母后”,赵皇后也没理他。

元祯摸不着头脑,没脱鞋就上榻问道:“母后同你说什么了?”

傅瑶用目光谴责了一番他不得体的行为,才若无其事说道:“没什么,只说当太子妃也不容易,给我提个醒儿。”

这是实话实说,可不算挑拨离间。

元祯笑道:“怎么不容易,这位置除了你,还有人来争不成?”

傅瑶挑了挑眉,“那可说不准,你看高贵妃就想争做皇后呢,只不成功罢了。”

元祯涎皮赖脸地凑上来,“她是她,你又不会有这般烦恼。”

“此话怎讲?”

元祯随手在她额上点了点——那里有刮痧刮出的一条红印,笑道:“你又装傻,你明知道孤此生认定唯你一人了。”

“真的?”傅瑶微微垂首,仿佛有些不信。

元祯抬起她的下巴,两片唇便贴上来。傅瑶则半睁着一双水漉漉的眼迎合他。

明知做皇帝的少不了三宫六院,但只要元祯此刻的一番话真心,她暂时就还是安全的。

小孩子咂嘴的声音提醒了她,傅瑶下意识的转头,就发现皎皎睁着两只圆滚滚的眼睛,好奇地朝这边张望,还将手指放在嘴里吮着。

完了,真的教坏小孩子了。

秋娘似乎颇觉羞惭,只顾看着窗外,不敢窥视这边景象。

这乳母也有点傻气,不晓得将小孩子的眼捂上。

傅瑶轻轻咳了一声,“秋娘,先把皎皎抱下去喂奶吧。”

秋娘忙答应了一声,匆匆抱着孩子出去,还随手把帘子拉下来。

这时候她又很懂了。

傅瑶转过脸,元祯双目湛亮的看着她,“还继续么?”

想到元祯今后还要过十个月的苦日子,不给他一点补偿也说不过去,傅瑶犹豫着,递上微微红肿的唇,“再亲一会儿,剩下的你自己解决。”

她觉得自己像个勾引男人的坏女人,明明两人是名份上的夫妻,怎么老有一种偷情的错觉呢?

*

为了傅良娣册封太子妃一事,礼官们很是费了一番脑筋。正常的太子妃都是直接从世家女子中选定,待大婚那日直接抬入宫来的,傅瑶的顺利却完全错乱了。她进宫已经两年有余,可算作东宫的老人了,这时候冒充处子重新册婚未免有点说不过去。

礼官们提出两种解决方案,一是先将太子妃送回傅家暂住,待册封那日再用辇轿接回,这个方案遭到元祯的强烈反对,据他的说法,一刻都不想同太子妃分开,礼官们听得老脸微红、心下冒汗,傅瑶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也还是听从元祯的意见——若回到傅家,保不齐大夫人三夫人又会做出许多张致,她实在不想见到那般丑态。

如此,就只剩下第二条方案了:直接在太子宫受礼,再从此出去,举行接下来的仪式。

诸事纷纷准备起来,落到傅瑶头上的差事并不多,除了尚衣局的宫人来为她量尺寸裁衣服,多数时候她还是很清闲的,只安心养胎就好。

比起怀第一胎的时候,傅瑶的经验充足多了,心态也更平和——这回没有郭丛珊之流来搅场子,她可以放心大胆。

孕期多晒太阳有助于腹中胎儿的发育,傅瑶一改往日懒散,每日里无事也多往御花园走走。她本想捎上皎皎,可是皎皎才刚刚学会站立,若要强迫她跟上自己的步伐,实在是难为了她。

傅瑶不得已而舍弃,让乳母好生教导皎皎练习走路,自己往园中来晒太阳。

倒是昌平时常来跟她作伴,像只小雀儿一般活泼且叽叽喳喳,她成日念叨着,既然傅姐姐给她添了个侄女,现在就该多一个侄儿了。

傅瑶露出促狭的笑意,“谁知道等侄儿生下来,你还在不在宫里。”

昌平先是一怔,随即便会过意来,是说她恐怕嫁人了。

她红着脸恼道:“傅姐姐你怎么也学着那起没嘴道的,我不跟你玩了。”

傅瑶笑吟吟说道:“我说的是实话,你还准备一辈子待在宫里不成?”

她收敛笑意,“赫连治虽走了,你迟早得许人家,不趁着现在选中一个,难道想等陛下再指婚下来?”

昌平嘟着嘴折下一段柳枝,“再说吧,我还小呢,虑不到那上头。”

傅瑶望着她叹息一声,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这位公主却始终都是小孩儿心性,也不知今后是福是祸。

迎头一个娇嫩的嗓音唤道:“昌平。”

昌平愕然抬头,及至看清来人的面孔,立刻欢喜的扑上去,“大姐姐,你怎么进宫了?”

大公主昌宁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听说淑母妃着了点风寒,过来看看她。”

傅瑶耳里听着她们寒暄,也在一旁打量着。

这位大公主是周淑妃所出,是成德帝最大的女儿,貌似只比元祯大了半岁,看去却颇为成熟美艳——当然少不了妆容的影响。她这副妆面虽然颇显气势,却稍稍浓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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